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杀疯时刻
天亮时，我被冻醒了。屋里温度降了很多，我找出厚棉袄穿上。监控里，楼下有人在烧家具，火苗窜得很高，几个人围在旁边烤火，眼神麻木。
我清点了一下物资，决定再去趟附近的五金店。那里应该有发电机，还有铁丝、钳子，都是能用得上的东西。我背上背包，带上消防斧，像前几次一样，悄悄出了门。
街上的积雪开始化了，路面泥泞不堪。走起来很费劲。没走多久，就看到三个男人蹲在路边抽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来往的人。他们看到我，互相使了个眼色，站起身，朝我走过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想绕开。但他们拦住了我的路。为首的是个黄毛，脸上有刀疤，手里拿着根钢管，敲着另一只手的掌心。
“站住。”他说，声音很横。“背包里装的什么？”
我没说话，握紧了消防斧。
“问你话呢！”旁边一个瘦高个推了我一把。“把包放下，让我们看看。”
我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清楚，他们是想抢东西。“滚开。”我说，声音有点抖，但尽量装作镇定。
“嘿，这娘们还挺横。”黄毛笑了，笑容很恶。“兄弟们，给她松松筋骨。”
瘦高个先冲了过来，伸手就要抢我的背包。我侧身躲开，举起消防斧，朝着他的胳膊砍过去。他没想到我敢动手，没躲开，“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胳膊蹲在地上，血顺着指缝流出来。
另外两个人愣了一下，随即红了眼。“敢动手？”黄毛骂了一句，挥舞着钢管朝我砸过来。我赶紧低头，钢管擦着我的头皮过去，打在旁边的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我趁机往前冲，用肩膀撞在黄毛的肚子上。他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另一个矮胖子扑过来，抱住了我的腰。我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手里的消防斧也掉在了地上。
“抓住她了！”矮胖子喊。黄毛回过神，捡起地上的钢管，朝我走来，眼神像要吃人。我急了，抬脚往后踹，正好踹在矮胖子的膝盖上。他疼得一松手，我赶紧挣脱出来，捡起消防斧。
黄毛的钢管已经挥到了眼前。我来不及多想，把消防斧横在身前。“铛”的一声，钢管砸在斧头上，震得我胳膊发麻。我趁他没站稳，用尽全身力气，把斧头砍向他的腿。
“咔嚓”一声，像是骨头断了的声音。黄毛惨叫着倒在地上，抱着腿打滚。矮胖子吓得脸都白了，转身想跑。我追上去，一斧头砍在他的背上。他扑在地上，没动静了。
我站在原地，大口喘气。手在抖，心怦怦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个人，我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动手伤人。以前，我连鸡都不敢杀。但刚才，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弄死他们，死的就是我。
我想起剧里的情节。这三个混混，后来闯进一户人家，杀了一对老夫妻，抢走了他们所有的东西。他们本来就该死。
我抹了把嘴，站起身。捡起地上的背包，拍了拍上面的泥。又看了看地上的人，黄毛还在哼哼，瘦高个和矮胖子一动不动。我不知道他们死了没有，也不想知道。
我没再去五金店，转身往家走。脚步有点飘，脑子里乱糟糟的。刚才的画面一遍遍闪过，黄毛的惨叫，骨头断裂的声音，挥之不去。
走到小区门口，看到林辰和一个女孩站在那里，像是在说什么。女孩胳膊上缠着绷带，应该是他那个受伤的朋友。他们看到我，都愣住了。林辰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消防斧上，斧头上还有没擦干净的血。
“你……”他想说什么。
我没理他，径直走进小区。上楼的时候，腿还在抖。打开门，锁好，靠在门上，我才敢哭出来。不是害怕，是觉得恶心，觉得难受。但我知道，我不后悔。
在末世里，善良换不来活命。想活下去，就得狠。对别人狠，对自己更要狠。
我把消防斧洗干净，放在门后。然后倒了杯热水，一口气喝下去。身体稍微暖和了点。
监控里，楼下的人还在烤火。没人发现刚才的事。也许，这样的打斗，在现在已经很常见了。
天黑后，我没点灯。坐在黑暗里，想着白天的事。我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我可能还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必须习惯。
窗外的风又大了。吹得窗户上的钢板呜呜响。我握紧拳头。不管有多难，我都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