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鸭头香漫寒夜
十二月的bJ，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后厨里虽然烧着暖气，可靠近通风口的地方，还是能感觉到一阵阵的凉意。庄传鹏裹着件深蓝色的棉袄，双手插在口袋里，眉头拧得跟打了个结似的，盯着冻库门口那堆得跟小山似的白塑料桶，嘴里不停地啧啧叹气。
“这玩意儿可真是愁死人了！”他伸出脚，轻轻踢了踢最底下的那个桶，桶里传来“哗啦哗啦”的声响，那是冻得硬邦邦的鸭头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这段时间店里的烤鸭卖得简直火到没边，每天从开门到打烊，烤炉就没停过，一天下来少说也能卖出二三十只。可偏偏这鸭头，没多少客人点，一开始还能送给常来的熟客尝尝鲜，后来熟客也吃腻了，这鸭头就越攒越多，最后只能往冻库里塞，不知不觉就攒了满满四大桶，看着就堵心。
“庄哥，您这是跟谁置气呢？”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石杰新刚换好工装，手里还拿着块擦手巾，正擦着手上的水渍。他是店里新来的大厨，三十八九岁的年纪，脸上带着点常年在灶台边熏出来的红晕，眼神却格外精神。据说他以前在南方开过一家九九鸭头专卖店，生意火得很，后来因为家里的事才关了店，来bJ投奔朋友，正好庄传鹏这儿缺个大厨，就这么顶上了。
庄传鹏转过身，指了指那几桶鸭头，苦笑着说：“老石，你可算来了，快帮我看看这堆‘祖宗’。你说这烤鸭卖得火是好事，可这鸭头没人要，扔了吧，太可惜了，毕竟也是花钱进的货；留着吧，又占地方，冻库里都快堆不下了，我这脑袋都快愁大了。”
石杰新走到桶边，弯腰掀开最上面那个桶的保鲜膜，一股寒气夹杂着淡淡的腥味立刻涌了出来。他伸手进去，抓了一个鸭头出来，那鸭头冻得硬邦邦的，表面还结着一层白霜，跟块冰疙瘩似的。他掂量了掂量，又仔细看了看，忽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笑容：“庄哥，您这哪儿是愁事啊，这分明是好东西！”
“好东西？”庄传鹏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他，“这玩意儿除了啃点皮，也没多少肉，谁稀罕啊？”
“您可别小瞧这鸭头，”石杰新把鸭头放回桶里，拍了拍手，“这鸭头处理好了，比烤鸭还香！我以前开专卖店的时候，就靠这九九鸭头，留住了多少老客。每天开门，就有人排着队来买，来晚了还抢不到呢！”
庄传鹏一听，眼睛瞬间就亮了，凑上前一步，急切地问：“真的？老石，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你真能把这玩意儿做得好吃？”
“那还有假！”石杰新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我跟您说，这鸭头看着不起眼，可只要处理干净了，用对了调料，小火慢卤，卤出来那叫一个绝！肉嫩骨香，麻麻辣辣的，越啃越上头，啃完了还想嗦嗦手指头！”
庄传鹏一拍大腿，脸上的愁云瞬间就散了，高兴地说：“太好了！那老石，你看能不能抽空，把这些鸭头给炖出来？咱们店里的兄弟们，天天在后厨忙活，也挺辛苦的，就当改善改善伙食，做工作餐了，总比天天吃盒饭强，也别让这些好东西白白浪费了。”
“没问题！”石杰新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庄哥，您放心，包在我身上！正好今天上午的备菜不算多，我这就把这些鸭头搬出去化冻，争取晚上让大伙吃上热乎的绝味鸭头！”
“那可太谢谢你了，老石！”庄传鹏高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调料不够就跟库房说，尽管用，千万别省，务必让兄弟们吃尽兴！”
