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一摞,目测数量相当可观。
“好家伙!” 年轻点的蜀黍忍不住低呼一声。两人对视一眼,神情都凝重起来。
他们估算了一下这一大叠钱,目测加在一起估计得有小三千块了!这在当时绝对是一笔巨款。
年长的蜀黍一言不发,拿出一个准备好的牛皮纸文件袋。
小心翼翼地将这厚厚一叠“大团结”全部塞了进去。
纸币的边缘因为卷曲而翘起,在文件袋口显得格外扎眼。
封好袋口,他们又继续仔细搜查了其他角落,连屋顶的梁木都用手电照了照。
然而,除了这包钱,再没有其他可疑的发现。
易中海报案丢失的可是近五千块,这显然还不够数。
门外,透过门缝窗缝看到蜀黍竟然真的搜出那么大、那么厚一叠“大团结”。
并且郑重其事地装进文件袋封好,不明就里的邻居们瞬间炸开了锅!
“我的老天爷!真搜出来了?这么多钱!”
“瞅瞅!那么厚一摞!这得是多少钱啊?”
“完了完了,傻柱这次是真栽了!人赃并获啊!”
“平时看着挺老实一人,没想到啊……”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起,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认定了——这钱,肯定就是傻柱偷易中海的那笔!
秦淮茹站在人群稍后一点的位置,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旁边人听:“天哪……难不成……这钱真是柱子拿的?他怎么能……”
刘海中挺着肚子,一副“我早就料到了”的神情,声音洪亮地应和道:
“谁说不是呢!那么大一叠大团结!我看啊,这数目跟一大爷丢的那些,怕是不相上下了吧?
啧啧,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闫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老神在在地摇摇头,慢条斯理地开口:“我看啊,未必。”
他声音不大,但在嘈杂的议论中却显得格外清晰,吸引了不少目光。
“你们仔细看刚才那钱了吗?两边都卷翘起来了,说明这钱不是新取的。
也未必是整整齐齐一捆新的,而且,厚度……我估摸着,没易中海说的五千那么多。
再者说了。”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
“你们忘了?之前不是都说何大清寄回来的抚养费,易中海退还给傻柱了吗?
我瞅着……那钱卷边的样子,倒挺像攒了有些年头的旧票子。”
他的这番话像在滚油里滴了滴水,让原本一边倒的议论又泛起了一些疑惑和新的猜测。
就在这时,何雨柱家的屋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
两名蜀黍拿着那个装着钱的牛皮纸文件袋,面色严肃地走了出来。
何雨柱和娄晓娥紧跟在后面,何雨柱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目光锐利地扫过院中表情各异的众人。
娄晓娥则紧紧依偎着他,脸色苍白,但眼神里带着不屈。
易中海看到那个鼓鼓的文件袋,眼睛瞬间红了,挣脱旁人的搀扶就要扑上来,被刘海中等人死死拦住。
为首的年长警察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易中海脸上,正要开口宣布搜查结果:
“蜀黍同志!” 易中海几乎是嘶吼着打断了警察的话,他指着那个文件袋,手指都在颤抖。
“那是不是我的钱?!是不是他偷的?!你们要给我做主啊!”
蜀黍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目光锐利地在何雨柱淡然的脸上扫过,又在易中海和李翠芬紧绷的神情上停留片刻。
他们没有立刻回应何雨柱的话,而是相视一眼,默契地抬脚走向院子中央那张陈旧的四方桌。
沉重的皮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在死寂的院落里格外刺耳,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们一言不发,动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其中一位蜀黍将手里的公文袋打开,小心翼翼地将何雨柱家里那叠钱币尽数倒入其中,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两人就在四方桌旁蹲下,手指熟练地捻动、分拣、清点。
纸币摩擦的沙沙声成了此刻唯一的背景音,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两只翻飞的手和不断累加的钱堆上。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易中海脸色铁青,腮帮子咬得紧紧的,眼神复杂地盯着那些钱,既像是自己的宝贝,又像是烫手的烙铁。
李翠芬则死死盯着何雨柱,怨毒的目光几乎要在他身上剜出几个洞来,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像是在诅咒。
何雨柱倒是气定神闲,甚至微微侧身,抱起胳膊,饶有兴味地欣赏着易中海夫妇的窘态。
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在紧张的氛围里显得格外扎眼。
终于,清点完毕。
年长些的蜀黍直起身,声音沉稳地报出数字:“一共两千三百四十七块五毛。”
这个数目清晰地回荡在院子里,与易中海报案时声称丢失的“巨款”相去甚远。
虽然钱数对不上,但眼前这堆现金的来源显然成了最大的疑点。
蜀黍抬起头,目光再次聚焦在何雨柱身上,语气带着职业性的严肃:“何雨柱同志,请你解释一下。
这么多钱,来源是什么?” 他的目光锐利,带着审视的意味。
这钱出现的时机和地点都太过巧合。
何雨柱闻言,脸上的笑容反而加深了些。
他慢悠悠地放下抱着的胳膊,下巴朝着旁边几乎要喷火的易中海和满眼淬毒的李翠芬方向轻轻一努。
语调轻松得近乎戏谑:“呵呵,这些钱啊?喏…你问他们夫妻俩去呗!他们门儿清!”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像一块巨石砸进了平静的水面!
两位蜀黍瞬间懵了,完全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
他们下意识地顺着何雨柱示意的方向,将充满疑惑、询问的目光齐刷刷投向易中海。
——这钱,难道跟报案人有关?
易中海的脸,在众目睽睽之下,瞬间由铁青涨成了近乎发紫的猪肝色!
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和狼狈几乎要将他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