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书顺着他的视线垂下了头,下一秒,心虚的某人将胸前捂个严实,开始装聋作哑。
“过来我看看。”男人沉着眼,不容置喙。
“我……我……我先去洗澡!”
沈淮书转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撒腿就想跑,可惜还没跑两步,就被林砚拦腰抱了回来。
“跑什么,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他表情太过严肃,吓得小狐狸耳朵都垂了下去。
但为了维护自己在林警官心中的乖乖女形象不崩塌,沈淮书誓死不承认,胡诌着:“可能是不小心在哪里刮了一下,一点都不疼。”
“意外?”
她激动应道:“真是意外!”
“那你跑什么?”林砚挑着眉头,显然不信。
蓬松可爱的小礼裙穿在她身上,好似一只系着蝴蝶结绑带的波斯猫,假如那眼中的狡黠不存在的话,旁人一定会被她迷得团团转。
男人情不自禁俯身亲了亲她嘴角,声线有些哑:“家里有药膏吗?”
“只有阿姨才知道……”她拖长了尾音,肆无忌惮勾着对方的脖子,耍着无赖:“高跟鞋磨得我脚好疼,要抱抱。”
“刚刚不是挺能跑?”
男人嘴上说着,却蹲下身子帮她解开了鞋扣,刚直起身,小狐狸瞬间变成了树袋熊挂在他身上。
林砚单手托着她的臀上了二楼,在储物柜里翻出了急救箱,但里面只有些退烧药和感冒药。
他只好在手机上找最近一家药店下了单,转眼就看见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狐狸。
他开口问:“药送过来需要些时间,先去洗澡?”
沈淮书盘着腿坐在粉嫩的大床上,朝男人勾了勾食指。
“怎么了?”林砚好奇问着,迈腿走了过去。
沈淮书往前移了一些,跪在床沿,环住他脖子,笑着说:“长胡茬了。”
男人站在原地愣了愣,这几天忙于公务,的确没太注意到。
他故意低头用下颚蹭着她柔软的脸颊,短短的胡茬又硬又刺,沈淮书觉得痒,嬉笑着往后躲,结果重心不稳,连带着他一起倒在了大床上。
沈淮书皮肤白皙胜雪,仿佛吹弹可破,就蹭了几下,脸颊已经有些泛红。
林砚不再闹她,似不经意问起:“长胡子不好看了?”
“才不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目中都是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帅!”沈淮书捧着他的脸,被迷得快成星星眼。
“那沈淮予呢?”林砚按住她脑袋,让她直视着自己眼睛,又问:“我跟沈淮予,谁更好看?”
沈淮书的笑容蓦地僵在脸上,想起他上次好像也很在意这个问题,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向来在泥地里摸爬滚打都不眨眼的男人突然在乎起自己长相来。
在浓颜攻击下,她不假思索:“你们俩都很帅,只是哥哥略微逊色了一点点。”
沈淮书眼睛都不带眨的拍着马屁,在这一块练就的炉火纯青。
一双瞳仁漆黑如同深不见底的汪洋,就这样定定看着她,好似在探究她是否在说假话。
他唤着:“书书。”
沈淮书在他眼中的漩涡里失了理智,凭着本能应着:“嗯?”
“要永远爱我。”
男人总是将自己放入尘埃,对她有求必应,鲜少这般霸道。
沈淮书抚上他深邃的眉眼,心疼写在了脸上,不禁好奇他为什么这样说,“怎么了?”
略显急迫的吻代替了问题的答案,沈淮书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四肢渐渐丧失了反抗的能力,任由他为所欲为。
一吻作罢,林砚撑着身子从床上站了起来,顺势将还有些发懵的人也拉了起来。
他摩挲着泛着水光的唇,哑然失笑:“书书先去洗澡,我再给你擦药。”
沈淮书就这样被他轻哄着进了浴室,待到周围起了水雾,她才擦干水渍,换上了家居服。
楼下的落地窗外黑压压一片,玻璃上映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的身影。
林砚拿着药膏说明书仔细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才拧开了盖子。
沈淮书站在沙发背后,懒懒趴在他肩膀上,问:“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过来坐下,我给你擦药。”
沈淮书围着沙发绕了一圈,乖乖坐在他身边。
林砚小心翼翼将散乱的发丝拢在她肩后,拿棉签蘸了乳白色的药膏,轻轻涂在稍稍有些红肿的抓痕上。
他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声音染上厉色:“谁抓的?”
“一个非常非常非常讨厌的人!”连用三个非常还不够解气,沈淮书咬牙切齿攥着拳头,恶狠狠说:“从小到大还没出现过比她更傲慢无礼的人!”
只要是沈韵喜欢的,她费尽心思也要从别人手里抢过来,若是不成功,就算是毁掉,也不会让自己看中的东西出现在对方手里。
林砚的手一顿,一本正经地说:“下次跟她打架,记得带一个帮手,打得她鼻青脸肿,就不敢再看不起人。”
“我觉得这个方法可行!”
沈淮书刚认同地点了点头,就被捏住脸颊。
林砚停下手里的动作,掀起眼看着她,摸不透心思的眼睛充满危险,“打架这种事还有下一次?”
“可是她先来挑衅我嘛!”
在对付沈韵这件事上,她坚决不可能当缩头乌龟!
“你……”
林砚的话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他侧头睨了眼桌上的手机来电,眼神沉了沉。
“谁呀?”
沈淮书光着脚走下沙发,拿起自己的手机,满脸疑惑喃喃道:“梁斯川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林砚默不作声把废弃的棉签扔进垃圾桶里,随后迈着步子向楼上走去。
他没走两步,身后的人跟了上来,握着大掌,接通了电话:“喂?学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书书,很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但我最近行程太满,怕忘了告诉你。”梁斯川摆手支开了助理,声音柔和:“你上次让我签名的照片已经邮寄给你了,记得签收。”
早不说,晚不说,偏偏今天说?!
沈淮书无语凝噎,感受到头顶传来的压迫感,心脏猛地快要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