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静养,姜云舒的身子骨爽利了许多。
不过,她害喜有点严重,基本上吃点什么不对的东西,就要孕吐。
这愁坏了陆时安,每天大半时间都在想着,该做些什么让姜云舒吃了。
他也不能一直请假,每日需要去部队处理军务,但已经明显加快了节奏,能早回绝不晚归。
今天,也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下午,上午陪着姜云舒去市医院复查。
市医院,陈院长的办公室里。
院长仔细地为姜云舒把了脉,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嗯,脉象沉稳有力,好得很呐!云舒恢复得不错,比前些日子强多了。”
听到这话,不远处坐着的十分紧张的陆时安明显松了口气,但眉头依然紧蹙。
不等姜云舒回答,他就率先问道:
“陈院长,可云舒最近吐得还是厉害,吃不下多少东西,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她舒服点?开点药?或者食补也行,我可以学!”
每每看见姜云舒吐完略显苍白的脸色,他就心疼得不行。
他这样一副好丈夫的样子,让陈院长满意不少,不过院长还是啧了一声:
“我说陆团长,你到底有没有做功课?害喜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哪有立竿见影的灵丹妙药?药可不能乱吃,至于食补嘛……”
陈院长沉吟了一下:
“弄点清淡开胃的,酸梅汤,陈皮泡水吧,主要还是放宽心,多休息,过了头三个月,很多症状自然就减轻了。”
“酸梅汤和陈皮?”
陆时安立刻掏出随身的小本子,认真地记下:
“好,好,我记下了!回头就弄!还有呢?陈院长,您再想想,还有啥需要注意的?比如……”
“好了好了,时安。”
姜云舒轻轻拉了拉陆时安的袖子,脸上带着无奈又温暖的笑意:
“陈院长都说没事了,你就别刨根问底了,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比之前好多了,吐就吐点吧,忍忍就过去了。”
她这个身子就是这样,前世怀孕的时候,也是害喜的厉害。
那会她还想着,一定是因为在娘胎里就爱折磨人,所以辛苦拉扯大的孩子才和她不亲。
谁知道,孩子压根不是自己的。
想到前世那个自己一出生就没了的孩子,姜云舒的眸色黯了黯。
比起前世那样的痛苦,这点不适简直微不足道,她甘之如饴。
陈院长也笑着摆摆手:
“陆团长,你放心吧,大人孩子都好着呢,定期来检查就行。”
他嘴上说着烦不胜烦,但看着这对年轻夫妻,尤其是陆时安那毫不掩饰的关切,眼底深处还是掠过一丝欣慰。
离开陈院长的办公室后,陆时安依旧小心翼翼地扶着姜云舒的胳膊,生怕她磕了碰了。
姜云舒心里暖融融的,却也有些好笑:
“我真没那么娇气,自己能走。”
“不行。”
陆时安回答的斩钉截铁:“陈院长说了,要多休息。”
他平时忙军务,已经很多时候不能陪伴姜云舒了,陆时安简直愧疚的不得了。
姜云舒发现,自从怀孕后,陆团长那一副高冷军官的外表已经完全脱掉了。
他现在升华了,现在是黏人且操心的陆团长。
知道拗不过他,姜云舒只得由他扶着。
两人随后一起去了住院部。
江夫人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情况已经基本上稳定了,很快就可以出院。
两人今天来除了检查,就是想看望一下江夫人。
推开病房门,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病房里暖洋洋的。
江夫人半靠在病床上,脸色虽然还有些大病初愈的苍白,但精神头明显好了很多,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清亮。
她正拿着一本书在看,见姜云舒和陆时安进来,脸上立刻绽开了温和的笑容。
“云舒,时安,你们怎么来了?快坐快坐!”
“夫人,看您气色好多了。”
姜云舒笑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托你们的福,好多了。”
江夫人放下书,目光慈爱地落在姜云舒脸上,随即又移到她依旧平坦但被陆时安护着的小腹,眼中闪过一丝更深的笑意,:
“云舒,我听陈院长说了,你这是有喜了?”
姜云舒脸上飞起两朵红云,轻轻点了点头:
“嗯,刚查出来不久,之前胎象不稳,就没敢声张。”
“好事,天大的好事!”
江夫人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姜云舒的手背:
“你和时安都是好孩子,这一胎就是福报,看你这眉眼,怀相准错不了,将来定是个健康伶俐的麟儿。”
她的语气充满了真诚的祝福。
“谢谢夫人吉言。”姜云舒心里暖暖的。
江夫人又看向陆时安,打趣道:
“时安啊,这下更要好好照顾我们云舒了,女人生儿育女,可谓是十分不易。”
陆时安严肃点头,郑重承诺:“夫人,我一定竭尽所能。”
病房里洋溢着温馨的气氛。
江夫人心情极好,拉着姜云舒说了好些体己话,从孕期注意事项说到育儿经,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半开玩笑道:
“说起来,咱们两家也是缘分,云舒,等你这孩子生下来,若是不嫌弃,咱们两家定个娃娃亲可好?无论男孩女孩,都是缘分!”
这话让姜云舒和陆时安都愣了一下。
娃娃亲?
这提议来得有些突然。
姜云舒思想更独立,对包办婚姻并无好感,但看着江夫人殷切慈爱的目光,又不好直接拒绝。
她笑了笑,委婉地说:
“夫人,您这提议是孩子们的福气,不过,这都什么年代了,孩子们将来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缘分,咱们做长辈的,到时候就随他们自己心意,只要孩子们能健康快乐地长大,比什么都强。”
江夫人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笑了:
“还是你想得通透!说得对,现在不兴老一套,只要孩子们好,怎么都好!是我心急了,看着你们这些好孩子,就想着把好事都定下来。”
她拍了拍姜云舒的手,很快又转移了话题:
“陈院长说了,我中秋前就能回家休养了,正好能赶上咱们军属院的中秋晚宴!”
“去年那场晚宴,可真是热闹啊,张灯结彩,月饼飘香,还有部队文工团的表演,大家伙聚在一起……”
“……”
又陪着江夫人闲聊了一会儿,姜云舒看她面露倦色,便体贴地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