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12月25日,滇南春城,五华山督军署。
夜色深沉,督军署内却灯火通明,气氛肃杀而激昂。
巨大的会议桌旁,坐着滇南都督唐荣昌、滇军主要将领以及几位风尘仆仆却目光如炬的神秘客人——为首者,正是化装潜回国内的孙载之!
“……袁贼倒行逆施,卖国称帝,已为天下共弃!《二十一条》更是将祖宗基业拱手送与倭寇!我辈军人,守土有责,岂能坐视神州陆沉,同胞为奴?!”唐继尧的声音慷慨激昂。
说后他猛地站起身,手中拿着一份墨迹未干的《讨袁檄文》。“今孙先生不避斧钺,亲临滇省,登高一呼!我滇军十万健儿,愿追随先生,首倡义举,护国讨逆!即日起,滇南独立!成立护国军政府,兴师北伐,诛除国贼!”
“讨袁护国!诛除国贼!”在座的滇军将领罗佩金、顾品珍、刘祖武等人群情激奋,齐声应和!
孙载之起身,面容清癯却目光如电,向众人深深一揖:“诸公高义,载之感佩!袁贼窃国,人神共愤!护国讨逆,顺应天心民意!滇南首义,必如惊雷,震动九州!我党同仁,当竭尽全力,联络各省志士,共襄义举!”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南方,“岭南邓督军,亦深明大义,已明确表态支持护国,愿为我军提供后援!”
“哦?邓贤?”
唐荣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邓贤在南方硬抗日军的战绩,他早有耳闻。若能得到这个“岭南王”的实质性支持,无论是武器还是牵制两广的北洋势力,都至关重要。“孙先生,邓督军具体如何支持?”
孙中山微微一笑,取出一份密电:“邓督军承诺:其一,即刻起,开放滇桂通道,滇军所需枪械弹药、粮饷被服,可由岭南秘密提供或转运;其二,牵制两广拥袁势力,尤其是桂系陆亚宋,使其不敢全力北顾威胁滇省;其三…”
孙载之的声音加重道:“若护国军兵锋指向湘、赣,岭南防卫军可协同作战,共击北洋!”
唐荣昌与将领们交换了一个兴奋的眼神。邓贤的承诺,如同给即将出征的护国军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好!有岭南邓督军为支援,我护国军如虎添翼!传令三军,即刻誓师出征!”
1915年1月1日,袁慰亭于燕京背叛革命,宣布称帝,改元“洪宪”。
消息传出,举国哗然!而就在同一天,滇南护国军誓师出征的号角,如同撕裂黑暗的惊雷,响彻西南大地!
护国第一军总司令蔡宋坡带病秘密潜回云南指挥军队作战,率主力出巴蜀;第二军总司令李协和,出两广;第三军总司令唐荣昌兼,坐镇滇南,策应各方。
护国战争,爆发!历史,在邓贤这只蝴蝶的翅膀扇动下,以更猛烈、更迅疾的姿态,滚滚而来!
岭南,羊州督军府。
“好!唐荣昌、蔡宋坡果然没让人失望!”
邓贤看着手中叶怀瑾呈上的滇南独立通电和护国军誓师详情,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把火,终于烧起来了!”
“大帅神算!”
林晨武对于邓贤的预测准确也由衷赞叹道:“滇南独立,护国首义,天下震动!据报,黔州刘显世已宣布响应独立!两广震动,陆亚宋态度暧昧,北洋内部更是乱成一锅粥!
冯华符、张少轩等来电询问我部立场,言语间多有试探!袁慰亭急调北洋精锐南下镇压,已无暇他顾!扶桑人在涯州的攻势也明显放缓,似乎在观望!”
“这就是我们要的机会!”
邓贤说着迈开脚步走到巨幅作战地图前,手指从滇南划到涯州南。
“命令!”
1. 兑现承诺,火速援滇! 周慕云亲自督办,立刻从我岭南兵工厂库存及北伐缴获中,抽调粤造元年式步枪5000支、马克沁机枪50挺、75mm山炮12门及配套弹药,伪装成商队,经桂西秘密通道,火速运往滇南!另拨付银元二十万元,作为护国军军饷!
2. 西线加压,威慑桂系! 罗成虎第5师主力西移,陈兵桂粤边境!举行大规模演习!
电告陆亚宋:“护国讨逆,大势所趋!岭南十万将士枕戈待旦,若桂军敢助纣为虐,犯我边境,必玉石俱焚!” 同时,磐石之影加强对桂系内部反袁势力的联络与策反。
3. 涯州方面,给我反击,必须打破现有僵局! 电令老陈和肖震东:护国首义,敌心已乱!抓住战机,由守转攻!
以夜枭特战队为核心,组织精锐突击队,对困守滩头之敌八所野田残部、榆林外围日军据点,发起短促猛烈反击!
不求全歼,务求重创,夺回战场主动权!同时,海军潜艇部队,让他们可以冒险前出,扩大破交范围,袭击日方补给船!
4. 外交造势,抢占道义! 以岭南督军府名义,通电全国,公开支持滇南护国讨袁!
严厉谴责袁慰亭卖国称帝及接受《二十一条》!揭露扶桑借机侵吞华国领土涯州之狼子野心!呼吁各省军民共讨国贼,共御外侮!
“此令,即刻执行!”
邓贤环视众人,语气铿锵。“袁慰亭的皇帝梦做到头了!扶桑的涯州梦,也该醒了!我们要用护国战争的惊雷,震碎涯州的僵局!用岭南的铁拳,砸烂一切侵略者和卖国贼的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