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尘装死诱敌,与苏瑶联手诛杀林如海,却从其口中得知“暗影盟”的存在。
>流言蜚语席卷京城,昔日盟友纷纷疏远,苏府更遭神秘黑衣人血洗。
>好友叶清风离奇失踪,仅留下一块刻有“影”字的诡异玉佩。
>当楚墨尘循着玉佩线索追查至城隍庙,等待他们的却是淬毒暗器与致命围杀。
>毒伤未愈的楚墨尘为护苏瑶强行运功,血染衣襟,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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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汁般浓稠,沉沉地压在楚墨尘府邸的飞檐斗拱之上。白日里喧嚣的京城,此刻万籁俱寂,唯有巡夜梆子单调而空洞的回响,断断续续,更添几分死寂。几盏孤零零的气死风灯在廊下摇曳,昏黄的光晕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拖出鬼魅般晃动的影子。
内室,烛火被刻意压得极低,只勉强照亮床榻一角。楚墨尘靠坐在床头,身上盖着锦被,脸色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格外苍白,几乎不见一丝血色。他闭着眼,胸膛的起伏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整个人如同即将燃尽的残烛。
脚步声轻响,苏瑶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汤走了进来。浓重的药味瞬间在室内弥漫开,带着苦涩的气息。她走到床边,将药碗轻轻放在床头小几上,看着楚墨尘这副“病入膏肓”的模样,秀眉微蹙,眼中是无法掩饰的忧虑。
“墨尘,药好了。”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楚墨尘的眼睫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哪里还有半分濒死的浑浊?只有一片沉静如寒潭的冷冽。他微微侧头,视线越过苏瑶的肩膀,落在紧闭的房门上,似乎在倾听门外的动静。
“他们……快来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府邸高墙之外,几道如鬼魅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越而入。他们落地轻盈,如同狸猫,身上穿着紧身的夜行衣,与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唯有手中兵刃偶尔反射出幽冷的微光。领头之人身形矮壮,正是林如海。他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残忍交织的光芒,朝身后的手下做了几个利落的手势。黑衣人立刻如同散开的狼群,默契地分成数股,朝着府邸内几个关键位置——书房、库房、以及楚墨尘所在的主卧——无声无息地潜行而去。空气仿佛凝固,只余下夜风掠过枯枝的细微呜咽。
主卧外,几名乔装成普通家丁的精锐护卫早已埋伏在廊柱或假山的阴影里,屏息凝神。当第一缕黑衣人的气息迫近门扉,赵铁眼中寒光一闪,猛地打出一个手势!
“动手!”
“砰!砰!砰!”数盏原本昏暗的灯火瞬间被挑高灯芯,明亮的火把更是被人从暗处猛地掷出,准确地落在院中各处。刺眼的光明如同利剑,瞬间撕裂了浓稠的黑暗,将那些正欲破门而入、翻窗潜入的黑衣人完全暴露出来!他们猝不及防,动作出现了短暂的凝滞和慌乱。
“有埋伏!”一个黑衣人失声惊叫。
“林如海!”一声冷喝如同惊雷炸响。主卧紧闭的房门轰然洞开!楚墨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依旧穿着素白的中衣,脸色苍白,但那挺拔的身姿却如同出鞘的利剑,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哪有半分病弱之态?他手中紧握的长剑,在火光映照下,吞吐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林如海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得意瞬间冻结,继而化为难以置信的惊骇:“你……你装病!”他几乎是嘶吼出来。
“不如此,焉能请君入瓮,斩你这祸根!”楚墨尘的声音冰冷彻骨,最后一个字落下,他身形已动!脚下步伐玄奥,如流云过隙,剑随身走,化作一道炫目的匹练,直刺林如海心口!剑锋破空,发出尖锐的厉啸。
“保护大人!”林如海身旁的心腹厉吼,悍不畏死地挥刀迎上,试图格挡这致命一击。
“铛!”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中,楚墨尘的剑尖精准地点在对方刀身七寸处——那是刀身力量流转最薄弱的一点!一股沛然莫御的劲力透剑而出。那心腹只觉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从刀柄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长刀脱手飞出!剑光没有丝毫停顿,顺势向前一递!
“噗!”冰冷的剑锋轻松刺穿皮甲,洞穿了那心腹的胸膛。鲜血喷溅,染红了楚墨尘苍白的脸颊和素白的中衣,凄艳而冷酷。他手腕一抖,长剑抽出,尸体轰然倒地。
与此同时,院中已是一片刀光剑影的修罗场!苏瑶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身形灵动地游走在两名黑衣人间。她武艺虽非顶尖,但胜在步法迅捷,出手刁钻。一个黑衣人挥刀劈来,势大力沉。苏瑶不硬接,腰肢一拧,险险避开刀锋,匕首却如同毒蛇吐信,反手撩向对方持刀的手腕!
