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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这些,下午的时光还长。

她搬了小凳坐在檐下,拿出针线筐。里头是些缝补的活计,还有几块零碎布头,她想试着给如意做双新鞋。

孩子脚长得快,旧鞋已经顶脚了。

针线在手中穿梭,思绪却飘远了。

县学……大儒讲学……

如果还是从前,她大概会兴奋地计划着去听讲,拍vlog,做笔记,分享心得。

可现在,那些都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事。

她能做的,就是在这深山里,过好每一天。

“娘!”

院门被推开,如意满头大汗跑进来,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亮得惊人。

“怎么了?跑这么急。”黎巧巧放下针线。

“爹后日要去县城了!”如意喘着气,“去县学听大儒讲学!十个名额,他排第一!”

黎巧巧愣了愣,随即笑了:“那是好事啊。”

“可远了!要在县里住好几天呢!”如意凑到她跟前,“娘,你说县学什么样?大儒是不是胡子这么长——”

他比划了一个夸张的长度,“说话都带着之乎者也?”

黎巧巧被他逗笑了:“大概是吧。等你爹回来,你问他。”

如意用力点头,又忽然压低声音:“娘,我今儿听见村里好多人夸爹,连里正爷爷都点头呢。奶奶见人就说,嗓子都喊哑了。”

黎巧巧想象了一下那画面,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

张金花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的。而她的感受却复杂得多。

如意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娘,爹说走之前,想来山里看看你。”

黎巧巧手一顿。

“什么时候?”

“明儿吧,他说下午来。”

“知道了。”黎巧巧垂下眼,继续缝手里的鞋底。

夕阳西斜时,她收起了针线。竹席上的草药已经晒得半干,散发出清苦的香气。

她起身去做晚饭,炊烟从茅屋顶上升起。

吴涯此刻正在油灯下,整理着行囊。书箱里除了笔墨纸砚,还有一小包晒干的野菊花。

是黎巧巧前些日子给的,说泡水喝能清火。

他拿起那包花,凑到鼻尖闻了闻。

淡淡的苦香,像这山里的岁月,安静,绵长。

……

老吴家的豆腐生意是越发红火了。

每天天不亮,东厢房里就亮起灯。豆浆的香气飘出院子,引得早起的村人忍不住吸鼻子,有好事的还会隔着篱笆喊一嗓子:“金花嫂子,今儿的豆腐给我留两块啊!”

张金花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整天挂着笑:“少不了你的!”

张金花心里那本账算得清楚。

刨去买豆子的本钱、柴火钱,每日净赚的铜板能攒下一小半。

照这个势头,用不了两年,就能翻修西屋那两间漏雨的厢房,说不定还能送家里两个小的去学堂认几个字。

往年这时节,村边那条小河已经哗啦啦地淌,妇人们蹲在青石板上捶洗衣裳,孩子们光着脚丫在浅滩里摸小鱼。

可今年打春起,天就没怎么正经下过雨。

先是河面窄了,水浅了,接着露出大片河床,石头晒得发烫。

到如今,河底只剩下几处小水洼,连鸭子都不愿下去扑腾。

万福村三口水井,一口在村东,一口在村西,一口在祠堂边上。

如今东头那口已经见了底,西头的也只剩薄薄一层。祠堂边那口深些,可全村百十户人都指着它,每日天不亮就排起长队。

老吴家做豆腐,用水是大头。

泡豆子、磨浆、点卤、压豆腐,哪一步都离不开水。

没法子,只能去山里挑泉水。

山泉在双峰岭,离村子四五里地,路不好走。

吴家每日做豆腐至少要五大缸水,一缸水得挑两趟,那就是十趟。

一趟来回十里,十趟就是百里。

家里能挑担子的男丁全上阵。

天蒙蒙亮就出门,回来时太阳都老高了,累得直不起腰,水缸却还没满。

这日晌午,张金花看着院子里排开的空水缸,又看看坐在门槛上喘气的几个,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了。

“他爹,这么下去不是法子啊。”她递了碗凉开水给吴多福,“人累垮了不说,这水也供不上啊。今儿磨到一半就没了,后头的豆腐都点不成。”

吴多福接过碗,一口气灌下去大半,喉结滚动着,没说话。

吴铁柱揉着肩膀,闷声道:“娘,要不咱少做点?一天做三锅,够卖就成。”

“那哪行!”张金花脱口而出,“好不容易攒下的主顾,你说少做就少做?人家可不管你有没有水,只认咱家的豆腐!”

