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本想更两章的,结果后来下午更新的进度出现了一些小变故,原因则是系统给我发了一份二十万字的多书名测试,于是我决定,放下键盘,好好思索一番,最终还是觉得别改了,就叫这个破名儿吧,我的数据我自己最清楚,改不改的意义都不是很大,不过我的心态还行,甘于平庸,每天看见十个催更就已经很开心了,就算再狠一点,落灰垫底也能接受,当然这也不意味着咱躺平了,绝不会瞎写或者太监,该怎么写就怎么写。得了,屁话少聊,咱接着往下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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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呯——!
“九十八!”
呯——!
中峰殿前,众多内门弟子和义客手持火把肃然而立,皆面向前方不远处的三人,有的不忍抬头直视,有的则是抬头面带窃喜。
“九十九!”
呯——!
江真的身体猛地一颤,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鲜血顺着僧袍衣摆流淌而下,屁股被人打得血肉模糊,可是这么点疼痛对他来说,早已算不得什么。
而此刻他身旁的那位戒律堂的首座,身躯正瘫软如泥的歪斜着,嘴角还挂着未干涸的血泡,黑六则整个人贴在冰冷地面的地面上,生死不知。
这二人虽然只受五十杖责,但几乎已经快不行了。
“一百!”
呯——!
“长老,杖责完毕!”
话音刚落,负责行刑的武僧将手中沾血的枣木杖重重杵在青石板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裹着尘土在中峰殿前翻涌,围观的义客中响起压抑的抽气声。
只见那万平长老和庆安不知从何处已缓步走上前来,前者面容似罩着寒霜,目光扫过地上三人,最后停在江真颤抖的身影上:“江真,这百杖可打得你清醒些了?”
江真闻言有气无力的勾勒起一抹微笑,那模样好像在说:“就这?”
轻蔑的笑意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扎进万平长老眼底。
万平此刻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他忽然转头看向身旁的庆安,眼神里闪过一丝责备:“庆安,据说此人是你捡回来的?他到底是何来历?为何如此硬气?”
庆安喉结重重滚动,佛珠在掌心攥出细密的汗渍:“回师叔,弟子是在齐云国塘城遇到的他,见其有缘便带在了身边,后来经历了一番波折,没想到他竟然觉出了浮屠眼,这才将其带回了寺中。”
万平听罢眼中闪过一抹讶异:“哦?竟觉出了浮屠眼?!那为何没有将其带入上峰,反倒和这里的人混住一起?”
“这…”庆安面露尴尬道:“弟子已经带其见过方丈了,不过因其性子太过刚烈,不肯出家为僧,方丈便将其暂时安排在了中峰。”
万平长老冷笑一声,:“呵呵,性子刚烈?不愿出家?倒真是有几分意思。”他俯身凑近江真,一双明亮的眼珠几乎要贴到对方渗血的脸上,“最近这段时间,庆安你就好好看着他吧,庆典在即,任何差错都不能有!”
“是!”庆安双掌合十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接着万平缓缓转过身,目光掠过面前众多弟子义客,苍老的声音陡然拔高:“你们也一样!以今日之事为鉴,若再次发生,那下场便和这三人一样!”
“是——!”
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应和声。
万平随后目光又在三人身上停留片刻,沉声道:“带下去救治,若能治好,便好生医治,若治不好,就葬于后山吧。”
言罢,他轻拂衣袖,拄着拐杖,在其他几位首座的陪同下离去。
几人走后,许多弟子或者义客都跑上前查看黑六和魁梧和尚的伤势,而江真这边只有庆安一人驻足。
“唉…江施主,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庆安一边把江真扶起,一边劝道:“你要是听小僧的,当上了真传弟子,何至于受这种委屈?你看看你这屁股被打的……”
江真任由对方扛着,一路扛回了自己那间没有门板的小破屋,即使庆安一直在喋喋不休,他都没有还嘴,其实要是放在平时,他早骂对方一个狗血淋头了,只不过今天实在没力气,抬眼皮都费劲,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你流了太多的血了江施主,来,把这个吃下去吧,寺中上好的疗伤药。”
江真勉强撑开眼皮,只见庆安掏出一枚莹润的玉色丹药,丹药表面刻着三朵莲花纹,一看便知价值非凡。
他刚要开口拒绝,庆安却直接将丹药塞进他口中,温润的药力瞬间顺着喉咙化开,驱散了几分体内的剧痛。
“别逞强了。”
庆安替他脱下了裤子,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屁股,目光中带着几分复杂,“万平师叔虽是严厉了些,不过向来赏罚分明,一视同仁,这次你的事若是放在平常,谁也不会在意,毕竟是在寺外发生的,最多干几月重活也就罢了。”
他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封口,里面竟是一包药散,似是早有准备:“可谁让你偏偏在庆典这个节骨眼上触犯律规,依小僧拙见,江施主你这纯属活该,忍着点啊。”
“呃——!”
话音未落,江真突然闷哼一声,身体在剧痛中剧烈颤抖。
庆安眉头紧皱,指尖蘸取药散轻轻敷在伤口上,每一下触碰都让江真的脊背绷成一张满弓。
“莫要乱动,这药小僧还是刚才跟庆阳师兄借的,据说涂上以后能好的快点。”
良久,庆安终于将药散仔细涂完,又用布条轻轻包扎好伤口,拍了拍江真的肩膀道:“好生歇着,明日一早我便来换药。”
他将剩余药包放在床头,起身时又回头看了眼虚弱的江真,这才转身离去。
江真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他的双眼缓缓合拢,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最终完全闭上,进入了沉睡的状态。
这一觉,江真睡得很沉,仿佛时间都在他的睡梦中停滞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觉得期间偶尔会醒来,但每次睁眼,看到的都是白天的景象。
有时候,他会看到庆安正在小心翼翼地为他换药,而更多的时候,他则是独自一人静静地躺着,周围一片静谧,只有偶尔的风声和虫鸣声。
当夜色再次悄然降临,山间的虫鸣声也由远及近,这熟悉的声音,让江真的意识渐渐从混沌中苏醒过来。
“水……”
江真的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可屋内此时只有他自己,没人能帮。
幸运的是,就在他身旁的地上,放着一桶水。
只不过那桶水并不是清澈的,而是混合着血液和脏布条的血水。
但此刻的江真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毫不犹豫地翻落下床,趴在水桶边上,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喝足了水,终是恢复了一些力气,但伤口还是有些灼痛,他刚准备爬上床板,谁料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突然飘入鼻尖。
猛地转过头,只见一个身穿斗篷的黑衣人竟不知何时斜倚在了门框处,手中把玩着一把短小奇特的匕首,隐没在头套下的目光似正在打量着他。
“蚀欲铃在哪?”
女的?
对方的声音婉转动听,却伴随着阵阵凉意。
“你…你是何人?”江真挣扎着要起身,却扯动伤口闷哼出声。
这女子脚步轻移,眨眼间已到床边,指尖挑起江真的下巴:“滋露宗,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