“嗤啦!”匕首划过皮肉,带起一溜血珠。黑衣人吃痛,长刀几乎脱手。另一名黑衣人见状,立刻挺剑刺向苏瑶背心。苏瑶仿佛背后生眼,矮身旋步,险之又险地让过剑锋,匕首顺势在对方大腿外侧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呃啊!”中剑的黑衣人惨叫着踉跄后退。
喊杀声、兵刃撞击声、濒死的惨嚎声在小小的院落里沸腾、激荡,浓烈的血腥味几乎令人窒息。楚墨尘剑势如龙,在黑衣人中纵横捭阖,所过之处,血雨纷飞。他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决绝的杀意,剑光过处,必有人倒下。林如海带来的精锐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收割。
林如海被楚墨尘凌厉的剑势逼得连连后退,手臂上已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袖。眼看身边手下越来越少,他眼中终于露出了彻底的恐惧,虚晃一招,转身就朝着院墙一处看似防守薄弱的角落亡命奔逃!
“林如海休走!”苏瑶眼尖,一声清叱,立刻提气追去。她心中充满了对父母受伤的愤怒和对这始作俑者的恨意,身法催动到极致。
林如海刚蹿出几步,眼前人影一闪,苏瑶已拦在前路,匕首直指他面门。林如海惊怒交加,猛地拔出腰间的分水峨眉刺,狠狠刺向苏瑶:“滚开!贱人!”
苏瑶挥匕格挡,“叮!”一声脆响,峨眉刺上传来的力量让她手臂一麻,身形微晃。林如海趁机猱身再上,招招狠辣,直取要害。苏瑶毕竟经验尚浅,力量也逊于对方,一时间被逼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瑶儿小心!”楚墨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迫。他刚解决掉身前最后一个黑衣人,眼见苏瑶遇险,身影一晃,如同鬼魅般瞬间切入两人之间。长剑如电,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点在林如海峨眉刺的尖刃上。
“嗡……”一股精纯霸道的劲力透过剑尖传递过去。林如海只觉得一股阴寒锐利的内劲瞬间冲入手臂经脉,整条手臂如同被无数钢针攒刺,剧痛之下,五指一松。
“当啷!”那柄精钢打造的峨眉刺脱手落地。
冰冷的剑锋,下一刻已稳稳地抵在了林如海的咽喉之上。一丝血线顺着剑刃缓缓滑落。
院中的厮杀声不知何时已经停歇。残余的几个黑衣人要么毙命,要么被护卫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火光跳跃,映照着满地的狼藉与血腥,也映照着林如海那张因恐惧和绝望而扭曲的脸。
楚墨尘持剑的手稳如磐石,剑尖传来的冰冷触感让林如海浑身僵硬,不敢稍动。他看着眼前这张苍白却杀意凛然的脸,又扫过满地的手下尸体,最后落在楚墨尘身后、同样眼神冰冷的苏瑶身上,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楚墨尘……苏瑶……你们……你们好狠!”林如海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不甘的怨毒。
“狠?”楚墨尘的声音如同结了冰,“比起你勾结‘暗影盟’,图谋冰莲,毒害于我,血洗苏府,伤我瑶儿父母……这点手段,算得了什么?”他每说一句,剑尖便往前递进一丝,刺破的皮肤渗出更多的鲜血。
林如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死亡的恐惧彻底攫住了他。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却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怨毒,竟咧开嘴,发出低沉而诡异的笑声:“哈……哈哈哈……杀了我?杀了我你们就能高枕无忧了?做梦!”
他死死盯着楚墨尘和苏瑶,眼神如同淬毒的钩子:“楚墨尘!苏瑶!你们以为赢了吗?告诉你们,在这背后,还有一股你们根本无法想象的势力!‘暗影盟’……你们连它的冰山一角都未曾触碰到!它无处不在!就算我林如海今日粉身碎骨,它也绝不会放过你们!它会像跗骨之蛆,日夜不停地缠着你们,直到把你们……拖进地狱!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在血腥弥漫的院落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诅咒意味。
楚墨尘眼神骤然一凝,握剑的手指微微收紧:“‘暗影盟’?它在何处?谁是主使?”
“想知道?”林如海的笑容越发扭曲诡异,“下地狱去问吧!”话音未落,他眼中凶光爆射,竟不顾咽喉处的利剑,猛地朝楚墨尘撞去,同时另一只手竟从靴筒中摸出一把淬着幽蓝光泽的匕首,狠狠刺向楚墨尘的小腹!
“找死!”楚墨尘眼中寒芒暴涨。他手腕一抖,剑光如惊鸿乍现!
“噗——!”
