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过来，顾妄言便也就这么瞧着他，嬉笑着：“你想怎么教育我？”
沈向霆眸间带笑，又转了看姑姑说：“姑姑，您看，满清十大酷刑用得不？”
顾妄言：“吓死我。”
被他们小两口这么一唱一和，顾婉如嗤了一声，抬手往侄子脑门上一“咚”：“以后再教训你！”
顾婉如一撤，顾妄言压在他肩头，眯眼笑着：“你真舍得给我用满清十大酷刑？”
“酷”刑倒是“酷”刑，肯定不是满清十大就是了。
“别皮，”沈向霆睨着他道，“再皮就给你锁床头，刚好还有几个小物件还没用上。”
“怕死了怕死了，”顾妄言说着，嘴角一勾，“反正尤哥说给我放假一周，让我好好休息，不给我排任何通告了。”
沈向霆：“那是他说的吗？是我说的。”
“哦？”顾妄言轻轻一挑眉头，离他耳朵很近，压着气声道，“哥哥有点东西啊。沈老板，你给我放一周的假，是想干什么？”
“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你说还能干什么？”沈向霆亦是用气声反击，“厨房，浴室，客厅，书房，落地窗，阳台——”
“阳台？”顾妄言故作惊讶，一双漂亮的眸子微睁，“落地窗都勉勉强强了，阳台有点过了吧哥哥，影响不大好。”
“你在想什么？我是说，难得我们两个人都有假，家里该大扫除了，里里外外都清扫一遍。”
顾妄言一点也没有翻车的模样，他压到沈向霆耳边，用非常轻非常轻的声音道：“家里的清扫工作交给钟点工阿姨就行了，倒是有个叫顾言言的小朋友，需要你里里外外清扫清扫。”
沈向霆唇角勾了起来：“顾言言小朋友自己不会吗？”
“不会，”他笑答，“他没手。”
这时，温明月朝角落里看过去，喊了一声：“我两个宝宝，你们在那嘀咕什么呢，嘻嘻哈哈的，快过来吃饭呀，饭菜都上了。”
温明月一直笑眯眯的。
她瞧着两个孩子腻歪得很，没有什么过分亲昵的动作，但眼神里都是戏。
时不时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都笑得明朗得很。
她以前哪里见过自己儿子笑得那么好过啊。
“知道了妈咪，”顾妄言冲温明月那边说完，又降低嗓音跟沈向霆说，“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两人跟连体婴似的，顾妄言还是搭着他走的，去了温明月旁边坐下。
温明月笑问：“聊什么呢你们两个，那么开心。”
“没有，霆哥说，为了庆祝我考完，要跟我度小蜜月去。”
“小蜜月？”温明月一听，笑得开心极了。
“咳咳……”顾老一听，咳嗽出来。
他果然还是不适应年轻人的节奏。
这两个臭小子……
顾老嘀咕着说道：“你俩还没结婚呢！度什么蜜月！”
顾老有一种错觉，明明还没结婚，自家的崽崽却已经被拱走了。
沈老却笑道：“老顾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乐趣，这又不是我们那个年代了，蜜月的定义不一样了。我们家月儿，可是兴头一上来就跟百川度蜜月去。”
温明月略有害羞地道：“爸，说两个孩子的事呢，您怎么还带上我了。”
沈向霆解释说：“爷爷，言言就是随便喊着玩的，其实就是他这段时间太辛苦了，我带他出去玩玩。”
“这还差不多，”顾老点点头，“你俩准备去哪玩？”
沈向霆心说他哪里知道。
他都没跟他商量，随口来了一句小蜜月，是说着玩的还是真要去都不晓得。
“还没定，应该是到处走走散散心。”
“也好，”顾老同意，“都考完了，是该出去放松放松了。你就带他出去玩玩吧，见见世面也好，你们出去玩的钱，爷爷给你们出了。”
虽然谁都是不差钱的人，但毕竟是老爷子的一番心意，沈向霆没有推脱地接受了：“谢谢爷爷。”
沈老紧跟着道：“那你们回头的大蜜月，爷爷包了！”
顾妄言则谢这边：“谢谢爷爷！”
温明月拉着顾妄言说：“你们以后的其他蜜月，妈咪给你们包。”
“也谢谢妈咪。”
“乖崽。”温明月可开心了，揉了揉他的脑袋瓜子。
沈向霆没法地笑了一下。
他看再说下去，他俩进土里埋之前的每一次旅游，都给人包圆了。
韩晴曼因为工作的缘故来得晚了。
本来她这么忙，是让她别过来了的，但韩晴曼说什么都要过来，就随她了。
结果她刚到没多久，大家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沈向霆二人没怎么逗留，见他们还在喝喝茶聊着些家常，便说：“言言累了，我想让他早点休息。”
没人觉得有哪里不妥。
今天这样的场合，于情于理都该放他们走。
无论是回去休息，还是给他们留一定的私人空间好好地庆祝一番。
顾婉如说：“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吧。”
“不用了姑姑，”沈向霆说，“我没喝酒，我们自己开车回去就行了。”
“也行，那你们回去路上小心点啊，慢点开车。”
韩晴曼也不拦，说：“言言今天用脑过度，是该早点休息了，去吧去吧。”
两人站起来，沈向霆一只手拿着两人的外套，一只手牵过了顾妄言的手，“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嗯嗯，”温明月不住地点头，拍拍自家儿子的屁股，“去吧去吧，注意着点我宝贝孙儿啊，悠着些。”
“噗嗤……”秒懂的沈向暖和韩晴曼一下子笑出声来。
两位老人莫名其妙，不是很懂他们在说些什么。
果然，他们跟年轻人有代沟。
“……”顾妄言扶额。
该来的它还是来了。
这个要伴随他一辈子的梗。
“妈咪……”
“哈哈，”温明月哈哈一笑，抓了抓顾妄言的手，“对不起啊宝贝，妈咪嘴比脑子快，不逗你了，快回去吧你俩，路上小心，妈咪爱你，比心。”
沈向霆冲她一笑，“沈太太，会还是你会，一句话把我言言Ko了。害羞的小宝可不多见。”
顾妄言抬起头来，捶了他肩头一下：“就你有嘴叭叭的，我是害羞吗？”
他分明是无语。
沈向霆转头看他，笑：“不是啊？”
“不是！”他推了他背一下，“回不回家？不回我自己回了。”
“回回回，”沈向霆讨好地笑了一下，“爸妈，爷爷，姑姑，我们走了。”
“去吧去吧。”
两人一出去就全副武装，坐电梯直下停车场。
沈向霆嘴角始终挂着笑意，顾妄言盯了他一眼，说：“还笑是吧？我想了想，安全起见，为了咱妈能如愿以偿地抱上孙子，我看那剩下的几个小物件，还是你来用吧。”
“别别，”沈向霆讨饶，“再苦再穷不能委屈着我家小宝，怎么能跟我宝贝抢宝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