“霄南。”九御开口时，已经放开了霄南嘴上的禁锢。
“妖君，我这就来。”
霄南走出去两步，面前忽然横了一只手臂。
那黑瞳定定的看着他，话却是对九御说的：“我找霄南还有点事说，你就别带了吧。”
“白姑娘，你找我有何事？”
霄南问得很心虚，因为从白堇玥眼里看到了可怕的光芒，他只能眼神哀求九御了。
九御却是移开了视线，毫不在意的口吻：“行，人留给你了，你随便使唤。”
“妖君，我想去打老虎。”
九御走了过来，却不是看向霄南，那腻死人的温柔，眼里也都是那红色衣裙的女孩。
“下手时注意点。”
九御语气温柔。
就在宵南有些感动时……
“别累着自己。”
霄南：“......”
这还是他最好的兄弟吗？
这说的是人话吗？
他要挨揍了，好兄弟的媳妇要揍他了，好兄弟在说什么？
别累着自己？
霄南想哭，黑黑的一张脸上，似哭似笑，一直目送九御他们离开。
他讨好的看着白堇玥：“白姑娘，你找我有事吗？”
“来聊一聊当年的事。”
白堇玥说着，已经挽起了衣袖。
霄南头皮发麻，脑海里是他见过白堇玥打架的场面。
脚步已经慢慢的后退了，余光下看到一旁的章晟芳，霄南眼里瞬间燃起希望：“章姑娘。”
“我还有事，我就先回屋了。”
“嗯，你回去吧。”白堇玥扭了扭脖子又道：“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
“我不会出来的。”
开玩笑，白堇玥打架她也是见识过的，每次都看得她心惊胆战的，她才不出来参与，当然，她也不同情霄南，给了他一个活该的眼神，瞬间就跑了。
霄南咽了咽口水，哀求的视线看向白堇玥，还有她那已经露出来的手腕，他记得，当年那手穿过蝎妖的脑子时，那动作有多快多流利。
他就看着，蛇胆都有些疼了。
“那个...白姑娘，我可以解释的...”
白堇玥一步步靠近：“好，你解释。”
霄南心里暗暗叫苦，他可以解释，但是你能别靠近了吗？
可他没办法抗拒啊，九御都把他交给白堇玥了，他敢躲，回头九御收拾更狠了。
谁能想到他为了平息九御怒火，一天时间收拾了蝎族，回来却被九御直接丢给了白堇玥。
而他还不能动手，不对，就算他动手，也打不过白堇玥啊。
“当年那事，我其实也是为了帮你们，我就是想着先稳定雪悠姨，这样你们不就能更好的在一起了吗？”
白堇玥脚步未停，速度也未减。
霄南急了：“白姑娘，其实我觉得，你应该高兴的，你看你误会了妖君，为了解除连理针，把妖君给强了，还有了小暖阳，多值得高兴的事啊。”
白堇玥停住了脚步，霄南心底一喜，还没来得及笑，对上那双黝黑到极致的眼眸，心底那丝丝喜意就这样凝固了。
“白...白姑娘...”
白堇玥嘴角勾了勾：“你有你的理，我有我的气，你的理由解释完了，该我出气了。”
“啊！”
屋子里的章晟芳，手放在桌上，都感受到桌子震动了，她啧啧摇头，这一下，应该挨得不轻。
白堇玥拍了拍有些乱了的衣角，静静的等着，那一声叫喊渐渐从头顶传来，她往边上挪了挪。
霄南用了灵力才没有一下摔在地上，但是这速度，他也没有完全幸免，只听见咔嚓一声。
他应该是哪根骨头断了。
开口求饶的话哽在喉间，霄南眼前很快飘过红衣，他感觉到心口处的一脚，身子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飞吧飞吧，离开妖都就要了，离家就安全了。
只是当他慢下来时，人是是到了妖神殿外，只是为什么又看到了那红色身影？
霄南连脸都没看见，心口又中了一脚。
“啊！”
又是一声惨叫，霄南猛吐一口鲜血，倒在了刚刚离开的地面，分毫不差的落在那里。
“白...白姑娘...别打了...我的骨头都断了...”
白堇玥就站在他两步的距离，整个人看起来，悠哉又休闲，刚刚的一系列动作，完全不像她做出来的。
她蹲了下来，眼里带了些笑意，轻声问道：“不打也行，我们好好聊聊。”
“聊聊聊，好好聊。”霄南坐了起来，腰间又是咔嚓一声。
完了，这伤，怕是要养好久好久了。
“说说你们妖族的灼地。”
霄南神色一滞，下一瞬就被鲜血呛住，咳了好久才缓过来。
他看向白堇玥，语气带着叹息：“你是想问末山吧。”
“嗯。”白堇玥没有否认。
“末山...死了。”霄南躺在了地上接着说道：“可也算不上死，他最后一口妖气，是妖君强行保住的，妖族的灼地，可封住妖的修为，所以末山只能被封在灼地，一旦出来，很快就灰飞烟灭了。”
“别无他法？”
白堇玥那秀眉都快拧一起去了。
霄南忽然坐了起来，看着白堇玥目光警惕：“这事你不问妖君，问我做什么？”
白堇玥微微挑眉：“还想飞吗？”
光听这话，霄南那骨头又开始痛了。
他连连摇头：“不不不，不飞了，妖君不是说让你别累着了。”
白堇玥给了他一个冷眼。
霄南喘了口粗气，语气沉重：“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千年妖泽一朝生。”
白堇玥眼神不悦：“一次性说清楚。”
“千年妖泽一朝生，我妖族的妖泽之地，每千年会有一颗妖丹诞生，这几日，已经是千年之期。”
霄南看着那烈日的方向，眯着眼，黑色的脸上，都是凝重之色：“只是这已经到了，还没有传出找到的消息，妖君也着急，可妖泽之丹，强求不来。”
“既存在，就没有强求不来的东西。”
白堇玥说话时，眼里的带着坚定的光芒。
“白姑娘你……是打算去妖泽？”
“不是。”
霄南松了口气。
“是我们一起去妖泽。”
霄南瞪大了眼，气息都不顺了，好半晌才从牙缝挤出几个字：“白姑娘，你接着让我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