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又闹啥幺蛾子?
张学强脑海中窜起一串问号,急忙探头过去。
卧铺,谢芬芬仰面倒在张学强的铺位上。
看她面色铁青中带着暗红,面部肌肉抽搐,眉头几乎拧在了一起,双手攥拳在胸口。
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
而赵岗生和王师傅,正在焦急地翻找行李。
“应该有啊!”
“对啊,她平时都带着的!”
“要不通知列车?”
“快点找吧,一般车上怎么可能有这种药!”
张学强不由得皱起眉,轻咳一声道。
“她这是心脏病发作?”
赵岗生猛然回头,旋即低头继续翻找。
“她有严重心绞痛,平时都带着药,可怎么都找不到啊!
要是再耽误下去,我怕她......”
张学强高声道,“要是心脏病患者预备的药,必然随身携带,你们去她衣兜里找啊!”
赵岗生二人猛然醒悟,纷纷扔掉行李。
可他们伸出手后,就犹豫了,双手停在空中。
张学强心里暗骂,这性命攸关之时,你们还担心男女之防?
他倒是无所谓,可也不想去翻找一个女人的贴身衣物,但又不想让别人死在自己的床上,一会儿睡着膈应啊。
恰在此时,丫丫奶声奶气说,“爸爸,阿姨病了吗?”
这一声童音,在张学强脑海中打了个闪。
他急忙低吼一声,“快点让开,让丫丫找!”
两个老爷们闪电般躲在一边。
张学强抱着丫丫凑近,“乖丫丫,伸手去阿姨身上找药,应该是个小盒子,对贴身的衣服里摸摸!”
丫丫非常聪明,立刻就蹲在床铺上,伸出小手在谢芬芬身上摸索起来。
几乎是眨眼间,就从她内衣中拿出一个铝合金小盒。
“爸爸你看是不是?”
张学强只看一眼,就知道准没错,但他不能给她吃,于是转身递给了赵岗生。
“老哥,这事还得你来,桌上有温水,不,你看看说明,很可能只需要舌下含化!”
赵岗生哆哆嗦嗦看了说明,立刻打开盒盖拿出了一粒小药片,他却不敢扒开谢芬芬的嘴巴了。
张学强气得恨不得踹这个怂货一脚,这是为了救命,你还顾忌什么啊!
他没好气地从赵岗生手里抢过药片,扒开谢芬芬的嘴巴,放在了舌下。
也不用喝开水,片刻后谢芬芬的眼睛能转动了,再过一会儿她长长出了一口气,微不可查地说了声谢谢。
人没事了,张学强也不好意思赶走谢芬芬,只好让她先在下铺躺着。
这时候三亮和帽头走了回来。
看二人表情像是发生了点什么。
帽头将张学强拉到一边,低声说道,“哥,那几个家伙解决了,不会再来找咱们麻烦。”
张学强心里好奇,却当着外人面不好细问。
看看时间已经到了将近九点,张学强道,“你们先歇着,今晚上不能放松警惕,咱们轮流值班,一个人仨小时,天亮后再好好歇着,反正还得坐好几天车呢!”
张学强把丫丫暂时交给三亮,自己也去厕所解决了一下,洗脸刷牙之后才回来。
这时候卧铺已经熄了灯,只留下过道里一排地灯,显得非常昏暗,刚到卧铺就听到一个女子说道。
“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我就麻烦了!”
张学强摆手说道,“这不算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人在旅途之中,见到这种事怎么能见死不救,别放在心上!”
谢芬芬从床上坐起,“不管怎么说,都得谢谢,等到了光州我必有重谢,对了我上中铺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张学强见她已经恢复正常也没再客气,只是摆了摆手说道。
“你不用客气,等我到了光州,遇到了困难肯定找你,好好休息吧!”
谢芬芬脱了鞋子,有点费力地爬上了中铺。
张学强抱回丫丫,坐在了自己的下铺,开始数着点值夜,他打算值第一班,等到十二点再换三亮。
时间过得飞快,直到十二点依旧风平浪静,张学强心想看来三亮他们真的解决了那些隐患,心里也轻松了几分。
此刻他也开始犯困,于是叫醒了呼呼大睡的三亮。
嘱咐他一定打起精神,千万别再犯错,等到了三点再换帽头来值下半夜。
三亮打着哈欠答应,还掐了自己一下。
张学强没在说什么,抱着丫丫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当阳光从窗外钻入,照在张学强脸上,他才微微睁开了眼睛,没想到竟然一觉到了天亮。
他第一个动作就是找丫丫,看到这丫头睡得像是小猪,这才放心。
帽头见他醒了,急忙说道,“哥,一夜无事,你休息好了?”
张学强道,“凑合,不过睡得很沉,叫醒三亮,咱们轮流洗漱吃饭!”
就在此时,上铺的几人也醒了,整个车厢里逐渐热闹起来。
三亮和谢芬芬他们都去洗漱了,张学强好奇的问帽头。
“你是怎么收拾的哪些人?”
帽头呲牙笑道,“我把一张写了我名字的大团结塞进了那个小子口袋,然后叫来了乘警,结果把他们一锅端,这个车上至少能清净两天。”
张学强哑然失笑,没想到他竟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过这样也好,为那些丢失物品的乘客报了仇,还车厢里一片清净。
车轮滚滚,时间飞快,转眼三天过去,车窗外的景色也越来越与北方迥异。
等到车辆再次停下,正在吃早饭的谢芬芬说道。
“还有一站就到了,张同志你要是没什么安排,就跟我们走,今天中午咱们一起吃饭!”
张学强没想到她还记着这事呢,心里却不想继续和他们掺和。
他当即说道,“谢谢,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们还有任务,怕是没时间和你们把酒言欢了,我看要不这样,反正我有你们联系方式,等我忙完正事再联系好不好?”
张学强拿出了公事做挡箭牌,谢芬芬也不好继续说什么,只好答应以后忙完一定聚。
片刻后车辆渐渐减缓了速度,很快就驶进了站台。
看着站台上挂着光州站的名字,张学强松了口气终于到了地方。
这坐火车可是真受罪,一连好几天澡也不能洗,浑身都腻歪,他急着出站找个酒店住下好好洗漱一番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