“放心吧，庄哥！”石杰新挽起袖子，开始搬起桶来。一桶鸭头少说也有二三十斤，他弯腰发力，脸憋得通红，额头上很快就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庄传鹏想上前搭把手，被他拦住了：“庄哥，不用，我自己来就行，这点活儿不算啥。”
他一趟趟地把桶往后厨的操作区搬，四个桶搬完，他已经气喘吁吁了，拿起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汗，笑着说：“好了，开始干活！”
这时候，魏玉华提着刚买的生姜和葱段从外面进来，看到操作区里堆着的鸭头，眼睛一下子就直了，凑过来好奇地问：“哟，石师傅，这是要搞啥大动作啊？这么多鸭头，是要做卤味吗？”
魏玉华是店里的老厨师了，三十岁出头，性格爽朗，尤其爱吃卤味，平时没事就爱琢磨哪儿的卤味好吃。
“对，庄哥让给兄弟们改善改善伙食，正好把这些冻鸭头利用起来。”石杰新一边说着，一边把鸭头一个个从桶里掏出来，放进一个巨大的不锈钢盆里，“小魏，你要是有空，能不能帮我烧点温水？化冻用温水快，还能顺便去去腥味。”
“没问题！”魏玉华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就往灶台那边走，“我早就听说你以前开九九鸭头专卖店，手艺一绝，今天可算能尝尝正宗的了，想想都流口水！”
他往大锅里添了半锅水，点燃了燃气灶，蓝色的火焰“呼呼”地舔着锅底，没多久，锅里的水就开始冒热气了。
邢成义端着一盆刚和好的面团走过来，准备蒸馒头，看到这阵仗，也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笑着问：“石师傅，这么多鸭头，得处理不少时间吧？”
邢成义今年二十八岁，为人踏实内敛，心里最惦记的就是家里的老婆和一岁的女儿人汐。
“嗯，卤味就得慢工出细活，急不来。”石杰新拿起一把剪刀，仔细地剪去鸭舌根部的筋膜，又掰开鸭嘴，用手抠里面的杂质，“这鸭头处理是关键，不光要把表面的细毛拔干净，还得把里面的血水和腥味都去了，不然卤出来就毁了。小邢，你要是有空，帮我把这些鸭头放进温水里泡着，时不时翻一下，让它们化得均匀些。”
“好嘞！”邢成义爽快地答应了，把手里的面团放在一旁的案板上，走到盆边，看着石杰新把一个个冻硬的鸭头放进盆里，然后接过魏玉华端过来的温水，慢慢倒进盆里。温水刚倒进去，就发出了“滋滋”的声响，水面上很快就浮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他用手轻轻搅拌着，让每个鸭头都能浸到温水，指尖触到渐渐融化的冰水，竟也不觉得冷。
王霞揉着面走过来，她今年三十五岁，是后厨里为数不多的女厨师，做事热心细致，大家都喜欢叫她霞姐。她闻到淡淡的腥味，笑着问：“石师傅，需要啥调料？我去库房给你拿，保证给你备得足足的！”
“那可太谢谢霞姐了！”石杰新抬起头，笑着报出一串调料名，“八角、桂皮、香叶、花椒、干辣椒、生抽、老抽、冰糖、料酒，再要点姜片和蒜子，越多越好，卤味就得料足才香。”
“没问题！”王霞放下面团，转身就往库房跑，脚步轻快得很。没多久，她就提着满满一篮子调料回来了，把它们整齐地摆放在操作台上，“石师傅，你看看够不够？不够我再去拿！”
石杰新扫了一眼篮子里的调料，八角饱满，桂皮厚实，花椒鲜红，干辣椒看着就够劲，满意地点点头：“够了够了，这些料卤四桶鸭头正好，霞姐，辛苦你了！”
“客气啥，都是应该的！”王霞笑着摆了摆手，又回去揉面了，可眼睛却时不时地往这边瞟，显然也对这即将出炉的卤鸭头充满了期待。
石杰新转过身，往一口巨大的不锈钢卤锅里倒进了大半锅清水，然后把八角、桂皮、香叶等调料一股脑地倒了进去。他拿起生抽瓶，“哗哗”地倒了两大勺，又拿起老抽瓶，小心翼翼地倒了一勺，嘴里还念叨着：“老抽别放多了，主要是上色，放多了就发苦了；冰糖要先敲碎，这样更容易融化，卤出来的味道也更醇厚。”
他一边说，一边把冰糖放进一个碗里，用擀面杖敲得粉碎，然后撒进卤锅里。接着，他又切了一大块生姜，拍碎了，放进锅里，再剥了几头蒜，也拍碎了放进去。阳光透过后厨的窗户照进来，落在翻滚的调料上，仿佛已经能闻到那股浓郁的香味了。
张可端着一个装满青菜的菜筐路过，他是店里的帮厨，今年二十五岁，年纪最小，性格活泼嘴甜。他探头探脑地问：“石师傅，这鸭头得卤多久啊？我中午就想吃了！”
