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国。
艳阳高照。
天气暖洋洋的。
完全没有冬天的气氛。
听说别国下雪了,熙国人很羡慕。
尤其是熙国的文人。
他们觉得就是因为熙国没有下雪,导致他们的文气没有发挥出来。
众所周知,雪天作诗,容易出精品。
熙国今年有点乱。
快过年了,却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人心惶惶。
白宰相的茶室,再也不是宾客如云,也不能叫做小朝堂了,因为现在他已经升级为大朝堂了。
他现在进皇宫可以不用提前打报告申请,直接进,没人敢拦着。
朝中奏章要先给白宰相过目,大事小事都由白宰相先定夺。
白宰相名为宰相,却一手遮天。
风光无限。
只是如今朝中连玉玺都没有,就很尴尬。
虽然玉玺也可以刻一个,但是熙国是文臣的主场,这些臣子向来又当又立,是一个很矛盾的团体,可以反,但是要名正言顺。
没有玉玺,就不正式。
二皇子登基。
他也没有做重大改变。
他体恤大家起床上朝太早,让大臣们可以晚点来,后移了一个时辰。
不用披星戴月早起了。
但是众人并不领情,尤其是小官员,后一半个时辰是可以不用早起了,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很多事情早上做才有效率,下午一些部门就没人了,导致他们如果早上没有完成的事情,就又要拖一天,紧赶慢赶,每日都要加班,下班就要后移好几个时辰。
二皇子坐在龙椅上,看着众臣,眉头紧皱。
他后移上朝时间,只是他一个小小的试探,实际他并不关心大家早起累不累。
他只是想知道自己说的话有没有用。
虽然是一个小小的试探,他却发现,他原来是可以命令大家,改变大家的,他体验到了权力的魅力。
至于朝臣有意见,那就有意见吧,无所谓。
他转头看白宰相。
白宰相,大权在握,却短短几天多了好多白发。
看到有人比他更烦,他就安心了。
朝中。
事情很多。
纷纷扰扰。
大臣甲出列:和荆国交界的边境不稳,荆国最近天天在边境训练,一副随时要冲过来,准备攻打熙国的样子,名为训练震慑,实则居心叵测。
大臣乙出列:和申国交界的城市已经被抢了三轮了,申国人疯了,抢不过本地人,就来抢熙国的,把他们当软柿子捏。
大臣丙出列:白宰相纵容亲族欺男霸女,抢夺他人家产……
大臣丙读完奏章都满头大汗,觉得自己像是被白宰相的眼神凌迟处死了一样,好在熙国文臣地位高,只要不是涉及通敌卖国大罪,最多都是贬斥而已。
几位重臣说完今天的重要事情,就看皇上怎么处置了。
年轻的二皇子,现在的皇上转头看白宰相。
白宰相心里骂了一句,虚伪!
最初的时候见他唯唯诺诺,没有想到实际很有主意,而且是那种刚好有一个度,提出意见,知道他的底线的人。
明明是他有想法,在朝堂上非得表现的是他听自己的,一副瑟缩乖巧,想说但是不敢说的样子。
跟后宅的女人都有点像。
看着膈应。
真是终日打雁反被雁啄瞎了眼。
“内忧外患,外敌虎视眈眈,觉得熙国有机可乘,此刻我们熙国必须要有一次强有力的反击,给天下看看,我们熙国不是好欺负的,所以我提议调兵攻打北原!”
众人懵逼。
荆国欺负我们,你不反抗,你去攻打北原?
申国欺负我们,你不反抗,你去攻打北原?
熙国朝臣未定,你不安抚,你去攻打北原?
……
好主意。
这时候有个臣子,颤巍巍的出列,念出了北原王寄来的国书:“来,来打我们呀,不来是孙子!”
坐在龙椅上的二皇子一直伪装乖巧的脸在这一刻都涨红了。
他提出来的攻打北原,因为熙国皇上皇后太子都没有死,确定是去北原了,他们不死,他这个皇上名不正言不顺,万一哪天他们回来,他绝对没有好下场,他们必须死在北原。
这个意见是和白鼎不谋而合的。
只要想到番厂公受伤那么重,居然都没死,听说还活泼乱跳的在北原,白鼎半夜都会做噩梦把自己吓醒。
昨夜更是可怕,他居然梦见番厂公把给皇上酒水调包的那个臣子凌迟处死了,死状凄惨无比。
梦里皇上死了,谁能想到番厂公在皇上葬礼上……
梦里他对着那画面,吐的感觉把心都吐出来了,醒来,当真觉得胸腔空空的,好像里面的心没有了。
所以此刻,也顾不上小皇帝装白莲花的伎俩,北原必须打!
不打,年都过不下去。
年前就要发兵。
熙历299年,腊月。
熙国征兵,史无前例,装备最整齐,兵甲最奢华,轮船最牢固,一组一组的人骑着马,上了大船,雄赳赳,气昂昂。
熙国要对天下,亮出肌肉。
他们有钱,可以装备最豪华牢固的装备,提供膘肥体壮的大马,提供锋利先进的铁剑。
出发!
向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