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逼他自动辞官！
杜长隆的脸色立刻白了起来。
“老臣……”
他的目光扫到颜嘉宁冰冷的眼神，吓得立刻跪下。
那眼神凶得就仿佛他敢不顺从，下一秒就直接了结他。
“老臣年事已高，行事确实难免犯糊涂。还请陛下，皇后娘娘恩准老臣告老还乡。”
谢蕴章微微一笑，故意询问颜嘉宁：“梓桐，杜爱卿要告老还乡，你同意吗？”
“同意。”颜嘉宁转回身慢慢走回玉阶之上坐下。“杜大人确实得回家好好教育一下儿女。儿女若是不省心，杜家哪还有未来。”
杜长隆脸色惨白，可颜嘉宁丝毫没放过他。
“本宫从骁卫口中听说，杜府最近喜事连连。杜大人，您确定是喜事吗？”
这就是直白告诉杜长隆，杜府在骁卫的监视下，你们杜家做的那些坑人的事，骁卫知道的一清二楚！
杜长隆扑通跪下。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老臣辞官之后必定整顿家风，绝不允许有人胡作非为，有辱门风！”
“杜家的门风，呵！”颜嘉宁又看向了明途。“明大人，您身为杜家东床快婿，应该知道杜家的门风。”
又扯上他了！
明途这心里真是怄火！
“启禀皇后娘娘，明家秉承祖宗遗训，定当为国尽忠尽责。”
“明大人说的好。”
颜嘉宁又看向谢蕴章。“陛下，既然杜大人年岁已高，又想告老还乡，您便依着他吧。人老了，难免想落叶归根。”
杜长隆心有不甘，可是不敢反驳一句。
就算他与谢蕴章，颜嘉宁硬斗到底，可最后长公主能出来保他吗？
根本不会！
当初丛誉造反，长公主能不知道吗？
他们做了那么多年的姘头，杜长隆不信长公主不知道！
甚至他都怀疑丛誉所为就是长公主指使！
丛誉头脑简单被长公主利用了！
现在轮到他身上，他几十岁的人了，死了便死了，可杜家怎么办？
他不能因为他而让独家毁了！
“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杜长隆含着泪叩谢颜嘉宁。
旁人看到眼前的景象，不免都开始琢磨起来。
杜长隆能这么老实，必定被皇后捉到把柄了。
一想到骁卫在上京横行，谁都不敢轻易吱声了。
等下了朝，谢蕴章与颜嘉宁携手回到了麟正殿的暖阁。
“何须留着杜长隆一条命。你若是不来，朕必定要了那老东西的狗命！他真是把朕当做软柿子捏了！”
“陛下何须生气。能成大事，必定脸皮够厚。”颜嘉宁替他倒了杯茶。“润润嗓子。”
谢蕴章接过茶杯，脸上立刻堆着笑容。“朕见不得他们那么羞辱你的名声。”
“因为没有下手对付我的地方，就拿我的清誉做文章。”
颜嘉宁的脸上不喜不怒，但是接下来的话让谢蕴章倒吸一口冷气。
“那他们也就没活下去的必要了。”
“你想杀谁？”谢蕴章又小心翼翼询问：“可是那个人命令你杀人了？”
“如果我杀了李晋，你会生气吗？”
谢蕴章立刻放下茶杯。“为何杀他？是不是那个人的命令？嘉宁，你和我说实话。”
“你不用紧张。不能杀的人，我不会杀。”说完颜嘉宁站起身。“你忙你的，我回坤宁宫了。”
不等谢蕴章再说什么，颜嘉宁就回了坤宁宫。
没了旁人，颜嘉宁打开了聊天系统。
颜嘉宁：武皇，我今日坐在了龙椅之上，没人站出来反对。
武则天：这只是第一步。你在宫外的名声还不够。
吕雉：百姓熟知你还是因为你的出身，你的香艳故事。嘉宁，你得找机会树立正面形象。
颜嘉宁：我听谢蕴章说，春耕的时候他得亲自去。那我也跟着去，一起种地，让更多人认识我。
吕雉：这个只是一种方法。为民申冤，然后找人把这段事迹传唱出去。这是最快的方法。
颜嘉宁：我懂了。我按照这个去办。
吕雉：嘉宁，你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系统？
颜嘉宁：吕姐姐，什么都不耽误我做这个逆天改命的任务。
赵飞燕：那就是有喽！你藏的好深啊！
王政君：你这丫头心思太深了。这么久了，你只字不提。
吕雉：你以为谁都像你呀，蠢到家了！我看妖后都比看你顺眼！
赵飞燕：诶呀，老祖宗，您终于认识到我的好了！
吕雉：滚！
夜里，颜嘉宁换上一身夜行衣。
杨枝看到之后又开始担忧了。
“娘娘，您真的要去？”
“替天行道而已。”
“话虽如此，可您现在是皇后娘娘了。若是被人发现，会给陛下带来麻烦的。”
颜嘉宁戴上面罩。“没人会发现。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直接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谢蕴章来到坤宁宫，看到颜嘉宁没出来接驾，他的眼神就变了。
他快步在寝殿里查看了一番。
“皇后呢？”
杨枝扑通跪下。“启禀陛下，娘娘又开始替天行道了。”
“替天行道？”谢蕴章立刻反应过来。“她去杀谁了？”
“娘娘没说。她从来不告诉我们。”杨枝一向憨直，谢蕴章问什么她就说什么。
许是在她眼里，她真的把谢蕴章当做颜嘉宁的男人，当做她的男主子。
这回谢蕴章有些担忧。“别是去杀不该杀的人就行。”
杨枝也是担心这个呢。
她亲眼见过颜嘉宁所谓的替天行道，真的是杀人不眨眼，顷刻间血流成河。
此时颜嘉宁已经出现长公主府。
她在长公主府里转悠了一圈，才找到了李晋的房间。
此时，李晋正在看一幅画。
颜嘉宁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
“这幅画是你画的吗？”
听到颜嘉宁的声音，李晋猛地一回头。
颜嘉宁一伸手就捏住了他发射的暗器。“这招对我不管用。”
说完她就把暗器扔到一边。
“画是你画的吗？”
这回李晋的脸上才有一丝慌张。“不是我画的。”
“本宫过来不是为了杀你，但是你得说实话。”颜嘉宁一把抓起那幅画。“这幅画是谁画的？本宫再问一遍！”
李晋不明白他为何执着这幅画。
于是他伸出手。“你把画还给我，我便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