石杰新被他逗笑了，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急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听好了，这鸭头得先泡半小时化冻，然后用料酒和姜片腌十分钟去腥味，接着焯水，把血沫撇干净，然后卤汤得先熬香了，再把鸭头放进去，小火慢卤一小时，关火之后还得焖半小时，这样才能入味，晚上保准让你吃够！”
“啊？还要等这么久啊？”张可撅了撅嘴，一脸失望的样子，可眼睛里却还是透着期待，“那好吧，我就再等等，希望别让我失望啊！”
“放心吧，保证让你吃了还想吃！”石杰新笑着说。
接下来的时间，石杰新就一直在忙活这些鸭头。他先把泡化冻的鸭头捞出来，沥干水分，放进一个大盆里，倒入料酒，放上姜片，用手抓匀，腌制了十分钟。然后，他把腌制好的鸭头放进烧开的水里焯水，水面上很快就浮起了一层灰褐色的血沫，他用勺子小心翼翼地把血沫撇干净，直到汤水变得清澈。
这时候，庄传鹏又走进了后厨，闻到卤汤的香味，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笑着问：“老石，进展怎么样了？这香味都飘到前厅了，刚才有个客人还问是不是新出的菜呢！”
“快了，庄哥，刚把鸭头焯完水，马上就能放进卤汤里卤了。”石杰新一边说着，一边把焯好水的鸭头捞出来，沥干水分，“等晚上兄弟们吃完，要是反响好，以后咱们也能把卤鸭头加进菜单里，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好主意！”庄传鹏点点头，“要是真能卖出去，以后这鸭头就再也不用愁了！”
石杰新把沥干水的鸭头放进已经熬得香气四溢的卤汤里，鸭头刚放进去，就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响，浓郁的香味瞬间就更浓了。他盖上锅盖，调小了火候，让卤汤保持着微微沸腾的状态，然后就守在锅边，时不时地掀开锅盖，用勺子搅拌一下，确保每个鸭头都能均匀地入味。
时间一点点过去，后厨里的香味越来越浓，夹杂着花椒的麻、辣椒的香、冰糖的甜，还有鸭头本身的肉香，让人闻着就直流口水。魏玉华切着羊肉，时不时地往卤锅这边瞥一眼，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真香啊，石师傅，什么时候才能好啊？我这肚子都快饿扁了！”
“快了快了，再等等，卤够时间才好吃。”石杰新笑着说。
邢成义揉完了馒头，也凑了过来，闻着这诱人的香味，忍不住说：“石师傅，这味道真绝了，等我回家，一定得学学这手艺，做给我老婆和女儿尝尝，她们肯定也爱吃。”
“没问题，等忙完了，我教你！”石杰新爽快地答应了。
王霞蒸好了花卷，端着一盘刚出锅的花卷走过来，笑着说：“石师傅，你这卤鸭头要是再不熟，我这花卷都要被兄弟们抢光了！”
“快了，再焖半小时就能吃了！”石杰新看了看表，说道。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店里打烊了，后厨也收拾得差不多了。石杰新终于掀开了卤锅的锅盖，一股浓郁到极致的香味瞬间就填满了整个后厨，甚至飘出了店门，引得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往店里张望。
卤汤里的鸭头已经变成了诱人的深棕色，油光锃亮的，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石杰新用漏勺把鸭头一个个捞出来，放进一个巨大的不锈钢盆里，撒上一把葱花和白芝麻，瞬间就更有食欲了。
“好了，兄弟们，开吃了！”石杰新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魏玉华就第一个冲了过来，拿起一个鸭头，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滚烫的肉汁在嘴里爆开，麻、辣、鲜、香四种味道瞬间在舌尖上跳舞。他闭上眼睛，满足地叹了口气：“我的天！太好吃了！石师傅，你这手艺也太牛了！比我以前在外面买的好吃十倍都不止！”
