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陈向未曾外出,时刻陪伴紫衣天人。
二人在院中品茶时,忽见一人匆匆而入,向陈向急报:“门主,不好了,门外有人挑衅。”
陈向皱眉起身:“夫人,你稍等,我去看看。”
说完,陈向快步向城门走去。
到了城门,见一独眼男子正得意地望着他。
“何人?为何来玄阳门滋事?”
陈向问。
独眼男子冷笑:“闻你已达巅峰之境,特来讨教,欲看你的实力如何。”
陈向没想到自己的境界传得如此之快,料定是白罗等人所为,欲借他人之手对付自己。
“哦?你觉得你能赢我?”
陈向反问。
独眼男子冷哼一声,纵身跃起,直向陈向扑去。
半空中,独眼男与陈向激战,其身手竟与陈向不相上下。
十多个回合后,独眼男渐感不敌,深知陈向内力之深厚非己所能及,于是主动撤身。
“终极之巅,不过尔尔。”
独眼男后退几步,放声大笑。
陈向背手站立,其实尚有余力未发,不愿再生枝节,恐伤此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已领教终极之巅,请回吧。”
独眼男笑道:“我自来自去,无需相送。”
陈向审视着独眼男,暗自揣测其身份。
此时,天池老者赶到,望见独眼男,面色骤变,惊恐显现。
“陈向。”
天池老者呼唤一声,随即飞至陈向身旁,摆出迎战独眼男之势。
“竟敢挑衅我玄阳门!”
天池老者怒声道。
陈向疑惑地望向天池老者,心想难道父亲知晓独眼男的底细?
独眼男轻笑:“你这老东西养的儿子不错嘛,竟达终极之巅,真是意外。”
天池老者冷哼一声:“意外还多着呢,尽管来试。”
天池老者向前一步,独眼男眯眼打量着他。
先前已非陈向对手,如今再加上天池老者,独眼男自知胜算渺茫。
“天池老者,你这老狐狸,父子联手对付我这孤身一人?”
独眼男讽刺道。
天池老者大笑:“岂是我们欺负你?分明是你主动挑衅。”
的确,独眼男正在玄阳门前挑衅。
独眼男沉默片刻,大笑:“你这老东西,虽老嘴却不饶人。”
天池老者瞪了独眼男一眼:“再不走,就别怪我们了。”
天池老者甩袖,怒气冲冲。
他无意与独眼男多言,独眼男冷笑:“好,我这就走,可别后悔。”
言罢,独眼男对陈向一笑,转身向山下走去。
望着独眼男离去,陈向疑惑地问天池老者:“父亲,他究竟何人?”
天池老者望着独眼男的背影,捋了捋胡须:“这小子最好别惹,他是个麻烦。”
其实,天池老者与独眼男年轻时便已相识。
此独眼男人称毒圣,随时可能下手,且其毒无解,除非他亲自解,否则性命堪忧。
天池老者将所知告知陈向。
陈向眉头紧锁,心中暗骂白罗过分,竟将毒圣引来。
“父亲,我们回去吧。”
天池老者点头,正欲转身,夏文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门主。”
陈向转身,见夏文章匆匆跑来,面带微笑。
“门主,信件已传达给武林盟主,他托我带话给您。”
夏文章送信耗时五日。
陈向未急于探听盟主之言,而是轻触夏文章额前。
“小子,又溜出去玩了?怎地这么晚才归?”
陈向心系夏文章安危,见他返回,心中忧虑稍解。
夏文章挠头,稍显窘态。
“门主,我本欲早归,但途中遇趣事,故而延误。”
陈向摇头苦笑,夏文章年幼贪玩,亦属常理。
“罢了,快讲,盟主所托何言?”
夏文章紧张张望,似惧人 ** 。
陈向轻拍其额。
“说吧,此处无他人。”
夏文章一笑。
“盟主言,他将召集天下英杰共除黑煞,让您宽心。”
陈向对盟主印象模糊,此人近年崛起,往昔籍籍无名。
“既如此,此事便与我们无涉。”
陈向望向天池老者,认同其言。
玄阳门势弱,不愿招惹是非。
未料天池老者话音刚落,林中传来人声。
“怎会无涉?”
陈向等人望去,见白罗等人再现。
“白罗?竟是你?”
白罗浅笑。
“你曾许诺,要寻出幕后真凶。
那凶手究竟何人?”
陈向恍然,自己只顾黑煞未灭,忘却追查伤人者。
面对白罗质问,陈向略显尴尬。
“是我疏忽,近来事务繁忙,竟忘却此事。”
“你放心,此事我必置于首位,定给你一个交代。”
陈向本可不理会白罗,但他言出必践。
既已承诺,必当履行。
“我给你三日之期,若三日内未能找出幕后 ** ,那便只能说声抱歉了。”
白罗言罢,一枚飞镖已深深嵌入陈向身后墙壁。
陈向身后两人见状,对那深嵌墙中的飞镖惊骇不已。
方才飞镖几擦一人头顶而过,那人一摸头顶,发现发丝已被削去一片。
陈向虽未转身,但对白罗之举心知肚明。
白罗以此警告陈向,若不速给答复,下场便如他身后之人。
“白罗,我答应寻出伤黑煞之人,并非因惧你。”
陈向视白罗飞镖为挑衅。
言罢,陈向弹出一粒石子,直击催命手中扇子。
催命觉异,低头一看,扇面竟现骷髅图案。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陈向。
上次扇子被陈向损坏,他修补多日。
好不容易修好,又被陈向毁损。
“陈向,你太过分了吧,为何总针对我的扇子?”