“可再这么挑,爹和我们都得累趴下。”吴铁根年轻,性子直,“娘你没看见,今早排队挑水的,村西王老五家跟李老歪家差点打起来!为了一桶水!”

这话不假。如今村里为抢水起的争执越来越多。

吴多福放下碗,重重叹了口气。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手搭在篱笆上往外望。

前几日他挑水去浇,一担水倒进田里,“滋啦”一声就没了影。

杯水车薪,说的就是这个。

“田里的稻子……”吴多福声音发干,“再不下雨,今年就完了。”

一院子人都沉默了。

庄稼人靠天吃饭。

稻子要是绝收,连一家子嚼用都不够。豆腐生意再好,也填不上这个窟窿。

“他爹,要不……”张金花犹豫着,“咱也去县里买水?我听说县里大户人家有水车,从没干过的深井里抽水,卖得贵是贵,可……”

“贵?多贵?”吴多福转过身,脸上皱纹更深了,“一桶水五个铜板!咱家一天用十桶水,就是五十个铜板!豆腐还做不做了?日子还过不过了?”

张金花被噎得说不出话。

五个铜板一桶水,那是喝血啊。

吴铁生小声插嘴:“爹,我听铁牛说,不光咱们村,整个如意县都旱。县里那口老井也快见底了,大户人家都限着用水呢。”

这话更让人心头发沉。

干旱不是万福村一家的事。

往大了说,整个如意县,甚至整个府,今年春天雨水都少得可怜。

可万福村偏偏是灾情最重的,本就靠天吃饭。如今老天爷不赏脸,真是叫天天不应。

日子一天天熬着。

这天傍晚,里正吴有田敲响了祠堂门口那口铜钟。

“铛——铛——铛——”

沉闷的钟声传遍全村。

男女老少聚到祠堂前的空地上,黑压压一片。

吴有田站在石阶上,身后是几位族老,个个面色凝重。

“乡亲们,”里正的声音有些哑,“眼下的情形,大家心里都有数。河干了,井枯了,田里的庄稼眼瞅着不行了。咱们万福村,到了要过坎的时候。”

底下鸦雀无声。

“这些日子,能想的法子咱都想了。”吴有田继续道,“打井,打到三丈深还不见水,买水,价钱贵得吓人,也不是长久之计。挑山泉,一家两口人还好说,咱们村这么多人,山泉也快挑干了。”

有人低声啜泣起来。

“今儿把大家伙叫来,是想说个老法子。”里正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进山,开坛,求雨。”

人群骚动了一下。

求雨。

这是老辈人传下来的法子,可这些年风调雨顺,已经许久没用过了。

有年轻人小声嘀咕:“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信这个……”

立刻被身边长辈瞪了回去:“你懂什么!山神娘娘管着这一方的雨水,心诚则灵!”

里正抬手压了压议论声:“我知道,有人觉得这是迷信。可咱们庄稼人,靠天吃饭,敬天敬地敬山神,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如今手段用尽了,田里的稻子等不起,咱们只能求山神娘娘开恩了。”

“愿意去的,明日辰时,祠堂门口集合。备好香烛供品,咱们一起进双峰岭,到山神娘娘庙前开坛祈福!”

人群安静了片刻,随即响起各种应和声:“去!我们都去!”

“求山神娘娘开眼吧!”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稻子死啊!”

老吴家的人也站在人群里。

吴多福沉默着点了点头。

张金花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回家的路上,月光惨白地照在土路上。

吴多福忽然开口:“明日,全家都去。”

张金花一愣:“豆腐不做了?”

“不做了。”吴多福声音疲惫,“一天不做,饿不死。可这雨再不来,往后就真没活路了。”

夜色深沉,村里零星亮着几点灯火。

雨,会来吗?

