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经常在课上听梁教授提到他的夫人。
梁家豹以自己和夫人的爱情作为例子,来解读哲学中的爱情。
他的经典语录令人值得回味。
“打老婆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
“要听老婆的话。”
“这一辈子,我只要你,也只有你。”
“我并不是遵循世俗的人,即使没有孩子也没关系,我只要她就够了。”
梁教授逝世,他的夫人一定很伤心吧。
学生们在听闻聂澜在医院时,都去看了她。
但是一向优雅的教授夫人形容枯槁,瞳孔失焦。
她坐在床上扳着腿,一句话也不说,学生们围在她的周围不停的安慰。
梁教授夫妇在学生圈的名声很好,无论是线上还人的爱情,还是他们的为人。
“师母,节哀。”
程昔在人群之外。
“我们一定会帮您抓到杀害老师的凶手,不会让老师白白死的。”
有学生向聂澜保证。
聂澜身体终于动了动。
“师母,您的脸上怎么了?”虽然聂澜抹了药,但是那张脸很肿,她刚才一直低着头。
这句话像是触碰到了聂澜的心弦,脸上挂着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我没事,你们先走吧。”
学生们放下鲜花和带来的补品。
在学生们走后,沈镜心和霍云深来了。
两个人穿着同色便装,男才女貌。
这次梁家豹的被杀案又是一个未解之谜,和前几个人死状相同。
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的踪迹,他们调查了摄像头,小区里的摄像头在那时候是黑的。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杀人案。
似乎还有着其他的隐情。
“聂女士,我是中心局的警察,关于你丈夫的死需要你协助调查一下。”
沈镜心向聂澜自己的警察证。
“好。”
聂澜点头。
“警察姑娘,坐。”聂澜很客气,彬彬有礼。
“没事,我坐凳子就可以。”
“棠老师,聊聊?”霍云深对站在门旁的程昔道。
和女人不同,男人的理性大于感性。
霍云深现在想的是,每一个案子都和程昔有关联。
“棠老师,现在病情如何?”
“我很好,霍先生,不如单刀直入更好。”
其实在医院更能看到人生百态。
无论是推着进手术室的病人还是新生的婴儿父母。
霍云深打开手机上,郝然放着一段录像,录像里有五个人,梁家豹,聂澜,陆君野,程昔,胡三。
“这段录像,棠老师不解释一下吗?”
“我想向师母请教家暴妆,梁教授不同意,我就让我男朋友和他兄弟吓唬吓唬他。”
陆君野就是个工具人。
“家暴妆?”
霍云深看着她的眼睛,念出这个奇怪的名词。
“现在很多网红博主都流行的妆容,我看昨天师母的妆容最逼真,就想让她教教我,但梁老师不同意。”
程昔笑了,这笑容中多了几分野性。
“可我怎么瞧着,棠老师为人师表,不是暴力的人。”
他重重地念着暴力两个字。
霍云深在不懂装懂。
昨天里的那段录像足以说明了很多问题。
这对恩爱夫妻远不像表面那样恩爱。
从丈夫撕扯妻子的头发,在路上殴打,拽到楼梯继续殴打。
“霍先生啊,你错了,越不可能的人就越可能。”
“人不能光看表面,有的人披着人皮,可是背地里却是个禽兽。”
霍云深用半开玩笑的语气道,“如果你真的是这样,那我要抓你喽。”
“行啊,但凡事要讲究证据的,如果霍先生敢贸然地抓我,我会告霍先生诽谤,滥用职权的。”
程昔的眼睛里是化不开的阴郁,她说话的神态很认真,并不像开玩笑。
没有人喜欢和阴郁的人做朋友。
都想着被阳光照耀,被阳光温暖。
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阳光,阳光并不公平,照不到所有人。
“证据吗?相信在下不会让棠老师失望。”
霍云深比她高,尤其是低头和她说话的时候,总带着那么些居高临下的味道。
霍云深一边说话,一边不忘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诚然如她所说,一切皆有可能。
杀人凶手就在你我之间。
“梁家豹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四五点钟,你那时候在哪里?”
霍云深的业务能力很抗打。
“在医院陪师母。”程昔今天穿的是粉色的毛呢大衣,她很会搭配,使粉这种颜色并不显得那么俗气。
清丽的眉间带着几分不耐,“相信霍先生在审问我之前就已经调查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