长剑毫无阻碍地贯穿了林如海的咽喉!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如同被掐断了脖子的鸭子。他前冲的身体因惯性又向前踉跄了两步,眼中还凝固着那抹疯狂与怨毒,随即瞳孔彻底涣散,轰然倒地。那把淬毒的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血泊中。
林如海死了。院中一片死寂,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粗重的喘息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和阴谋的气息,并未因林如海的死亡而消散,反而因他临死前那番恶毒的诅咒,变得更加粘稠阴冷。
“‘暗影盟’……”苏瑶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看着地上林如海死不瞑目的尸体,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她下意识地靠近楚墨尘,寻求一丝依靠。
楚墨尘缓缓抽回长剑,剑尖上的血珠滴落在石板地上,绽开一朵小小的暗红花。他垂眸看着林如海的尸体,脸色在火光下显得愈发沉凝。林如海最后的话,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他的神经。
“瑶儿,”他转向苏瑶,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此人虽死,遗毒未清。这‘暗影盟’,必是祸根。”
苏瑶用力点了点头,强压下心头的寒意:“我知道。墨尘,无论是什么,我们一起查!”
楚墨尘眼中闪过一丝暖意,随即看向赵铁:“赵铁,仔细搜!他身上,还有这院子,任何可疑之物,尤其是与‘暗影盟’相关的线索,一丁点都不要放过!”
“是!公子!”赵铁立刻带人行动起来。
护卫们开始仔细翻查林如海的尸体和散落在地的黑衣人遗物。衣物、暗器、零碎银钱……一件件物品被摊开检查。
“公子!有发现!”一个护卫在林如海贴身的里衣暗袋中,摸出了一块硬物。他小心地掏出来,双手呈上。
那是一块玉佩。质地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触手温润。玉佩的形状古朴,雕工却极为精细,正面刻着一个复杂而狰狞的兽首图案,似龙非龙,獠牙毕露,透着一股邪异的气息。更引人注目的是兽首图案下方,一个铁画银钩、仿佛带着某种诡秘力量的篆字——“影”!
“影!”苏瑶失声低呼,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楚墨尘的衣袖。这玉佩上的兽首和那个“影”字,让她瞬间联想到林如海临死前那充满恶意的诅咒,一股冰冷的战栗感顺着脊椎爬升。
楚墨尘接过玉佩,指尖摩挲着那个冰冷的“影”字。玉质温润,那刻痕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阴寒。“暗影盟……”他低声重复,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要穿透这小小的玉佩,看清其背后隐藏的庞然巨物。这玉佩,是什份凭证?是某种信物?还是……死亡的预告?
“公子,这里还有!”另一名护卫在翻检一个被击毙的黑衣人时,从其怀中搜出了一张折叠得极小的纸片。
楚墨尘立刻接过,展开。纸上字迹潦草,显然是仓促写就:
“……叶清风……疑窥我盟秘……风紧……速断尾……城隍庙后……”
“叶清风?!”苏瑶看清纸上的名字,脸色瞬间煞白。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她脑中炸响。
叶清风,楚墨尘的至交好友,京城有名的清流才子,为人疏朗豁达,满腹经纶。他与楚墨尘、苏瑶皆是挚友,时常诗酒唱和,纵论古今。苏瑶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叶清风那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清俊脸庞和他侃侃而谈时明亮的眼睛。这样一个与世无争、醉心诗书的文人,怎么会和“暗影盟”这种阴诡组织扯上关系?还“疑窥秘”?“速断尾”?
一股巨大的不安攫住了苏瑶的心:“墨尘!清风他……难道他出事了?这‘断尾’是什么意思?他们要对他……”她不敢再说下去。
楚墨尘捏着纸条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叶清风!他最好的朋友!纸条上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心上。一股冰冷的怒意混合着强烈的担忧瞬间冲垮了他强行维持的镇定。好友的音容笑貌在眼前闪过,与纸条上冰冷的“速断尾”形成残酷的对比。
“赵铁!”楚墨尘的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微微发颤,“立刻派人,分三路!一路去叶府,看叶清风是否在府中!一路沿叶府到城隍庙所有路径,搜寻任何异常痕迹!另一路,轻功最好的,立刻赶去城隍庙后!暗中探查,切勿打草惊蛇!快!”
“是!”赵铁知道事态紧急,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点人,三条命令飞快传达下去,数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入沉沉的夜色之中。
楚墨尘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剧烈的担忧,看向苏瑶,眼神沉凝如铁:“瑶儿,城隍庙后。这可能是唯一的线索,也可能是陷阱。但我必须去!”
“我跟你一起!”苏瑶毫不犹豫,眼神坚定,“清风也是我的朋友!多个人,多份力量!”
楚墨尘看着她眼中不容置疑的坚持,知道无法劝阻。他重重一点头:“好!但切记,跟紧我,万事务必小心!”
