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有趣。”陆堰的目光在苏王氏的身上上下的扫视着。
苏王氏感觉自己仿佛被人扒光了,推到大庭广众下被人指指点点一般。
她觉得自己的身上都凉了。
好像足足一个世纪那么久,那道轻蔑的目光才从她的身上移走。
捂着她嘴的黝黑手掌,带着恶心的,难闻的气味。
让她几乎作呕。
对于苏王氏来说,那些难熬的时间,实际上不过是短短的几秒钟罢了。
陆堰的司机,下了车,声音粗嘎。
“你们这些人怎回事啊,一个疯子也放出来,要是冲撞了俺们少帅怎么办啊?”
这时,一辆辆的汽车都开了过来,足足排了二三十米。
看样子整个上京有头有脸的都来了。
保安队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队长,何曾见过这个场面。
腿已经彻底软了。
“少帅,您来了也不说一声,我们好去接您。”
市长伏低做小的和陆堰打着招呼,然后看了看一旁的保安队长,立马挺直了脊背,一脸高傲。
“怎么回事啊?”
不等保安队长说话,陆堰的司机先说话了。
“少帅来提亲,结果没想到这未来岳母精神不大好,也不知道这苏家怎么回事,疯婆子也放出来,冲撞了少帅怎么办?”
听到司机的话,市长将目光看向苏王氏。
苏王氏他有些印象,虽然没见过几面,但也是上京有头有脸的人家。
前几次见面都是笑盈盈的,而且知书达理,不像是疯子啊。
看了看神色紧张的保安队长,市长知道,这苏王氏必定是说了大逆不道的话。
市长立马对着身后的人说道:“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将这疯婆娘绑起来,然后去找苏老爷回来。”
下面的人立马拿来了一指宽的麻绳,将苏王氏捆的像是市场上待宰的活猪一样。
苏兴昌正在纺织厂巡查,就被一大群人围住了。
简单说明情况后,苏兴昌担心得罪贵人,急忙回了家。
一回家就看到了被捆作一团的苏王氏。
苏王氏求助的看着苏兴昌。
苏兴昌正想叫人给苏王氏解绑,就接收到了陆堰嗜血的目光。
“来来来,苏兄,你总算回来了,这位是陆堰陆少帅,这次来是上门提亲的,你这回可是有福了。”
陆堰?
那不是出了名的活阎王吗?
听了市长的话,苏兴昌高兴极了,要是能攀附上陆堰这棵大树,他在上京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苏兴昌急忙迎了上去,全然忘了地上的苏王氏。
一旁的保安队长脸上不断的有汗流下来。
这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如果被陆堰知道他曾经对苏子媚穷追不舍,那非死定了不可。
看了看地上的苏王氏,保安队长多了一丝凶狠。
他自认对苏家还不错,有他在,苏家的厂子何曾出过乱子,可这苏王氏可好,居然故意算计她。
虽然苏王氏演的好像是完全不知道苏子媚和活阎王好上了一样,但是细细想来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怎么这陆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才来呢。
想到第一次见苏子媚时,苏子媚衣着破烂的样子,保安队长的眼里划过一抹深思。
苏王氏这婆娘一定是知道苏子媚和陆堰好上了,担心陆堰报复,所以故意拽他来挡木仓,转移陆堰的注意力。
这时陆堰缓缓开了口:“既然苏伯父来了,那我便开门见山,我来是为了向您求亲的,我想要求娶您的女儿苏子媚为妻。”
苏子媚?
在场的人都愣了。
苏子媚是谁?
只听过苏家有一个娇娇女是上京第一才女,叫苏绣绣。
这苏子媚是哪位啊?
保安队长见状,急忙贴近市长,小声解释苏子媚的身份。
胡闹,这苏子媚可是一个私生女。
上流圈子就那么大,每家的庶女私生女他们都眼熟,唯独这苏子媚谁也不知道。
可见这苏子媚在苏家并不受重视。
如果陆堰这活阎王知道了苏子媚在苏家过的不好,还不得把上京翻个底朝天啊。
大家好奇的看向苏子媚,看到苏子媚的时候,忍不住感叹,这相貌真是世界罕有。
难怪陆堰也拜倒在美人的裙角下。
在看看苏子媚头上的饰品时,大家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做工,这闪闪发亮的大钻石,顶上大半个苏家了。
这陆堰也太舍得了吧。
看样子,陆堰是动真格的了。
苏兴昌微微失神,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虽然被陆堰看上的不是自己的大女儿,但私生女能嫁给这么好的人,也是非常好的事。
立马摸着胡子笑了笑:“少帅能看上我的女儿,那是她的福气,”
“伯父过谦了,伯父请坐。”
陆堰让苏兴昌坐下,然后将目光投向了保安队长:“我刚才听你说,我们好像是连襟?不知道你要娶的是苏家的哪位姑娘?”
此话一出大家的脸色都变了。
还能是哪位姑娘!
谁不知道苏兴昌是个商人,商人逐利,自然要将利益最大化。
总共就两个女儿总不可能将留过洋,有第一才女之称的大女儿苏绣绣嫁给又丑,又粗鄙的保安队长吧。
苏兴昌的额头也开始冒起了细密的汗珠。
保安队长急忙笑着说道:“自然是苏家的大女儿,苏绣绣了。”
保安队长看了看汗如雨下的苏兴昌,抬高了语调,面容扭曲的带着快意:“您说是吧伯父?”
苏兴昌不说话,女子名节何等重要,如果他说出了大女儿许给了保安队长,以后大女儿还怎么嫁人。
如果这次能想办法应付过去,成为了少帅的岳父,大女儿也能嫁的更好些。
苏兴昌正想着说辞,就听见保安队长低声说道:“您要是不应,我可将您曾要将苏子媚送给我的事说出去了,您面前的可是出了名的残暴,恐怕到时候你们一家都得死。”
苏兴昌咬了咬牙,恨恨的看着保安队长。
却听见陆堰云淡风轻的声音传了过来:“岳父大人您怎么不说话呀?该不会哪不舒服吧?”
陆堰的话犹如催命符一般,苏兴昌的嘴唇微微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