白罗却皱眉,刚才陈向动作太快,众人皆未看清。
若非留意到催命所持扇上破洞,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若陈向欲取其一行人一命,恐怕他们还浑然不觉。
“若再敢碰我手下,这便是尔等榜样。”
陈向冷笑,拂袖而去。
白罗众人怒视陈向背影,却也束手无策。
因他们绝非陈向对手。
“大哥,就任他这般离去?”
铁锤在一旁小声抱怨,白罗瞪视了他一眼。
“不让他走,你能胜他?”
铁锤慌忙摇头,上次已败于陈向之手。
更兼陈向已至巅峰之境,恐怕未及近身,便已被击飞。
“大哥,那咱们这不是白忙活一场?”
白罗冷笑。
“谁说白忙?”
铁锤与催命等人见白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禁浑身一颤。
白罗之笑,着实令人心悸。
陈向重返玄阳门,满面愁容。
黑煞生死虽于他无甚干系,但他已向白罗许诺,要寻出伤害黑煞之人,故此事必了。
“父亲,我或许需离门数日,这两日就有劳您了。”
天池老者捋须应允,对陈向与白罗对话了然于胸,且颇为赞同陈向决定。
“放心,玄阳门我自会替你管好。”
陈向点头,望向紫衣天人,心怀歉疚。
他走近紫衣天人:“抱歉,本想陪你,却需外出。”
紫衣天人微笑以对:“你尽管去,无须挂怀。”
有贤妻慈父支持,陈向行事无后顾之忧。
他孤身离开玄阳门,忆起救醒黑煞时,见其颈间细微伤痕,此乃追寻凶手唯一线索。
江湖中能留此伤痕者唯三人:一是手法神速之神偷**,能瞬息间搜刮一空;二是飞刀无敌之王伟,飞刀出鞘,无人能挡;三是剑法超绝之东方勇,剑出无形。
陈向决定自这三人查起,前往最繁华镇子探听消息。
于一家客栈内,陈向品茶之际,闻听台上说书人口若悬河。
他边品茶边听说书人讲述一侠客传奇。
此侠客初时籍籍无名,却在数日之内练成神秘武功,天下无敌,且身份成谜。
说书人将侠客描绘得神秘非凡,众人皆凝神倾听。
众人期盼说书人揭晓侠客姓名,直至故事终了,也未提及。
一男子起身不满道:“老王头,这也太草率了吧。”
“让我们听了一下午故事,主人公姓名都不说。”
台上老王头轻捋胡须,嘴角含笑。
“那侠客之名,我也不知,若知,便无法与诸位共赏矣。”
另一男子好奇追问:
“老王头,此言何意?”
老王头大笑:
“若我知晓,那侠客岂会轻易放过我?”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赞同。
老王头整理桌上物品,起身欲离去。
陈向随即站起,一同离开。
至茶楼门外,陈向靠近老王头,背负双手,微笑询问:
“老王头,可知那侠客姓名?”
老王头斜看陈向一眼:
“你非此地人。”
陈向点头,老王头未止步。
“能否告知侠客之名?”
陈向渴望得知,因老王头曾言侠客武功高强,速度惊人。
陈向不愿放过任何线索,故有此问。
“我已说不知,你走吧。”
老王头边走边摆手,陈向却紧跟不舍。
老王头停步,不悦地望着陈向:
“为何紧追不放?我要归家了。”
陈向微笑回答:
“你归家便是,我无意阻拦。”
老王头冷哼一声,继续前行。
陈向紧随其后,老王头心生一计,走向旁边摊位,拿起玉佩细看。
摊主以为欲买,连忙推销:
“此玉佩极佳,十分通透。”
老王头含笑,随即把玉佩扔给陈向:
“他要买,你给介绍吧。”
陈向接过,一瞥即还摊主。
摊主岂肯失客:
“且慢,此玉佩来历不凡。”
“戴上它,好运幸福皆来。”
老王头趁摊主纠缠陈向,迅速向前跑去,他对街道极为熟悉。
他匆匆拐入胡同,又转向他路。
老王头得意而笑,回头确认陈向未跟。
“想跟踪我,太嫩了。”
老王头悠然行走,未料陈向已脱身老板,跃上房顶,注视他奔跑。
陈向未现身,直至老王头将出胡同。
他突然出现在老王头前,吓得老王头猛拍胸口。
“你这小子怎如此神秘,吓死我了。”
陈向见老王头奔跑姿态,断定其非普通人,懂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