没人知道。

但除了祈求,他们已无路可走。

……

县学的讲坛设在明伦堂前。

从府城请来的刘大儒年过花甲,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他摊开一张泛黄的地图,手指在上头游走,讲起了各地的风土人情。

吴涯坐在前排,眼睛一眨不眨。

一个个地名,一桩桩旧事,像散落的珠子,被刘大儒用一条无形的线串了起来。

吴涯听得入神。

讲学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

结束时,日头已经很高了。学子们三三两两散去,还在回味。

吴涯收拾书箱,正想要离开,却见夫子匆匆走过来,脸上带着难得的激动。

“吴铁牛,慢走!”夫子拉住他衣袖,压低声音,“随我来,有位贵人要见你。”

贵人?吴涯心里疑惑,忙点头跟上。

夫子引着他穿过明伦堂后头的回廊,来到一处僻静的厢房前。

门口站着个青衣小厮,见他们来,躬身推开门。

屋里陈设简朴,窗边站着两个人。

背对门口的是个青衫老者,身姿笔挺,面朝门口的年轻人转过身来,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容清俊,像个普通书生。

可吴涯看清那张脸的瞬间,心头猛地一跳。

是庙会上那个人。

那个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公子。当时他身边跟着个沉默的老仆,主仆二人举止从容,不像是普通百姓。

年轻人看见吴涯,微微一笑:“小兄弟,又见面了。”

夫子忙在一旁介绍:“吴涯,这位是咱们如意县的孙县令。孙大人,这便是学生吴铁牛。”

县令。

吴涯虽然早有猜测,可亲耳听到,还是怔了一下。

他随即拱手行礼:“学生吴铁牛,见过县尊大人。”

孙县令摆摆手,语气随和:“不必多礼。坐。”他自己先在椅上坐了,又示意吴涯落座。

那青衫老仆悄无声息地退到门外,带上了门。

夫子识趣地告退,屋里只剩两人。

孙县令亲手斟了杯茶,推到吴涯面前:“庙会一别,已有一个多月了。今日恰巧在县学,便请夫子引你过来见一见。”

吴涯双手接过茶杯,心下恍然。

原来如此。这位孙县令是特意来看他的。

“学生惶恐。”吴涯放下茶杯,“庙会上班门弄斧,让大人见笑了。”

“不是见笑,是欣赏。”孙县令看着他,“你师从何人?平日读些什么书?”

吴涯总不能说自己是穿来的,脑子里装着另一个世界的知识。

想了想,才道:“学生自幼在乐川学堂启蒙,闲暇时喜欢读各种杂书。家父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学生虽然没能远行,却愿从书中窥见天地。”

孙县令点点头:“读杂书好。只读圣贤书,容易成书呆子。为纸上谈兵,终究是空话。”

两人便从读书谈起,说到地方的民情。

孙县令问及万福村的春旱,吴涯如实说了村里艰难的境况,也提了里正组织求雨之事。

“求雨……”孙县令轻叹一声,“百姓无奈,只能寄希望于神明。本官已申请调拨钱粮,兴修水利。只是需要一些时日。”

吴涯看着他眉间的忧色,忽然想起书中关于这位县令的剧情。

在那本书里,孙县令是个配角。他出身寒门,中进士后外放如意县,是个有抱负的年轻官员。

可如意县的地方势力盘根错节,都有靠山。孙县令被架得高高的,却没有任何实权。书中他唯一的重要戏份,是在剿灭蛇山寨土匪时,中埋伏身亡。

死后还被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成了推动主角复仇的导火索之一。

一个炮灰。

吴涯之前一直没把书中这个角色和现实联系起来。直到此刻,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县令,那些文字突然活了。

于氏商行被劫那晚,官差醉酒失职。

不是巧合。

是有人故意要给新来的县令难堪,要让他知道,在这如意县,谁说了算。

孙县令见吴涯沉默,以为他担心旱情,忙道:“你放心,修水利的事,本官一定会全力推动。就算有阻力,也在所不惜。”

吴涯抬起头,直视孙县令:“大人,学生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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