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镜离去的背影,李昭不禁轻声叹息。
他确实有心理落差。
以前在洛川府的时候,他还可以说沈镜是沾了苏家的光。
但现在,沈镜已经算是功成名就了!
除了汪正这种人,估计没人再说沈镜是靠女人才能走到这一步的。
不说别的,光是收复荩州这一点,就足以让沈镜青史留名了!
这种地位上的差距,让他面对沈镜的时候,有些自惭形秽的感觉。
待沈镜离去,李昭身边的人惊喜的的看向他,“李兄,你还真认识沈侯啊?”
“你说呢?”
李昭白他一眼,“难不成刚才那个人是我请来冒充沈侯的啊?”
这不很明显么?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满是疑惑的问:“我就是不明白,沈侯都邀请你们去府上坐坐了,你怎么不去?”
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
沈镜如今发达了,而且还愿意认他们这两个朋友,他们干嘛不把握机会?
这年头,有才比不上上头有人。
只要他抱上沈镜这颗大树,搞不好他连会试都不用参加了。
“对啊!沈侯如今可正是风头正劲呢!”
“沈侯可是圣上的女婿,他随便在圣上面前替你们说句话,你们也能有个大好前程啊!”
“就是啊!再不济,你们在沈侯手下做事,也能光宗耀祖啊!”
其余几人纷纷对李昭的拒绝表示不解。
“会试在即,还是先参加会试吧!”
李昭轻轻摇头,苦笑道:“咱们现在去沈侯府上,就算高中了,别人也认为咱们是靠沈侯的关系!如果没高中,别人只会说咱们无能,靠着沈侯的关系都考不中……”
“这……”
几人哑然。
有这么夸张么?
“行了,咱们先回吧!”
李昭没有多说,招呼几人返回客栈。
走出几步,李昭又回头看上一眼,心中一片唏嘘。
世事难料啊!
曾经在洛川府被当成笑话的沈镜,如今已经是他不敢高攀的人。
而自己的至交好友,也英年早逝了!
但愿此番能够高中吧!
如此,自己在沈镜面前,才不会那么自惭形秽。
……
一个小插曲之后,沈镜来到自己的宅子。
他这也是第二次来到这里。
第一次来的时候,这府上的牌匾都还没有换。
如今,府上的牌匾都已经换成了“沈府”。
府内,一群下人正忙着打扫院子。
有苏有容和长公主派来的下人,还有宫里派来的人。
“侯爷,长公主和清河公主来府上了。”
沈镜刚进门,府里的下人就跟他汇报。
沈镜点点头,快速往里面走去。
沈镜来到花厅,就见苏有容呵迟迟正跟两个公主坐在花厅闲聊。
见到沈镜,迟迟顿时向他投来求救的目光。
沈镜知道迟迟是因为在两个公主面前有些不自在,立即上前跟迟迟说:“我今儿个遇到李昭了,你去帮我准备点东西,晚点我派人给他送去客栈。”
“是!”
迟迟如蒙大赦,向两位公主施礼告退。
“这丫头。”
苏有容无奈的看迟迟一眼,又问沈镜:“你在哪遇到李昭的?”
让迟迟陪她们一起坐着,是她和长公主的意思。
她们都知道,迟迟可不止是沈镜的婢女那么简单。
她跟沈镜从小一起长大,说她是沈镜的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以后他们都是一家人了。
迟迟自然也是他们的家人。
沈镜坐下,又跟她们说起刚才在街上的事。
听完沈镜的话,苏有容不禁唏嘘。
她跟曲桁也不熟,但还是有些印象的。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叶蓁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一个小妾的侄子,也敢诋毁你?看来,本宫回头得去姚府坐坐啊!”
姚俭的妾室比较多。
这是她们都知道的事。
一个妾室的侄子,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诋毁父皇的决定,还敢辱骂侯爷?
“没事。”
沈镜不以为意的笑笑,“反正我已经教训过了,要是姚俭要来替他讨说法,再教训一次就是了。”
“你当姚俭傻啊!”
叶漓撇撇嘴,“别说他只是姚俭的妾室的侄子,就算他是姚俭的正妻的侄子,姚俭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替他讨要说法!”
姚俭跑来讨要说法,不是自讨没趣么?
“既然教训过了,就别管了!这世间总少不得伪君子。”
苏有容说着,又是忍不住感慨,“我现在都还记得当初跟你们去敲闷棍的事,没想到才半年多的时间,曲桁就染病去世了。”
往事还历历在目。
但不过大半年的工夫,却已物是人非。
“敲闷棍?敲什么闷棍?”
叶蓁好奇询问。
说起这个事,苏有容顿时忍俊不禁,当下跟她们说起沈镜当初带他们去敲王瓒的闷棍的事。
听着苏有容的话,叶蓁顿时跟着笑起来。
叶漓瞥向沈镜,“跟着你厮混的人,就学不了好!”
“是、是。”
沈镜哈哈一笑,又笑眯眯的问叶漓,“公主,你给我们准备好大婚礼物了么?这次你可得准备两份礼物啊!”
叶漓俏脸一抽,凶巴巴的亮出自己的粉拳:“本宫给你两拳,你要不要?”
沈镜随连连摆手,“我脸皮这么厚,可别伤着公主这么水嫩嫩的拳头。”
“扑哧……”
叶漓被沈镜的话逗笑,见他们看向自己,马上又板着个脸瞪向沈镜:“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沈镜打个哈哈,随口询问:“可有些日子没见着公主了,最近忙什么呢?”
“别提了!”
说起这个事,叶漓顿时气鼓鼓的,就跟只鼓着腮帮子的大青蛙似的。
嗯!
一只漂亮的大青蛙!
沈镜好奇,打趣道:“公主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
“你说什么?”
叶漓瞬间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很凶残的盯着沈镜。
感觉她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对沈镜施展喵喵拳。
看着他俩这副模样,苏有容和叶蓁不禁无力的拍拍额头。
这家伙这嘴啊,有时候是真的欠。
“你这人就是不经逗。”
沈镜笑看叶漓一眼,又向叶蓁投去询问的目光。
“七妹这些日子是真不好过,你就别刺激她了。”
叶蓁嗔怪的看沈镜一眼,“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丫头跟父皇打赌输了!”
“她不但把从父皇寝宫搬走的大雪素输了回去,还得每天陪着父皇处理政务,帮父皇揉肩!”
“今儿个都是我去宫里找她,她求了父皇好半天,父皇才准她跟我出宫来散散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