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位天音宗长老已经半跪在地,捂着鲜血淋漓的胸口,脸上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他死死盯着不远处那道身影,如同在看一个从地狱爬出的恶魔!
他想不通!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一个金丹中期的女修……怎么可能强到这种地步?
他们可是四个实打实的金丹巅峰啊!
其中灰鸮和影枭还是合欢宗执法堂的顶尖杀手,配合默契,手段诡异。
可结果呢?竟被对方如同砍瓜切菜般逐一斩杀!
更让他肝胆俱裂的是,对方那层出不穷的诡异手段。
尤其是她发间那枚看似不起眼的碧绿色头饰,所有人都以为那只是个普通装饰!
直到刚才,影枭凭借诡异身法,拼死发动最后一次近身偷袭,试图同归于尽时,那枚头饰竟突然活了!
它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绽放出妖异的绿光,无数细如发丝却坚韧无比的翠绿藤蔓暴射而出!
事发太过突然,影枭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反应,她只觉眼前绿光一闪,随即双眼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山谷!
那些翠绿藤蔓,竟然硬生生地刺穿并绞碎了她的双眼,甚至还在向她的颅内疯狂钻探!
那恐怖的一幕,让在场所有还活着的人,包括灰鸮和两名天音宗长老,都瞬间头皮发麻,心神剧震,攻击都不由得一滞。
也就是那一瞬间的失神和恐惧,被谢昭临精准抓住,长绫瞬间重创了灰鸮,奠定了胜局。
这女人的实力、法宝、心机……都太可怕了!
完全超出了金丹期的范畴!
若非有其他人分摊压力,他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前……前辈饶命!”他强忍着剧痛和恐惧,声音颤抖地开口,试图求饶:“我乃天音宗内门长老,只要您放过我,天音宗必有重谢!今日之事,我发誓绝不外传!养魂木也归您……”
然而——
他话未说完!
谢昭临眼神冰冷,没有丝毫波动,甚至没有让他把话说完。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给将死之人开口的机会,往往是变数的开端,而且她也没那个心情去听他废话。
长绫瞬间延伸,轻易地绕开了对方徒劳挥舞的手臂,精准地刺入了他的丹田气海。
“噗——!”
长老身体猛地一僵,眼中最后的光彩迅速黯淡。
长绫却并未停下,顺势一绞!
“咔嚓!”颈骨断裂的清脆声响起。
最后一名天音宗长老,也软软地倒了下去,脸上凝固着无尽的恐惧和悔恨。
谢昭临缓缓收回长绫,目光扫过满地狼藉,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丝遗憾。
可惜……让玉鸣溪跑了。
就在她解决掉灰鸮,注意力被天音宗两名长老和垂死的影枭吸引时,她敏锐的神识捕捉到远处乱石后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灵力波动。
虽然对方用了极高明的隐匿法宝,一直在附近窥视,但在她全力爆发神识探查下,还是露出了一丝马脚!
正是玉鸣溪!
然而,当她解决掉影枭,目光扫向那个方向时,只看到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空间波动剧烈——对方竟然毫不犹豫地撕裂了一张极其珍贵的远距离随机传送符,逃之夭夭了。
追?随机传送的方向不确定,追踪难度极大,而且很可能落入对方预设的陷阱或援军之中。
为了一条丧家之犬,浪费宝贵的时间和精力,得不偿失。
“算你运气好。”谢昭临低声自语,语气平淡。
她不再耽搁,迅速将四具尸体上的储物袋和有价值的东西收起。
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将一些可能被种下追踪印记的物品直接毁掉或彻底抹除气息。
确认无误后,她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淡淡的影子,迅速消失在荒谷深处。
与此同时。
天星城,某条偏僻巷道的角落。
空间一阵扭曲,一道狼狈的身影踉跄着跌了出来,正是玉鸣溪!
他脸色惨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眼中还残留着浓浓的惊骇和后怕!
太可怕了!那个女人太可怕了!
他原本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躲在暗处,凭借师尊赐下的高阶隐匿符箓窥视战局。
他甚至暗中庆幸合欢宗那两人先死了,省去了后续争夺的麻烦。
但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不,那个怪物!竟然如此恐怖!
以金丹中期修为,反杀四名金丹巅峰时,他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什么养魂木,什么宗门任务,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只有一个念头——逃!
不惜一切代价地逃!
他毫不犹豫地动用了保命底牌——那张极其珍贵的随机传送符!
幸好……幸好他逃得快!
玉鸣溪喘着粗气,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辨认着环境。
当他看清不远处那熟悉的属于天星拍卖场的特殊标记时,不由得愣了一下。
这随机传送符,竟然把他传回了天星城?而且离拍卖场这么近?
是巧合?还是……?
玉鸣溪心中惊疑不定,但此刻也顾不得多想。
他必须立刻将今日之事禀报师尊和宗门!
那个神秘女子绝对是一个巨大的威胁,而且……她手中还有养魂木!
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整理了一下狼狈的衣衫,快步向拍卖场走去。
或许……可以从拍卖场这里,打听一下那个天字三号包厢客人的信息?虽然希望渺茫,但总要试一试,更何况他也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去联络宗门。
想到这里,玉鸣溪整理了一下略显狼狈的衣衫,快步走进天星拍卖场。
他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打探消息,却不料迎面便碰上了一位熟人——正是刚刚主持完拍卖的葛老!
葛老见到玉鸣溪脚步微微一顿,脸上并未露出太多意外之色,似乎是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一样,直接将他引到了鉴定室。
玉鸣溪心中微感诧异,却也没有多想,毕竟葛老在天星城乃至周边区域都颇有声望,为人公正,处事圆滑,是位值得信赖的前辈。
然而他刚迈步走进房间脚步便顿住了。
房间内陈设简单雅致,燃着淡淡的宁神香。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坐在主位上的那位少年,虽然看起来一脸无害,但说出来的话却让玉鸣溪瞬间如坠冰窟。
“诶呀……你怎么逃回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