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军当真撤了？”
阳顶天面露劫后余生之色，心怀忐忑。
他未曾预想陈向能抵挡住大明火炮。
其夫人亦神色惶恐。
然而，阳顶天深知，人力终有极限，纵陈向再强，亦难挡第二轮炮火！
当前最佳之选，乃大明军撤退。
否则，陈向挡住第二轮炮火的希望渺茫！
他们将陷入绝境。
所幸远处大明军正缓缓下山，似真要撤退。
阳顶天提议：“二位前辈何不找陈向道长商议，放我等下山，莫再让他硬抗！”
此议既为自己，也为山上诸多武林人士。
阳顶天认为，张三丰与风清扬这等武林前辈，定会应允尝试。
然而，
闻阳顶天之言，
张三丰与风清扬却缓缓摇头。
这让阳顶天满心困惑，二人摇头之意何在？
又非让他们去挑战陈向。
风清扬道：“陈向以一己之力救华山，无论结果怎样，我等皆无权下山，更谈何劝说？”
“且慢，大明军是否真的撤离尚未可知，离开华山亦未必安全，据传州府军兵力十万，非天人境者下山无异于赴死。”
风清扬此言一出，阳顶天沉默。
他深知大明朝廷整顿武林之决心，此刻下山若遇大明军未撤，无异于自投罗网。
然而，留于华山亦是心忧。
张三丰轻拍阳顶天肩膀，宽慰道：“阳教主，天塌自有高人顶，无须忧虑。”
在场众人皆历生死，无需风清扬提醒，亦明此理。
大明朝廷意在整个江湖，他们与陈向已成命运共同体。
众人凝视陈向静默的背影，神色复杂。
陈向此举是救是困，难以揣测。
但众人深知陈向行事，无论何人，皆会挡其前路，霸道无比。
就在这时，正缓缓撤退的大明军突然停下，开始忙碌，显然在架设火炮，此情此景，众人再熟悉不过。
“大明军未退！”
有人惊呼。
“什么？还未退？”
“竟原地架炮，意欲何为？还要攻山？”
“大明朝廷欺人太甚，真当我武林无人？”
灭绝师太怒斥，心中却掠过一丝恐慌，纵她一向正义，生死关头，亦难掩惧意。
尤其当陈向硬撼首批火炮轰击时，那骇人的力量，让人胆寒。
在场众人，谁能自信抵挡？
“恐怕连九天玄女也难以做到吧！”
众人心中暗想。
大明州府军对周围的非议充耳不闻，继续井然有序地布置火炮。
武林中人无计可施，甚至有人将希望寄托于原本厌恶的陈向，期盼他能有所行动。
陈向虽莽撞，但这份莽撞此刻正是他们所急需的。
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分得清轻重。
很快，大明州府的火炮架设完成。
“试射！”
陈志下令。
“是！”
一炮射出，目标却是遥远的华山之巅。
“砰！”
炮弹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光墙，光芒四射。
“是阵法！”
陈志满心震惊，没想到华山之巅竟隐藏着阵法守护。
五行之力显现，他顿时明白，此阵必是陈向所布。
既是防御之阵，阵眼必在陈向！
“难道他在半山腰布下了整个阵法？”
陈志念头一转，又觉得荒谬，华山如此辽阔，布阵所需真气何其巨大？
随即，陈志冷笑，“一个武夫，怎可能与我大明铁骑抗衡？”
阵法、内力，皆不足为虑！只要火炮不断，那小道士终会力竭！
“报！炮位已校准！”
炮手向陈志汇报。
陈志遥望华山，望远镜锁定陈向，面色严峻，“传令全军，令行禁止，围攻华山！”
“是！”
应答声中， ** 划破天际。
“ ** 起，开炮！”
陈志再次下令！
这次，不仅大明前军开火，环绕华山的各州府 ** 炮齐鸣！
瞬间，“轰隆”
之声震撼华山之巅！
张三丰心中剧颤，念头一闪：
“难道各州府军同时发动？”
想到此，四周炮声连绵，显然是一场全面攻势！
紧接着，“砰！”
炮弹在后山轰鸣，五行之力稍纵即逝。
“是无形的墙！”
有人惊呼。
那曾阻挡下山者的无形之墙，竟能保护华山？
难道陈向凭一己之力，用阵法守护华山？
“明白了！”
“陈向将内力注入阵法！”
“但他会因此陨落！无人能抵挡如此炮火，上次已是奇迹，如今分散内力护山，绝无可能！”
众人恍然。
“可恶！大明王朝真要赶尽杀绝吗？”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炮弹已如雨点般倾泻而下，这次不再针对陈向，而是无差别覆盖华山半山腰！
上次炮击的阴影犹在，此次炮火遮天蔽日，天地仿佛为之色变！
炮弹数量无法计算，十万州府火炮齐备，火力无穷！
经历过上次的惊恐，众人这次已稍显镇定。
他们已然明白，大明朝廷决意将他们灭绝。
