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巷的铁门被撞开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小弟抢了辆停在巷口的挎斗摩托车,赵峦将黑豹塞进侧斗,自己跨上后座,砍刀还在滴血。
“坐稳了!” 小弟猛拧油门,摩托车像箭一样窜出去,轮胎卷起的碎石打在追兵脸上。
赵峦回头看了一眼追出巷口的北洪门成员,突然将手里的砍刀扔了过去。刀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正好劈中其中一人的肩膀,那人手中的武器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马文山!” 他对着追兵的方向怒吼,声音嘶哑却带着决绝,“你等着!”
摩托车驶进晨雾里,身后的医院越来越远。黑豹靠在侧斗上,看着赵峦左臂渗出的血染红了车座,突然低声说:“谢谢。”
赵峦没回头,只是望着前方越来越亮的天际线。风灌进他的伤口,疼得他直咧嘴,心里却有种奇异的平静 —— 他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哥哥赵峰宁愿死也要护住黑豹。有些债,必须用命来还;有些兄弟,值得用命来护。
摩托车穿过 cd 市的街道时,他抬头看向初升的太阳,刀刃般的阳光刺破云层,照在他沾满血污的脸上。这场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无论前方有多少北洪门的人,他都必须走下去。
摩托车驶过 cd 市的环城高速时,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侧斗里。黑豹看着赵峦左臂缠着的临时绷带,此刻已经被血浸透,像朵暗红色的花。
“如果你没地方去,” 黑豹突然开口,声音被风撕得有些碎,“不如先跟我回黑天鹅。北洪门的势力极其庞大,靠你一个人……”
赵峦没回头,只是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摩托车在高速出口猛地拐向辅路,他的身体因为惯性倾斜时,左手下意识按在车座上,伤口的剧痛让他喉结滚了滚。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个 “嗯” 字,算是默认了。
黑豹松了口气,又想起什么似的追问:“赵峰跟我五年,从没提过有个弟弟。你俩……”
“我在俄国待了八年。” 赵峦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上个月才回国。”
“俄国?” 黑豹愣了愣,“留学?”
摩托车突然碾过一个石子,剧烈的颠簸让黑豹疼得闷哼一声。赵峦放慢车速,等车身平稳后才继续说:“当雇佣兵。”
“雇佣兵?” 小弟在前面惊呼出声,差点撞上路边的护栏,“就是那种…… 打仗的?”
赵峦没理他,只是望着远方的天际线,声音里带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疲惫:“我妈有尿毒症,需要透析。八年前那时候,一次透析就要五千块,家里的积蓄全部加一起都不够。”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弹簧刀。
“有人说去当雇佣兵,半年能赚够我妈三年的透析费。” 赵峦的声音很轻,“我哥当时刚退伍,在外面打零工,一天才挣一百二。母亲需要人照顾,所以我哥留了下来,我就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