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巷子里没有旁人,便悄悄从空间里取出两只活蹦乱跳的野兔。
这兔子是前些日子在山林里打的,一直冻在空间的仓库里。
刚拿出来时还冒着凉气。
兔毛油亮顺滑,耳朵直挺,爪子蹬了两下,一看就是上等的好货。
两人慢悠悠走到彭大哥家门前。
那是一扇老旧的木门,门环上贴着褪了色的福字。
还没敲门,里头就传来孩子哇哇大笑的声音。
夹杂着女人轻声呵斥和锅铲翻炒的响动,烟火气十足。
陆子吟轻轻叩了叩门,指节敲在木门上。
里头立马响起一道洪亮的嗓音,中气十足。
“来了来了!别敲了,门栓松了,一推就开!”
门一开,彭大哥大步跨出来,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
他一见到陆子吟,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拍在他肩头。
“你这胳膊咋了?”
彭大哥眉头一拧,扫过陆子吟的右臂,明显察觉不对。
“怎么走路都偏着身子?手也不自然,是不是受伤了?你小子别瞒我!”
“没事,小磕碰。”
陆子吟摆摆手,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这次特地来给您拜年,顺便有件事想麻烦您。这两只兔子,权当年礼了,请您务必收下。”
“哎哟,来就来了,还带啥东西!”
彭大哥一挥手,满脸笑意地连忙上前,伸手就要去接陆子吟递来的兔子,一边热情地把人往屋里让。
他目光一扫那两只肥硕白净的兔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孩儿他娘!快出来看看!陆兄弟带了两只大兔子来,快把这俩兔子洗了,炖一大锅!今儿我和陆兄弟喝个痛快!暖暖身子!”
话音刚落,一位穿着蓝布围裙的妇人从厨房探出头来,手里还攥着一把菜刀,嗓门比他还大。
“就你爱喝!一天到晚酒不离口!陆兄弟这肩头都带伤了,血都渗出来了,你还想着灌酒?你这脑袋是让门夹了不成!”
彭大哥一拍脑门,顿时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赶紧举手发誓。
“不喝了不喝了,我发誓!从今儿起,三天不碰酒!要违了这誓,让我走路摔沟里去!”
他连忙把陆子吟和赵苏苏让进屋,端来两条厚实的毛毯给他们盖腿,又急忙倒上两杯滚烫的热茶。
茶香袅袅升起,驱散了屋里的寒气。
几人围着火炉坐下,寒暄了好一阵。
聊起陆子吟的伤,陆子吟自然说得轻描淡写。
“嗐,就是赶路时不小心,被路旁的枯树枝划了一下,皮外伤,不碍事。我自己上点草药,早就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还活动了下肩膀。
彭大哥听了,连连点头,心里也踏实了不少,不再追问。
赵苏苏坐在一旁的小竹凳上。
她话不多,只是偶尔应一声,声音轻柔。
大多时候,她都陪着彭家那几个蹦蹦跳跳的孩子玩闹。
有个小娃子拽她袖子,非要她陪自己踢毽子,她轻轻蹲下身,摸摸孩子的头。
“好,等会儿姐姐陪你玩,先去把毽子找出来。”
孩子们围着她打转,笑声不断。
等寒暄得差不多了,屋内稍稍安静下来。
陆子吟才收敛了笑容,坐直了身子,神情微微一正。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茶面漾起一圈涟漪。
随后才缓缓开口,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彭大哥,真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我就知道!”
彭大哥一拍大腿,笑得豪爽。
“你这小子,平时稳得像块石头,没事儿从来不登门!今儿带着礼上门,准没那么简单!说吧,要啥?只要能办的,哥二话没有,砸锅卖铁也给你办到!”
他说着,已经站起身来,亲自提起茶壶,又给两人重新续上热茶,双手捧杯递过去。
“不只是求你帮忙,”陆子吟压低了声音,身子微微前倾,“我还想给你送个财路。”
“财路?”
彭大哥一愣,眉头微皱。
“啥财路?你可别拿我寻开心啊。”
“听说过雪脂膏吗?”
陆子吟轻声问道,语气平静。
“咋没听过!”
彭大哥的声音猛地拔高,语气激动起来。
“那玩意儿不就是从青禾镇传出来的嘛!我们镖局总镖头的夫人,手上就有一块,还是她娘家亲戚花了重金托人从京城里带回来的!听说是贵妇人都抢着要的宝贝!”
他越说越兴奋,眼睛发亮,几乎贴到陆子吟脸上,压低声音追问:“用起来那叫一个滑润,抹在手上,皮肤立马变得嫩白,连皱纹都淡了!比镇上那些胭脂水粉强十倍都不止!我亲眼见过总镖头夫人用,第二天手背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他顿了顿,呼吸都有些急促,眼神灼热地盯着陆子吟。
“你该不会……知道这方子是咋来的?莫非……你想把这买卖引荐给我做?天啊,现在城里多少铺子疯了似的找这方子,有人直接坐车去镇上求购,连价钱都不问!一两银子一小盒,照样抢空!”
“要是真能拿到……这可真是躺着数钱啊!”
陆子吟这话一出。
彭大哥的眼睛顿时亮了。
他忍不住往前倾了倾身子,手扶着桌面。
“你不是来介绍买卖,是你自己有方子,还打算卖?不止一家?那可得靠你老哥我搭个桥了,今天就能签文书不?我这就去联系人,只要货真价实,咱们今晚就能把事敲定!”
彭大哥心里乐开了花,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可嘴上却没松口,反而显得格外谨慎。
“这哪是让我帮忙,分明是送钱上门啊。我确实认识几个掌柜的,南边的、北边的,都有门路。可这方子,你总得让我知道真假吧?空口白话我可不能替你担保。再说了,得多久能验出来?要是拖个十天半月,那边早就另寻他人了。”
“普通款的,三到七天就能出结果。”
陆子吟早有准备,语速不紧不慢。
“要是想上点档次的,比如加了香露、凝脂,或是能久存不坏的,就得花更久时间。不过。”
他话锋一转,从怀里取出一个小木盒。
“我们带了样本,简单的测试,当场就能看。抹一点在手上,半盏茶功夫就知道真假。”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目光直视彭大哥。
“我的方子不止一种。最基础的,有。适合街边小摊走量的那种,成本低,利润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