张可也不甘示弱，拿起一个鸭头，啃得津津有味，嘴里塞满了肉，含糊地说：“绝了！真的绝了！石师傅，以后你可得常做！这比盒饭香多了！”
王霞拿起一个鸭头，慢慢啃着，笑着说：“这鸭头处理得真干净，一点腥味都没有，咸淡正好，越吃越上头！石师傅，辛苦你忙了一整天，给咱们做了这么好吃的工作餐！”
邢成义也拿起一个鸭头，咬了一口，肉质紧实又入味，骨头缝里都透着香味。他一边啃着，一边想起了家里的王红梅和人汐，忍不住掏出手机，拍了张鸭头的照片，发消息给王红梅：“红梅，今天店里石师傅做了卤鸭头，味道绝了，等我回家，学了手艺做给你和人汐吃。”
庄传鹏端着一个碗走过来，夹了个鸭头，咬了一口，点点头，满意地说：“老石，手艺确实厉害！以后这卤鸭头就固定当兄弟们的工作餐了，剩下的也能给客人打包，再也不浪费鸭头了！”
“大家爱吃就好！”石杰新笑着说，“我准备了一大盆，一人一盆，管够！今天让兄弟们吃个痛快！”
后厨里，几个人围坐在一张大桌子旁，手里都捧着满满的鸭头，啃得“滋滋”作响，时不时发出满足的赞叹声。魏玉华啃完一个，又拿起一个，嘴里还不停地说：“不行，太好吃了，我得再吃几个，明天还想吃！”
张可一边啃着，一边跟大家分享自己的感受：“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鸭头的皮特别有嚼劲，肉又特别嫩，尤其是鸭舌，简直是人间美味！”
王霞擦了擦嘴，笑着说：“我最喜欢啃鸭头的脑壳，里面那点脑髓，香得很！以前我还不爱吃这玩意儿，今天算是彻底爱上了！”
邢成义啃着鸭头，心里暖暖的。这段时间，他一直惦记着回家，惦记着家里的亲人，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可现在，吃着香喷喷的卤鸭头，和兄弟们一起说说笑笑，那种空落落的感觉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温暖和满足。
石杰新看着大家吃得开心，自己也拿起一个鸭头啃了起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忙活了一整天，虽然累得腰酸背痛，可看到兄弟们这么喜欢自己做的卤鸭头，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夜色渐深，bJ的风还在外面呼啸着，可后厨里却温暖如春。卤鸭头的香味久久不散，夹杂着兄弟们的欢声笑语，冲淡了岁末的寒冷，也填满了每个人的胃和心。
庄传鹏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也暖暖的。他知道，作为一个老板，能让兄弟们吃得开心，过得舒心，比什么都重要。他举起手里的水杯，大声说：“来，兄弟们，咱们以水代酒，敬老石一杯！感谢他给咱们做了这么好吃的卤鸭头！也祝咱们店里生意越来越火，兄弟们都能多挣点钱，回家过个好年！”
“干杯！”大家都举起了水杯，碰在一起，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邢成义喝了一口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忙完这阵子，一定要早点回家，把这美味的卤鸭头手艺学会，做给王红梅和人汐吃，让她们也尝尝这人间美味，也让这个年过得热热闹闹、香香甜甜。
窗外的雪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起来，一片片雪花飘落在窗户上，很快就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霜。可后厨里的灯光暖暖的，香味浓浓的，笑声甜甜的，让人完全忘记了外面的寒冷。这一锅卤鸭头，不仅填满了大家的胃，
也填满了每个人心中对团圆的期盼，更让这个岁末的寒夜，多了一份难以言说的温暖与热闹。