两人不再多言,甚至来不及更换沾染了血污的衣裳,只各自取了趁手的兵刃。楚墨尘将那枚刻着“影”字的兽首玉佩紧紧攥在掌心,冰凉的触感不断提醒着他即将面对的未知凶险。他拉过苏瑶的手,身影一晃,便融入了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朝着城西破败的城隍庙方向疾掠而去。
夜风在耳边呼啸,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楚墨尘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内息的滞涩,强行压制毒性又经历一场厮杀,此刻强行催动轻功,丹田处隐隐传来针扎似的刺痛。但他不敢慢,也不能慢。叶清风生死未卜,每一息都弥足珍贵。
苏瑶紧跟在楚墨尘身后,努力跟上他的速度。她看着楚墨尘在夜色中略显紧绷的背影,心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担忧着叶清风的安危,更揪心于楚墨尘的身体。她咬着唇,将所有的力气都灌注在双腿之上。
城隍庙位于京城西隅,远离繁华,周围是早已荒废的旧街区和乱葬岗。白日里都少有人至,夜晚更是阴森可怖。残破的庙墙在夜色中如同蹲伏的巨兽,坍塌了大半的庙门黑洞洞地敞开着,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大口。夜枭凄厉的啼叫在断壁残垣间回荡,更添几分鬼气。
两人并未直接进入庙内,而是绕到庙后。那里是一片更为荒凉的野地,杂草丛生,半人多高,在夜风中发出簌簌的声响,如同无数鬼手在暗中摸索。几株枯死的老树扭曲着枝干,指向黑沉沉的天空。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腐烂植物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般的腥气?
楚墨尘骤然停下脚步,将苏瑶护在身后,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前方黑暗的草丛和残破的土墙。他凝神细听,除了风声草动,似乎并无异常。但一种武者对危险的直觉,却如同警铃在他心头疯狂作响。
太静了。静得不正常。
“小心。”他低声提醒苏瑶,声音绷紧如弦。
苏瑶屏住呼吸,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手心全是冷汗。
就在楚墨尘目光扫过左前方一片异常茂密的蒿草丛时——
“咻!咻!咻!”
三道细微得几乎被风声掩盖的破空声骤然响起!快如闪电!一点幽蓝、一点惨绿、一点暗红,三道不同色泽的微芒撕裂黑暗,呈品字形,带着死亡的气息,分别射向楚墨尘的眉心、咽喉和心口!角度刁钻狠辣,显然是蓄谋已久!
淬毒暗器!
楚墨尘瞳孔骤缩!电光石火间,他猛地一拉苏瑶,将她推向身后一堵半塌的土墙,同时自己拧身错步,体内真气不顾一切地疯狂运转!
“嗤啦!”强行催动内息,牵动了强行压制的毒性,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经脉里乱窜。楚墨尘喉头一甜,一股腥气直冲上来,但他硬生生咽了下去。身形晃动间,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射向眉心那点最致命的幽蓝。剑光同时暴起!
“叮!”射向咽喉的惨绿毒针被长剑精准地磕飞!
然而,第三点暗红,目标直指心口的毒蒺藜,却已近在咫尺!楚墨尘旧力已竭,新力未生,身形滞涩,眼看就要避无可避!
“墨尘!”苏瑶被推得踉跄靠住土墙,回头正看到这惊魂一幕,魂飞魄散!
千钧一发之际,楚墨尘眼中厉色一闪,竟是不退反进!他猛地侧身,用左边肩胛骨硬生生迎向那枚毒蒺藜!同时右臂灌注全身残存之力,长剑脱手,化作一道夺命的惊鸿,循着暗器射来的轨迹,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掷向那片蒿草丛深处!
“噗!”毒蒺藜深深钉入楚墨尘的左肩!尖锐的剧痛瞬间传来,更有一股阴寒歹毒的异力顺着伤口疯狂钻入!
几乎在同一瞬间!
“呃啊!”蒿草丛深处,一声凄厉短促的惨叫戛然而止!楚墨尘掷出的长剑显然命中了目标!
“墨尘!”苏瑶哭喊着扑过来。
楚墨尘身体一晃,左手死死捂住肩头伤口,指缝间瞬间涌出暗红色的、带着腥甜异味的血液。他脸色瞬间由苍白转为一种骇人的金纸色,嘴角再也压制不住,一缕刺目的鲜红蜿蜒淌下。
“呃……”他闷哼一声,单膝重重跪倒在地,剧烈的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肩头的剧毒和丹田内翻江倒海的毒性反噬,如同万蚁噬心。
而就在他倒下的瞬间,四周的黑暗中,无声无息地冒出了更多黑影!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足有十数人之多!他们手持利刃,眼神冰冷麻木,带着浓烈的杀意,缓缓地、一步步地,朝着受伤跪地的楚墨尘和惊慌失措的苏瑶,合围而来!
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这片荒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