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在陛下面前拔剑,凌风你是要造反吗?”
凤王爷一声厉喝,殿外瞬间涌入数十名金甲侍卫。
瞬间将翎王及其几名侍卫围了起来。
那几个侍卫眼看被围,立马刀剑出鞘,整个大殿顿时寒光凛冽,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太后猛地站起身,手指颤抖地指向凌风:\"风儿,快...快放下武器,你这是要做什么?\"
凌风冷笑一声,剑尖直指龙椅方向:\"母后难道还看不明白吗?皇兄宁愿父皇的将江山拱手让给外人,也不肯承认我这个弟弟!\"
他转向满朝文武,声音陡然提高:\"诸位大人可都听清楚了?皇上亲口承认自己并非先帝血脉,却要将皇位传给一个外姓藩王!这置我大凉国祚于何地?\"
几位老臣面面相觑,礼部尚书一手捋着花白的胡子,一边颤巍巍地出列:\"皇上,此事...此事万万不可啊!凤王爷虽功勋卓着,但毕竟不是凌家血脉,况且...即便陛下要退位让贤,这不还有翎王殿下在此,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凤王也啊!\"
\"呵,轮不到凤王这个没有凌家血脉之人?\"
凌皓眼睛盯着这个久不上朝,一直称病在家的老尚书。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他身边:\"朕今日倒要问问张爱卿,我凌家这江山,是靠血脉坐稳的,还是靠本事打下来的?\"
“这...皇上,当年是先皇东征西战,这才打下来的这江山!”
老尚书高昂的头颅,略微低了一低,但依旧保持着一股文人的傲气。
“哼”
凌风此刻再没有了先前的病态,他身板挺直,目光如电。
一个个扫过殿内每一个人:\"凤王爷镇守边关数十载载,退敌千里,治理封地,百姓安居乐业。
当年父皇之所以能够安然回来建立我大凉国,全都是因为凤王爷几次不顾生死,浴血奋战,救父皇于危难之间,如果没有他,哪里来的我大凉国?哪里来的这凌家江山?\"
凌风的话掷地有声,大殿内一片死寂。
几位老臣面面相觑,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凤王爷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仿佛凌皓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说的不是他一般。
\"凌风,你说凤王不是凌家血脉,不配坐上这九五之位?
那朕倒要问问你,你又为何觉得你这个父皇的‘养子’就配得上呢?”
凌皓就这样定定的盯着凌风,果不其然,他看到凌风露出了一副胜券在握的笑容。
“哼,你这个外族的窃国贼,怎知我配不上这个位置?来人!”
凌风大喝一声,然后看着殿外,好似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哼,那朕倒要好好看看,你凭什么就能配得上这个位置!”
凌皓看了他一眼,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转身坐回到龙椅上。
但坐下之前,他的目光掠过凤王与凤婉,果然这父女俩依旧云淡风轻的静静等待着,没有一点反应。
“殿下,殿下,不好了殿下...”
凌风的贴身侍卫,从门外跌跌撞撞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凌风眼见自己的贴身侍卫双手空空,又如此慌张,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东西呢?出什么事了?”
“殿下,牌匾后是有一个暗格,但里面是空的,根本没有东西啊!”
“什么?怎么会?那个地方没有人知道,那盒子里的东西也没有人见过,怎么会没有?”
凌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踉跄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摇头:\"不可能...父皇临终前给本王留下的东西,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的。
那可是证明本王是父皇嫡亲血脉的唯一证据啊,怎么会没有呢?\"
大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凌风身后的几位大臣交换着震惊的眼神。
太后此时更是捂住胸口,颤声道:\"风儿...你...你刚刚说什么?\"
凌皓缓缓从龙椅上站起身,眼中寒芒乍现:\"大胆凌风,你口口声声说朕是外族窃国贼,朕却不知,你才是那个真正觊觎皇位的逆贼!
此刻竟然还编出如此荒唐的谎言,父皇可是亲口说过,你是他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弃婴,今日正好母后也在,朕倒要看看,你如何还能编的下去!\"
凌风面如死灰,突然狂笑起来:\"好一个逆天大局!凌皓,你早就知道父皇给我留了那道密旨是不是,是你提前将东西取走了是不是?\"
“朕不知什么密诏,更不知你所说的是什么东西,凌风,你莫要胡说八道!”
“罢了罢了,老臣有愧先皇所托,有愧先皇封的这个一字并肩王,不仅未能保我大凉江山稳固,如今还闹得人心惶惶。”
凤王爷突然跪地:\"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臣愿继续辅佐陛下,保我大凉江山永固!
既然先皇并未有血脉留存于世,陛下如今又正直壮年,且皇贵妃娘娘也有了子嗣。
还请太后娘娘做主,这个江山继续让陛下守着,只要有能力,我们又何须讲究什么血脉不血脉的?\"
朝堂内再次寂静,但很快就开始有臣子们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凌皓轻轻扶起凤王,面色很是平静:\"凤王爷...父皇不在了,您这个一字并肩王就该替他挑起这个担子啊。
而朕缠绵病榻多已久,如今既知身世有异,又岂能继续占据这九五之位?\"
\"可是陛下,臣绝无觊觎大位之心。这圣旨,臣不能接啊。\"
殿下的凌风此时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他紧紧的盯着正在互相推让的凌皓与凤王,然后大喝一声:
“够了,你们演够了吗?母后,你与父皇伉俪情深,定是知道我的身世的,对不对?”
他吼了一声,又一脸希冀的看向太后,希望能听到他所期待的答案。
太后娘娘藏在衣袖里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松开了。
“哀家从未听先帝说过此事,风儿,你如果有证据就拿出来,事关皇家血脉,哀家也不能昧着良心为你做假证啊!”
凌风闻言,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几步,一下子仿佛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气。
\"证据?哈哈哈...\"
他突然仰天大笑,笑声中透着癫狂,\"父皇给我留下手书一封,言明我的身世,还有一封诏书,是让我辅佐你,若你不能扬我大凉之威,便可取而代之。
我苦心经营多年,而且早已知道你的身世,只是在等着一个契机出现。
是你亲手将这个机会给了我,凌皓,你知道吗,当我得知你与北疆勾结,陈兵想要困困住我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机会终于来了。
我要一举将北疆消灭掉,之后我就回京,戳穿你的身份,再拿出父皇留给我的手书,这个皇位,它就只能是我凌风的。
呵呵呵,可惜啊,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的大功加上我的血脉,稳赢的一局,竟被你们这些贼子毁于一旦!\"
\"贼子?翎王殿下如此算计你的皇兄,如此算计诸位朝臣,如今还编排出了这么一套莫须有的说辞,谁是贼子,倒是可以让大家伙好好评一评!\"
一道清冷的女声,突然打断了翎王的话语。
众人回头,只见一直沉默的凤婉缓步走出。
她手中捧着一个紫檀木匣,匣上龙纹盘绕,正是皇家密匣。
\"殿下既然这么想看密诏,那不妨看看这一道?\"
她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殿瞬间安静,\"这也是先皇留下的遗诏,不过...它是留给我父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