魏玉华啃得最起劲儿，面前的骨头已经堆成了一小堆，他抹了把嘴上的油，含糊不清地说：“石师傅，你这手艺真得好好教教我，等我回家，也给我老婆孩子露一手，让他们也尝尝这绝味鸭头！”
石杰新笑着摆手：“没问题，等过两天不忙了，我把配方给你写下来，保证你一学就会！不过话说回来，这卤鸭头虽然好吃，可也不能多吃，容易上火。”
“上火也值了！”张可嘴里还塞着鸭舌，嘟囔着说，“这么好吃的东西，就算上火，我也得先吃够再说！”
大家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王霞拿起一个鸭头，仔细地把上面的肉拆下来，放进一个小盘子里，笑着说：“我得留着点，明天带给我儿子吃，他肯定也爱吃。”
“霞姐，你也太偏心了吧！”张可假装不满地说，“怎么不给我们留点？”
“你这孩子，这么大一盆还不够你吃的？”王霞笑着拍了他一下，“再说了，你要是想吃，让石师傅再给你做不就行了？”
张可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也是，以后有石师傅在，咱们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邢成义一边啃着鸭头，一边看着手机里王红梅发来的消息。王红梅说：“太好了，等你回来，一定要做给我和人汐吃，人汐现在正是爱吃东西的时候，肯定会喜欢的。”后面还跟着一个流口水的表情。
邢成义嘴角忍不住上扬，回复道：“放心吧，等我回家，第一时间就给你们做，保证让你们吃个够！”
庄传鹏看着大家吃得热火朝天，心里也盘算着：“老石，你看咱们把这卤鸭头加进菜单怎么样？就卖二十块钱一份，肯定能火！”
石杰新想了想，点点头：“行啊，庄哥，只要大家喜欢，加进去也行。不过咱们得保证品质，鸭头的处理和卤制都不能马虎，不然砸了招牌就不好了。”
“那是自然！”庄传鹏拍着胸脯说，“以后这卤鸭头就交给你负责了，调料什么的都给你备足，你只管做好就行！”
正说着，后厨的门被推开了，隔壁餐馆的老板探进头来，抽了抽鼻子，笑着说：“老庄，你们这儿做什么呢？这么香！我在隔壁都闻到了，是不是新出的菜啊？”
庄传鹏笑着说：“是我们新来的石师傅做的卤鸭头，自己兄弟改善伙食，怎么样，要不要来尝尝？”
“好啊好啊！”隔壁老板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拿起一个鸭头就咬了一口，瞬间眼睛一亮，“我的天！这也太好吃了！老石师傅，你这手艺也太绝了！以后我可得常来你这儿蹭饭！”
大家又笑了起来，后厨里的气氛越来越热烈。
石杰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也暖暖的。他以前开专卖店的时候，虽然生意火爆，可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和别人这么轻松地聊天吃饭。现在，虽然只是在一家小餐馆里做厨师，可身边有这么多热情的兄弟，有通情达理的老板，这种感觉，比以前赚再多钱都开心。
“来，兄弟们，再走一个！”庄传鹏又举起了水杯。
“干杯！”
水杯碰撞的声音，夹杂着欢声笑语，飘出了后厨，飘向了bJ的寒夜。雪花还在不停地飘落，可后厨里的温暖，却像一团火焰，驱散了所有的寒冷。
邢成义啃完最后一个鸭头，舔了舔手指，心里满是满足。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的雪景，又看了看身边的兄弟们，忽然觉得，虽然现在还没回家，可在这里，也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他暗暗想：等回家的时候，一定要把石师傅的手艺学会，做给家人吃，让他们也尝尝这美味的卤鸭头，也让这个年，过得更加热闹、更加香甜。
夜色越来越浓，后厨里的灯光却依旧明亮。那盆卤鸭头已经见了底，只剩下一堆骨头，可那浓郁的香味，却仿佛已经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成为了这个岁末最难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