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有了新的儿子,用那剩下的九十万做了生意,赚了些钱。
刚开始他们还会来看我,笑着跟我说新弟弟有多可爱,给我看新弟弟的照片。
后来他们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时间越来越短,脸上不再带着笑意,而是不停的催促与一脸的不耐烦。
弟弟中午要放学了。
弟弟晚上要放学了。
弟弟明天要放假。
他们每次都能找到各种借口。
直到他们再也没来看过我。”
宴泽的声音越发低沉。
苏子媚也不是没有过孩子,每一个世界她都将孩子当做宝贝一样疼。
她实在是无法想象,为什么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
用着大儿子卖身的钱去做生意,生了新的儿子。
还用小儿子的照片去刺激大儿子。
从来没见过面的两个儿子,哪里会有什么亲情!
为了给父亲治病,大儿子在实验室被人用针扎,承受着实验带来的痛苦。
身为爸妈居然还能心安理得的和小儿子享受天伦之乐,这是什么狗屁爸妈?
苏子媚心里气的要死,然后紧紧的抱住了宴泽。
“没事的,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他们不要你,我要你。”
苏子媚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极了炸了毛的小猫。
很可爱!
宴泽忍不住低声笑了。
他用手掌轻轻搂着苏子媚的头,另一只手环在了她的腰间。
只是讲了一部分,苏子媚就已经这个样子,若是知道了故事的后半段,她不是会直接原地炸毛。
那一定很可爱。
可惜,要到开会的时间了。
他一向很准时。
根据当时的合同,想要将他赎回去,要支付是十倍的违约金。
刚开始爸妈对他许下承诺,攒够了钱就接他出去。
他信以为真,傻傻地等着。
身体上的疼痛与折磨他都不在乎,几次凭借着意念死里逃生,他坚信可以离开这个地狱。
可随着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从爸妈的儿子,变成了爸妈卖子求荣的污点。
他们不愿意辛辛苦苦赚来的家业,就这么拱手让人。
他们急切的想要抹去他的存在。
外人问起来,他们也只说有一个儿子。
说大儿子早就死了。
还煞有其事的为他立了一座墓碑。
爸妈最后一次来看他的时候,没有不舍,只是给了他一百万作为补偿,带着欣喜与解脱离开了。
他逐渐被人遗忘。
失去了想活下去的那颗心,实验失败了,新的药物在他的体内产生了严重的不良反应。
他从博士最满意的试验品,变成了发怒的对象。
他上吐下泻,器官衰竭。
“不是已经有新的试验品了吗?干嘛还要照顾他?他这种人死了算了。”
负责照顾他的大姐姐,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和其他的护士一起聊着天,脸上挂满了不耐烦。
完全不是和他在一起时的样子。
他记忆中的护士姐姐总是带着笑,温柔又甜美。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没有人会喜欢他呢?
这样的世界为什么要存在呢?
他这样想着脑海中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活着。
他要活着。
不仅要活着,他还要让所有的人都永远的活下去,只不过是另一种形式。
当这个世界上没有了钱,还会有真心存在吗?
他趁着护士小姐姐睡着的时候,偷走了她脖子上的工作证,进入了配药室。
他又一次在自己的体内注射了试验药,这一次他身体的数据良好,所有人都直呼这是一个奇迹。
博士的眼中更是迸发出了一丝赞许。
他用粗糙的手掌摸了摸他的头,满意极了:“你果然是我最好的作品。”
没人知道他一个孩子,轻松的看懂了他们写下的实验数据。
他跟在博士身后如饥似渴的学习着。
大家都以为他是因为被爸妈抛弃,所以没有安全感,一直黏着博士。
时间长了,大家都对他没有了防备。
博士甚至对他产生了亲情,不顾大家的反对,为他制作了工作人员才有的工作证。
在各个大门上录入了他的瞳孔,指纹信息。
“到了。”
宴泽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口,看了看身后的苏子媚。
“这里就是会议室,我们开会的地方。”
不用宴泽说,苏子媚就已经知道了。
好多双红彤彤的眼睛此时正在对着她。
她只要轻轻往那边一撇,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看见那些丧尸。
这个场面对她这种柔弱的少女来说,一点也不友好的好吗。
而且根据苏子媚的探查,这里面最低的都是宴泽这个三级丧尸。
刚刚那个小孩子居然也是个四级丧尸。
世界记忆明明说三四级丧尸是将近一年以后才出现的啊。
而且宴泽这个三级的丧尸真的可以治得住里面那么多丧尸吗?
该不会他们两个一起被撕成碎片,成为一对亡命鸳鸯吧。
不会的,不会的,苏子媚摇了摇头。
她还有超品戒指空间呢,大不了就带着宴泽去那里面过一辈子。
反正宴泽现在和普通人没有差别。
她现在会丧尸语了,宴泽也可以正常沟通了。
虽然是这样想着,苏子媚还是唤出了长剑。
宴泽却抓住了她的手,将剑拿了到了他自己的手中。
“这剑就不必拿了。”
不是哥哥,你就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吗?
这里面随便一个丧尸都可以杀了你啊。
苏子媚在心里已经是土拨鼠般的尖叫了。
但是宴泽却丝毫没有任何紧张。
抓着她的手进入了会议室。
苏子媚的双脚几乎都要挪不开了。
虽然以前比这大的场面她也见过不少,但是那时候宴泽也很强大啊。
现在她和宴泽加起来都不是面前随便一只丧尸的对手。
似是感觉到了她紧张的情绪,宴泽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所有丧尸的眼睛都跟着他们移动。
等到宴泽坐在主位时,所有的上司都齐齐的站了起来。
“恭迎吾王归来。”
文绉绉的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嗯,让大家担心了。”宴泽微微点了点头。
所有丧尸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苏子媚的身上。
“咕噜。”也不知道是谁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