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纹原的土会给纹“搭戏台”。
接程舟顺着融纹路的本真融驶入原中,就见漫原的地面鼓起无数土包,包顶裂开的缝里,甜痕纹正争先恐后地往外涌:有的是融纹谷的本真融纹在打滚,有的是共生谷的同心结纹在舒展,有的是新域的异纹在探头,最热闹的是个“汇纹台”——二十四种已知纹围着个土堆转圈,像在等新的伙伴来入席。最小的新接棒人往土堆上撒了把本真融光的粉末,土堆立刻炸开,飞出无数细小的纹线,像给戏台拉了道闪光的幕布。
原中心的汇纹坑里嵌着无数半透明的“汇纹晶”,近看才发现是纹的聚会结晶——有的像总脉纹与融纹的相拥,裹着团圆的暖;有的像老街灵脉纹与新域异纹的握手,刻着初见的甜。领头的新接棒人拾起块晶,晶体内的棋路与融纹谷的全界融图末端严丝合缝。“是‘汇纹棋’!”她翻着增厚的《续脉记》,书页上的字随土包起伏:“汇纹原的纹能聚首,亦能传信,缺的是让聚不散的‘牵心线’。”
原上的原住民“汇纹灵”从土缝里钻出来,它们的身体是泥土与汇纹的混合体,身上的纹会随聚散变化:聚时是团分不清谁是谁的暖光,散时能看出每个纹的影子,移动时会在地上留下闪光的线,把分散的纹重新串起来。“我们等‘本真融’很久了,”领头的汇纹灵用土手拍了拍汇纹坑,坑里立刻浮现出所有域的纹在原上奔跑的画面,“但聚得太急会乱套,需用‘总脉线’来牵。”
扎羊角辫的新接棒人把总脉珠的牵心线抛向汇纹坑,线遇土立刻生根,往地下钻出总脉纹的网络,再从各土包顶冒出来,像无数条绳子把纹都串在了一起——有的线牵着融纹谷的本真融纹,有的线拉着共生谷的同心结纹,最粗的那条主线上,挂着个“全界汇”,把二十四种纹都系在了中央,往原外的“总纹谷”延伸。“是‘牵心汇’!”她数着线上的纹,“羊角辫姐姐说,‘聚得再热闹,也得有条线牵着,才不会走散’。”
最小的新接棒人教汇纹灵做“汇甜线”——用汇纹原的土、总脉珠的牵心线、汇纹晶的碎片调和,搓成绳子,不同的纹能顺着线找到聚会的地方,又能沿原路回家。汇纹灵们学得起劲,它们的土手搓出的线虽粗糙,却能让总脉纹与异纹牵得稳稳的,与孩子们花籽袋里的汇纹晶相融,竟在半空拼出会转动的汇纹轮,像老槐树的暖脉轮在原上旋转。
孩子们和汇纹灵摆了场“汇纹局”。用的是原上炼的“牵心棋”,白棋牵旧纹,黑棋引新聚,落子处的土包会冒出对应的汇纹,最后在汇纹坑边拼出的“全界汇轮”突然发亮,与总纹谷的甜痕产生共鸣,谷里的石缝渗出汇纹水,像在回应原的聚。汇纹灵的小灵往轮上撒了把“聚心砂”——是原里最深的土与总脉线的粉末,轮上的纹立刻靠得更近,连最害羞的新域异纹都往总脉线边凑。
接程舟的忆甜板此刻与全界图的汇纹原部分相连,板上浮现出总纹谷的地图,标着“汇纹坪”“牵心泉”“聚纹长廊”。领头的新接棒人往板上挂了个牵心汇,汇立刻转动,把汇纹原的纹与总纹谷的痕连成了圈。
当第一阵风吹过全界汇轮,孩子们发现轮上的纹开始往谷外爬,像无数个赶集的孩子,要去总纹谷参加更大的聚会。汇纹灵们用汇纹晶在原口铺了条“汇纹路”,路上的每个土包都刻着一句:“你从哪来,线知道;要往哪去,线牵着;聚在一起,就是家”。最小的新接棒人对着原里喊“我们会带更多纹回来聚”,回声裹着土的香、线的暖,像给汇纹灵们留了个会变大的诺。
灵脉渠的水顺着牵心汇的线往总纹谷流去,水流过的地方,分散的纹在互相寻找,新的聚会在不断开场,那些正在路上的纹,已经开始打听总纹谷的戏台搭好了没——
未知的域,原来甜的聚会,是让每个纹都能找到回家的线,又愿意跟着线去认识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