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不我们站着也行!”
眼见周九震原本万年不变的脸上此刻突然如百转千回出现各种表情,面色也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
最后整个人涌现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挫败感,凌欢妩慌了。
她赶忙双手勾着周九震的脖子,双腿也死死缠住他,没脸没皮地说出这番话。
“算了,我今晚去走廊睡。”
周九震长叹一声,恢复了平日里的淡然。
见凌欢妩如八爪鱼一般缠着他,这次他没有去掰她的手脚,而是伸手在她咯吱窝底下一挠,就痒得她“啊啊啊”泄了力从他身上软了下去。
这三次的对决,他虽然没馋到腥,但也闻到腥味,大概也知道她的弱点。
他捡起地上的浴巾帮她围好时,依旧觉得身上紧得快着火了。
这女人还委屈巴巴噘着嘴凑过来亲他,“老公,刚刚那些都是意外,我一个人睡害怕,别走好不好?”
周九震闭了闭眼,狠心地双指一夹,将她的双唇捏成鸭子状,“我不想委屈你,以后我再给你来一次好的……”
说罢,他拿了一旁的小椅子将断掉的床脚垫起来,再把还穿着浴巾搔首弄姿的女人抱起摁到床上,自己则风一样地跑了。
而墙角那只试探的小老鼠被这哔哩吧啦的阵仗吓坏了,再也不敢出来。
凌欢妩躺在床上,愣愣看着脱皮灰白的天花板,还在想着周九震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以后给她一次好的?
到底怎样才算好?
可她今天就迫切想破身,想揣个地下室那么大的空间装财产而已,这男人怎么就是不肯给她?
凌欢妩欲哭无泪,不知不觉睡去。
梦里她好像再次出现在空间里。
她掏出角落嫁妆堆里的肉票去买肉吃,边哭边馋得流口水。
这次回去,她肯定得做盘蒜苗炒肉给婆婆馋馋鲜。
习惯性的,她拿起卷尺又开始丈量起这小小的空间有没缩水。
结果,她扯着米尺走了好几步都没碰到墙。
回头一看,她勒个豆哩。
空间竟水灵灵地扩宽了上次的两倍大!
她在空间里跑了好几圈才确认空间长大的事实。
摸着铜墙铁壁的空间,她确认了一点。
那就是刚刚周九震肯定是想要她了。
而且还不止一点点想要。
不然这空间也不会扩展这么多。
凌欢妩喜滋滋冲出空间,从床上爬起就开始穿衣服。
打开门缝看着守在门口长椅上睡觉的周九震,她悄悄合上门,转而从窗户上翻身出去。
好在她现在身体柔软,不费什么工夫就软着腿和腰够到一旁的水管,贴着水管滑了下去。
一路上,她跑得飞起。
来到凌家那栋小洋楼门前时,迅速将事先准备好的有两个洞的尼龙袜子套在头上,偷偷摸摸掏出钥匙进了屋。
屋里的凌父凌母,以及做着美梦第二天满载而归一大袋东西的宋瑶瑶,他们三人做梦也没想到,那个白天差点被人抓走的凌欢妩居然会再次半夜回自己家偷偷搬财产。
凌欢妩径直来到地下室。
这地下室的钥匙,只有她和凌父有。
她打开那扇不起眼的门,开了里头的灯。
登时满满一屋子的古董和明晃晃的金条登时映入眼帘。
角落里更是有满满几大箱珍贵的灵芝及一些名贵药材。
饶是宋瑶瑶恐怕都不知地下室里有这么多好东西,只以为里头储放了些民国时期的银圆字画,和一些上了年份的古董而已。
不然上一世游手好闲的凌父凌母在后来的几十年里哪有资本给她打钱,供她养小白脸偷男人。
凌欢妩率先把地下室里那些金条搬进空间,垫在最底下。
再把药材箱子压在上面。
最后才将一些易碎的古董放在最上面。
不知搬了多久,直累得凌欢妩再也直不起腰来。
她掏出口袋里的怀表,不知不觉她都搬了四个多小时,时间已临近四点半。
此时空间里已堆得满满当当,地下室里那些祖祖辈辈积累下的宝物也差不多拿完。
她拿起地下室正中央摆放的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凌母说的外祖家给的祖传之物风冠头面。
拿走这一样,地下室里只剩一个超大的金属物件,像是一个什么仪器。
凌欢妩不明白这是哪个朝代留下的什么稀罕物件,虽然可惜,但空间里放不下,她也搬不动,只好作罢。
洗劫完这些宝物后,凌欢妩锁好地下室的门,蹑手蹑脚走出凌家时屋外的天已经灰蒙蒙亮。
她心下一紧,赶忙往招待所赶。
大老远的,他就见一群公安同志围在招待所门口正朝谁敬着礼,而周遭更是站满了围观晨起的男女老少。
凌欢妩心下一紧,拨开人群走了进去,就见周九震站在人群中央,眼眶泛红,向来漠然的脸上罕见的满是焦急。
她出现在人群的下一秒,周九震似有所感般朝她看来。
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凌欢妩明显看到原本脸上满是焦急的男人忽地阴转暴雨,脸上瞬间被另外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所代替。
周九震忽地阔步走到她跟前,冷声斥责起她来,“凌欢妩,你大半夜跑到底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整晚,早上还想去秦家找你……”
凌欢妩盯着他紧皱的眉眼、还沁着汗珠的高挺鼻梁下,两片刀锋般的薄唇一张一合责怪的模样,再也顾不上浑身是汗满是灰尘,当着众人的面扑进了他怀里。
下一瞬,周九震整个身子僵住,口中责备的话也戛然而止。
“周九震,其实你心里是不是想抱我,我也想抱你呢!”
女人甜甜的声音如裹着白砂糖的夏日雨水,瞬间将周九震原本的怒火浇熄。
两人就像是只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般,周遭的声音逐渐退去,世间只剩彼此……
*
凌家小洋楼。
凌父昨晚便打电话让律师一大早过来起草遗嘱,决定把这栋房子以及房子里的东西全留给宋瑶瑶。
早上刚七点,律师便带着公文包上门,再三询问凌父凌母是否真的决定把财产留给养女宋瑶瑶。
凌父凌母没有犹豫,立马签下了那份遗嘱。
毕竟这几年,他们俩看着凌欢妩一次次陷害宋瑶瑶,已经对那个亲生女儿失望透顶。
这次居然还会做出断亲这种事。
他们不就是让她顶替宋瑶瑶去秦家受了几天苦吗?
如果他们送宋瑶瑶去秦家赔罪,那周围人该怎么说他们忘恩负义,把恩人女儿送走。
可凌欢妩却不能理解他们,还不把他们当父母看。
那么他们也不要这亲女儿了。
宋瑶瑶看着那份崭新的遗嘱,知道这个家什么都是她的后,再也掩饰不了兴奋,捂唇笑出了声。
这房子属于她后,那这个家里地下室那些财宝也是她的了!
律师走后,她迫不及待拿着蛇皮袋跟着凌父凌母走到了地下室门口。
凌父上一秒还在说,“乖女,你先挑一两样拿去卖,以后不够了再来拿。”
下一秒,地下室门打开的刹那,门口的三人同时僵住,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