“轰！轰！轰！”
“咚！咚！咚！”
“砰！砰！砰！”
炮弹连绵不绝，宛如暴雨倾泻，却在半空被五行之力阻挡，纷纷爆裂。
奇迹再现，炮弹碎片竟未触及华山丝毫！
山顶，无名等三人目睹着天空中数十米宽的屏障与五行真气涌动。
炮弹未能落地！
“连山顶都被陈向的阵法保护了吗？”
无名凝视前方，低声呢喃。
“这需要何等强大的内力？那孩子能否支撑？”
无名的话语让方正大师与冲虚道长内心震撼，甚至感动。
虽知陈向只是封锁了下山路，但他此刻确是在拯救华山！
然而，转念一想，他们又不禁苦笑。
若非陈向封路，大明军也不会围攻华山。
因果循环，尽在其中。
不久，
“轰隆！”
零星炮弹再次被阻。
火炮攻击再次平息。
“他又挡住了！”
雄霸望着陈向，不敢妄言。
陈向竟在此挡住了大明军的猛烈攻势，且未抬一手。
“他站的位置，难道是阵眼？”
雄霸注视着陈向站立之处，心中思量。
通常，阵眼乃阵法之关键！
如此看来，陈向所立之处，正是下山唯一通道，此推测无疑正确！
“全军听令，进攻！”
火炮攻击停歇之际，州府军将领陈志迅速下令！
新一轮火炮攻击如狂风暴雨般再次袭来，响彻华山四周。
“不是吧，又来！”
寇仲紧握和氏璧，坐于石上。
大明军简直疯狂！
一轮轮火炮，欲将华山夷为平地？
此刻，寇仲望向陈向，见陈向正体悟内力，探索天生剑体。
但自炮弹攻击开始，寇仲见陈向未曾移动半步。
“他也快支撑不住了吗？”
寇仲心生疑虑。
此刻的陈向，是他们的救星。
若陈向倒下，一切将毁！
整个华山，无人能挡如此炮火！
别说实力，即便有足够实力，也不可能布下如此阵法！
“陈向定是隐世门派之人！”
徐子陵突然道，寇仲闻言，猛点头。
如此阵法，既能阻人下山，又能挡人攻山，前所未闻！
这是超凡手段吗？
若说这一切皆陈向所为，寇仲绝不相信。
炮火第二轮猛攻，却频频被无形屏障阻挡，且五行之力的痕迹隐约可见。
陈志在山麓，望远镜中目睹此景。
“！”
未及第二轮炮火停歇，第三轮已在陈志部署下呼啸而出，紧接着第四轮、第五轮接踵而至。
即便是武道730境界的天人，面对如此猛烈的炮火，至多支撑两轮。
即便是巅峰状态的张三丰，也难以拥有足够内力抵挡！
更不必说维持那庞大阵法所需之真气更为惊人！
“这小子，难道已至武道天人巅峰？”
陈志目睹此景，内心震撼，恐惧悄然滋生。
“我绝不相信！”
陈志咬牙切齿，坚信再强大的武者终究是人，非神！
炮火一轮接一轮，陈志誓要一试！
“开炮！开炮！给我猛攻！”
陈志双眼赤红，神色狰狞。
直至十轮炮火过后，士兵禀报：“将军，炮弹已尽！下一轮补给需一刻钟！”
炮火虽猛，所携炮弹竟已耗尽！
然而，远望华山之巅，除了炮火留下的烟雾，竟无丝毫损伤，全被那小道士的阵法所挡。
“调集州府所有炮弹！”
陈志即刻下令。
士兵应声而去。
……
此时，华山半腰，众人望向陈向的目光已大变。
十轮炮火之威，皆被陈向所挡，震惊渐退，恐惧升起！
如此众多炮弹，竟一一被挡，这究竟是何等高人！
超越众人，则为天才；成为极少数，则为百年一遇之才；超越所有人想象，则成为未知的恐惧！
未知，最为可怕。
“峰儿！”
萧远山声音颤抖。
“这陈向小道长，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上山本是寻仇，却意外找回失散多年的儿子，而今又遇陈向这离奇之事。
“我也不知！”
萧峰同样震惊，望着陈向，再望向空中消散的硝烟与五行之力，满心好奇。
“张真人，您看这小道长是否已达武道天人境之巅？”
风清扬抛出疑问，自知若换做自己，至多二三回合便难以支撑，而陈向竟扛下了十轮！
风清扬此言未加掩饰，周围众人皆闻。
张三丰与风清扬周围聚拢众人，毕竟二人身为武道天人，靠近他们或许能多一分安全。
众人皆转向张三丰，期待他的见解。
武道之巅，分初、中、顶、后，各阶段力量悬殊，天人境界之差，想必更为惊人。
难道陈向真已达天人绝顶？
张三丰注视陈向，缓缓而言：“这位小道童，年仅十余，便已踏入武道天人境，实为江湖罕见奇才！”
话锋一转：“但即便是天人绝顶，面对十轮火炮轰击，恐怕也会力尽。”
张三丰言下之意，即便是天人绝顶，亦非万能。
此刻，众人注视之下，自火炮轰鸣以来未曾动弹的陈向，似乎应验了张三丰之言，身体轻轻一晃。
众人心中一紧。
难道……
今日炮轰华山，明 ** 便能踏入大明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