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恬恬看向何叶：“你要跟着吗？”
何叶没有犹豫，点头，眼神坚定。
“和溯，整理队伍，我们也上。”
和溯有些犹豫：“公子，王爷走时交待了，不让您上去，还有宁二王爷也说了，战场不是女儿家上的。”
赵恬恬动了动脖子，有掰了掰手指，笑得邪气：“怎么？老规矩？”
和溯神色一凛，瞬间正姿：“属下去安排。”
何叶眨眨眼，好奇问道：“公子，什么老规矩？”
赵恬恬嘴角一勾：“要么被我迷晕，要么听我话。”
何叶点头，还是赵恬恬手段高明。
整顿好后，赵恬恬一个翻身，上马后，走在第一个。
她这边人手并不多，粗粗的几千人。
赵恬恬侧目看着何叶：“怕吗？”
何叶额间出了密汗，目光很坚定：“不怕。”
“一会跟紧我。”
“好。”
越来越近的打斗声。
赵恬恬等人不得不下马步行。
她依旧一手短刀，边上是何叶和和溯。
赵恬恬转身，对着身后的侍卫说道：“将士们，宋贼欺我们百姓，今日既然他们敢来，我们就杀他们片甲不留。”
“杀光宋贼。杀光宋贼，杀光宋贼。”
一声声厉吼，带着奋勇，带着勇往直前的勇气。
“我要你们保证，我们多少人去的，就得多少人回，首要是保护好自己。”
“谨遵赵公子命令。”
将士们谁人不知，一声赵公子，尊敬不会比贤武王低。
“和溯，和我一起。”
“是，公子。”一起杀敌，和溯很激动。
宋军来势汹汹，看样子是知道了李夜在赶回的路上，一心想要先拿下她们。
赵恬恬手持匕首，率先解决了靠近的宋军，敏捷的一刀刺在敌军脖颈，带出鲜血，敌军也倒了下去。
“杀——”
随着赵恬恬一声令下，身后的将士们吼着冲上前。
赵恬恬面色冷峻，身形灵敏，但凡靠近的敌军，她都能轻易解决。
何叶看着她，眼神里都是向往和尊崇，她将来，也要如赵恬恬一般，上阵杀敌，临危不惧。
“何叶，跟上。”
赵恬恬杀完这边，一声叫唤，往里走着。
远远的，看到赵启贤，赵恬恬忙跟上前。
“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好一起上战场？”
“没多少敌人，还用不着你出手。”
确实不多，这边都已经收尾了，她来不过就遇到了几百人。
而宁子彦看到她们俩，脸都绿了。
“不是说不让你们来吗？”
“腿长我身上，子彦兄，你未免管太宽了？”
宁子彦冷哼：“若是在我宁国，女子上战场，是会被非议的。”
赵恬恬不甘示弱：“这是在我赵国，而且在我赵国，男人管那么宽，是不会被女孩子喜欢的。”
宁子彦一噎，下意识的看向何叶，没敢再说。
何叶低着头，事不关己的样子。
赵恬恬忽然变了神色，手举着匕首，一把拉过宁子彦。
不知何处窜出来的宋军，手里的长刀，正对着宁子彦。
赵恬恬面色凝重，对着那人举着匕首，一个眼神挑衅。
那宋军吼了一声，握着长刀又砍了来。
宁子彦刚想上前，只见那握着匕首的少年，一个下蹲躲开那一击，脚下一扫，宋军倒地，少年身手敏捷，在宋军手腕处猛地一割，动作丝毫不含糊。
长刀落地，赵恬恬手拿着匕首，对着宋军的脖子，嘴角扬起胜利的笑。
宁子彦咽了咽口水，他还是第一次真正见识到赵恬恬的身手，这样的身手，连他都未必是对手。
“宋贼，认输不？”
那宋军唾了一口，赵恬恬躲了开，匕首在他嘴唇上，从鼻子到下巴划开，不轻不重，鲜血直流。
“来，再吐一口试试。”
这样的手段，这样狠厉的眼神，宁子彦看得发怵，他虽也经历过战场，但也是养尊处优的王爷，哪有看过多少残忍。
“赵兄。”他条件反射的叫了一声。
赵恬恬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有些邪气，只是她真不觉得解气。
“姓王？”
那宋军瞳孔睁大，已经四瓣的唇颤抖着，盯着她，眼里都是惊恐。
匕首在少年手中转动，忽然又落了下来，这次，是从眉毛划到了脸上，正对着眼睛，她手法精湛，没有伤到那宋军的眼珠半点。
赵启贤张了张嘴，没有上前，他知道，赵恬恬做事，都有自己的意图。
宁子彦看不下去，拉住赵恬恬的手。
那宋军眼里都是鲜血。
“赵兄，够了。”
“够？”赵恬恬挥开他的手，又对着地上的宋军：“几个月前，我杀了一个姓王的将军，你和他，八分相似，可是亲兄弟？”
地上的宋军眼冒凶光：“是你杀了我哥？”
赵恬恬站正了，匕首在手中熟稔的转动，动作很大，让人看着心惊，生怕她伤了自己，那一双手，灵活得吓人。
赵启贤明了，上前一脚踩住想要起身的宋军：“你哥？他的所作所为，你应该也知道吧？”
“都是你们赵人活该，哈哈。”
赵恬恬想到那日死的那些女孩，忽然蹲下，匕首在那宋军嘴里划过。
“唔——”
宋军痛苦的喊叫变成了呜鸣。
在他头边，是一个血淋淋的舌头。
赵恬恬自上而下看着他，眼里都是嗜血的光：“既然不会说话，舌头就不必留了。”
宁子彦看着，胃里翻腾，他忽然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赵恬恬，一个能谈笑风生，能机灵古怪，能冷静执着的女孩子，也能杀伐果断，手段残忍。
“看傻了？”赵恬恬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宁子彦回过神来，看赵恬恬的眼神，多了很多不一样的光。
赵恬恬明白，收好匕首后，轻声道：“觉得我很残忍？”
“你跟他有仇吗？”
“我跟宋军，都有仇。”
宁子彦一时语塞，他没怎么见过战场的狠厉，这也算头一槽。
“子彦兄若是不适，可以先行离开。”
宁子彦对着她背影皱眉，他是觉得恶心，但不是害怕。
何叶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何叶姑娘，你这是什么眼神？”宁子彦跟上她问道：“你是瞧不起我？”
“不敢。”
“不是，你这眼神，很不对啊。”
“并没有。”
“我告诉你，我不是怕，我只是不喜欢赵兄那样的手段。”
“随你。”
“喂，我真的不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