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走一趟露娜罗斯是什么意思?”
谷地历1789年2月30日,三月前的最后一日,爱丽丝将众人紧张兮兮地叫了起来。
“从露娜罗斯可以转去硫磺山城......”
“简直多此一举。从露娜罗斯过去还要多传送一次,直接从柴斯洛克传送过去不就行了吗?”
在艾尔德兰,得益于主要城镇之间传送阵的相互联结,即使是不会使用传送学派法术的人也能进行瞬间旅行。
不过因为大多数传送阵是双向联结,并不能一对多,所以能传送的地方是单一且固定的。
柴斯洛克有两座传送法阵,一座直接通往贝达斯特的王都露娜罗斯,一座则前往贝达斯特东陲的白桦城——莱昂公爵的家族封地所在。
硫磺山城在贝达斯特东南方,所以一般会选择先前往白桦城,然后再想办法转道硫磺山城。
而露娜罗斯在北方,去那里就完全是南辕北辙了。
艾琳看了一眼支支吾吾、眼神躲闪的爱丽丝,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非得去王都不可?”
“唔......”
爱丽丝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到底有什么事啊,突然把我们叫在一起说要去露娜罗斯?”巴尔也借机追问。
“看来有苦衷。”
露维娅微笑着晃荡起高脚杯里的红酒,眼神炯炯地盯着爱丽丝,叫她更是低下了脑袋。
“好了,你们别为难王姐了。”琉琉帝亚叹了口气,主动站了出来,“这事情实在难以启齿,荒唐到连我都不太相信......”
“到底怎么了?”
“......今天早些时候,城主府的人来了一趟,代为转交了一份请柬,写明了王姐、我还有哥哥要到场。”
“请柬?你我她?”巴尔皱了皱眉,“不会和罗门诺坎有关吧?”
“是了。”琉琉帝亚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复杂,“......两国要联姻了,就在几天后。”
“哈?”巴尔顿时拍案而起,“这是什么意思?早就说好了取消联姻,你们的父兄还要把主意打到你们身上?”
“爱德华呢,让他滚过来,我要当面质问他......”
“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琉琉帝亚冷不丁说了一句,让巴尔为之一愣。
而爱丽丝早已把头埋进自己胸口,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
露娜罗斯,王权所在之处,亦是贝达斯特最繁华的都市和蓝月教会的总坛所在地。
占地面积在柴斯洛克两倍以上,人口则要翻个五倍。
这座国际化大都市最出名的地标有两个,其一是国王的宫殿——白蔷薇宫。
另一个地标则是高达百米的永夜塔,通体漆黑,是蓝月教会的总部所在,也是露娜的信徒们所朝圣的圣所。
金月和蓝月两位女神是姐妹,彼此的关系也是不错的。但是她们的信徒关系就很差。
蓝月教会崇尚偷懒、提前下班以及充足的休假。
金月教会推崇无私的奉献、主动加班和努力生产。
两派的教徒互相不太对付。
据说曾经有金月教徒来到露娜罗斯找了份工作,因为下班后主动要求加班完成当天剩余的作业,永夜塔忽然就发射激光开始点他。
事后调查显示这是某位在永夜塔上的法师干的,并不是什么女神显灵。
如果不是必要的工作,蓝月女神才懒得显灵呢。
蓝月教会按理来说是贝达斯特的国教,因为当年皈依露娜信仰的约克家族得到了蓝月教会的鼎力支持,才能在红白战争中把兰开斯特家族给扬了。
作为回报,蓝月教会成了贝达斯特国教。
但是鉴于约克家族的王权不下乡,甚至不下省不下城,这个国教也就只剩个名头。
诸侯们有自己的信仰,哪会吊这玩意。
不过至少在露娜罗斯,露娜信仰还是相当有影响力的,就连工会都在蓝月教会的影响下竟然真的在要求雇主给予雇工福利。
这种事在其他地方是不太可能发生的。
巴尔在了解了露娜罗斯的风土人情后,怀着一份复杂的心情走进了传送阵。
当苍蓝色光芒伴随着一千五百诺多的费用一同消失的时候,他就已经踩在了露娜罗斯的土地上。
随后跟过来的则是爱丽丝一行人。
“......王宫是那边,我们现在就去吗?”
爱丽丝指了指相当显眼的白蔷薇宫,巴尔默不作声,其他人则没有意见。
于是他们启程了。
......
“请出示请柬。”
人高马大的卫兵守在王宫门口,负责审查来客的中年男性则穿着一身管家服装。
爱丽丝把请柬递给了巴尔,巴尔又递给了男人。
“请柬在这里,塞巴斯。”
“......我是费舍尔。”
“交给你了,费舍尔。”
对方看了一眼请柬,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众人,毕恭毕敬地将请帖递了回来。
“二位公主、驸马,请进,我领三位去见爱德华殿下。”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就准备在前面带路。
巴尔摸着下巴思忖,看来爱德华打过招呼了。
几人正要动身,费舍尔忽然又露出一副笑容,指着艾琳和露维娅,“里头是贵族的宴会,仆人请去那一边,会有人安置你们,当然作为王室的随从,你们二位也会享受高规格的待遇。”
费舍尔区别公主的办法大概是看头发的颜色,黑发的艾琳不必多说,露维娅根本就连种族都对不上,而且请柬上也只有三个名字,被当成仆从也是情理之中。
总之理由是很充足的......但是此言一出,巴尔就只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塞巴斯,哦不,是费舍尔了。
“仆人......?”
艾琳欺身到费舍尔面前,虽然还挂着笑,额头却青筋暴起。
“问问你们的‘驸马爷’,仆人是谁!”
转过脸吹着口哨的巴尔顿时面色一黑。
还想着不管艾琳怎么发疯都不掺和呢,结果这就把他牵进去了。
“呃?”
费舍尔转头看向巴尔。
“仆人是谁?”
“仆人是我......呸,不对!没有仆人,都是客人。”
巴尔笑着打了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