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说出这株野山参的特征,我们工作很忙,没时间陪你胡闹。”另一个民警威严地催促。
看着民警一身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气势,仿佛什么坏事都不能逃过他们的法眼。
老太太心虚发怵,双腿微微发抖,勉强支撑自己站着,眼珠一转,坐在地上哭嚎道:“你们欺负我老人家,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也记不清楚是不是?大家快来看呐,人民警察不为人民做主,还有没有天理了?”
围观的村民看不下去了,当着警察的面耍心眼,让派出所的民警误以为他们大队都是这种奸诈狡猾之辈可不行。
于是众人纷纷出言谴责她。
“老太婆,你别撒泼,你们一家都是坏分子,可不属于人民的范畴。”
“人家警察同志只是正常问话,怎么就成欺负你了,你虽然是下放的坏分子,也住在大队,可别败坏我们大队的名声。”
“老太婆,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啊?我家要有这好东西,我恨不得一天看三次,它有几根细须,我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就算记不得细须,主根有几段,总该知道吧?有几根主须也该知道吧?”
“就是仗着脸皮厚,欺负老实人呗。”
“警察同志,你们别为难她了,不是她的东西,她怎么会知道?”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被村民一顿抢白,温母恼羞成怒,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硬着头皮说道:“谁说我不知道,我家的这株野山参只有一根主根,六十根主须,昨天陈媛媛卖给我儿媳妇两根,还有五十八根。”
她听人家说过,五十年的野山参都有六十根主须,而且野山参不都一个样吗?大多只有一段主根。
两位民警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在这儿等着,我们进去验看。”
“我也要跟进去!他们把我的野山参弄坏了怎么办?”温老太太亦步亦趋地跟着民警。
民警板着脸喝道:“不许胡闹,在这儿等着。”
“我们也是例行公事,打扰了。”转头,两位民警对大队长的态度却极好。
大队长点点头,喊山子泡茶,礼数周到地把两位民警迎进去。
山子抬出凳子让民警坐下,两位民警摆手,说道:“我们工作很忙,验看一下就走。另外要让陈媛媛讲述一下来源,放心,我们会保密的。”
“没问题,”陈媛媛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拿着一盒子和一沓证件。
陈媛媛先证件递给警察,“我叔叔是港府的商人,国家委托他出口野山参。这是许可证和相关的证件。”
“我手里的野山参都是出口淘汰下来的残次品,我叔叔特意向国家申请特批花钱买下来送我的。这株五十年的野山参则是上级表彰我叔叔奖励的,他转送给我。所有手续都合法合规,这是相关证件。”说着陈媛媛把证件递给警察。
警察接过来一看,一张一张地仔细查看,越看越吃惊。
这里面涉及了很多国家机关,都不是他们这个级别能接触到的。
最后一张证件上面居然盖着最高机关的大红印章,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可思议。
他们又查看了陈媛媛拿出盒子,里面精心保存着一株野山参,两段主根,他们仔细地数了数,有五十一根主须,连同剪下来的断口,一共五十三根。
事情的真相很明显,正当两位民警想要提出告辞的时候,陈媛媛又爆出了一个令人震撼的消息:“警察同志,我发现我们公社附近有一群走私野山参的犯罪团伙。”
“什么?”原以为只是一个简单的诬陷案,谁知竟然牵扯出了一个惊天大案。
两位民警惊得几乎坐不稳,这年头的野山参都是由国家管制统一出口,什么人有那么大的胆子走私?
陈媛媛脸色凝重地道:“我先前与今天报案的老太太住在一起,我发现让我转交给我叔叔的野山参每批都会少一两支,我仔细观察跟踪之后发现,老太太拿着野山参出去和一伙人交易。”
“那伙人非常谨慎,从不露出真面目,有时候甚至会利用村民交易,辛苦你们去调查了。”陈媛媛站起来鞠了一个躬。
两位民警慌忙还礼,“陈媛媛同志,你太客气了,你上报了这样重要的情报,应该是我们感谢你。”
“少了的野山参我叔叔向国家打过报告,补上了外汇,如果她改正错误,请你们给她一次立功赎罪的机会。”陈媛媛向两位民警请求道。
陈媛媛继续道,“红旗公社也有村民参与倒卖走私,他们知不知道内情,我不清楚,两位同志出去的时候,可以试探一下。”
两位民警的脸上顿时凝重起来,在他们的辖区竟然出现这种大案,他们当然要全力侦破。
这个案件性质恶劣,走私金额巨大,甚至可能是跨地区作案,已经不是他们一个派出所能办的了,要赶快向上级汇报。
两位民警进了大队长家里好长时间也没出来。
温母心中暗喜,“莫非让她蒙对了?所以陈媛媛在里面跟民警狡辩,不愿意交出来。”
一瞬间,温母觉得腰板硬了,挺起胸膛,得意地说道:“看吧,就是陈媛媛这小贱人偷了我家的野山参,警察同志让她交出来,她不交,所以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众人嗤之以鼻。
忽然,大队长家的门开了,山子匆匆跑出去,警察仍然没有出来。
众人心中越发好奇,也不过验看一番,哪里用得着这么长时间?
大队长家门口的人也越聚越多,三五一堆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温母得意扬扬的大骂:“陈媛媛这小贱人就不是好东西,除了偷我家的人参,可能还犯其他事了。”
“陈媛媛手脚不干净,我家里总是少东西。”顿了顿,温母一付为大家着想的样子道,“乡亲们,你们把丢失的东西列出一个清单,让陈媛媛赔偿。”
村里人大多纯朴厚道,但也有心术不正之人。
听了温母的话,蹲在墙角晒太阳的懒汉,眸光闪烁不定,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