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乐自嘲的弯腰捡起地上的红盖头,轻轻拍掉上面不存在的土。
“郑裕泽,既然都娶了我入门,你以为你还逃得掉吗?”
总端着可怜模样的女人,在此刻竟莫名露出坚强和勇敢,这一刻她好像是无所不能的。
在她这里也确实如此,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过程并不重要,旁人说什么也不重要,只要她进入了郑家,郑裕泽就跑不掉。
但今日,新婚第一夜,郑裕泽没有留在她这里,无非是去了图雅那里。
“公主。”
“去瞧瞧驸马可是去了那位那里,若是驸马没有出来,尽快回来告知本宫。”
“是。”
婢女离开后,沈静乐攥着盖头的手泛着红,心里想着不在意,但身体还是诚实的很。
她就是喜欢郑裕泽,若不是因为图雅的出现,现在郑裕泽的妻子只会是自己,但无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是很好打发的。
毕竟自小长在深宫,见惯了宫中诸多娘娘的手段,相信只要她略微出手,图雅便没了。
神不知鬼不觉。
郑裕泽从沈静乐的院子离开后,果断前往图雅那里,刚踏入房门,便听到内室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侧耳听着。
“公主,你说驸马怎么还不来?”
“他会来的,他若是不来,我就一直坐着等他。”
阿朵为自家公主生气,“公主,你这又是何苦呢?”
图雅调皮的声音传来:“好了好了,这可是本公主人生第一次成婚,或许也是最后一次,所以他来不来,我都要等着的,今天对于本公主而言可是大日子。”
“阿朵,你出去吧,若是半刻钟后,郑裕泽还不来,你就去给我取些膳食来。”
“是。”
阿朵叹了一口气,垂着脑袋出门,察觉到一处阴影,抬头便瞧见郑裕泽站在门口,顿时开心:“驸马!您来了!”
“嗯,去准备膳食。”
“好!”阿朵蹦蹦跳跳的离开,很是开心。
驸马来了,公主这下不用伤心了,也不用孤零零的坐一夜,真好。
听到阿朵的声音,图雅连忙将盖头放好,扯了扯衣服,昂首挺胸的坐着,静静等着郑裕泽进来。
来到图雅这里,郑裕泽心脏跳动了,不是平静没有波澜,那种感觉他说不出来。
反正是不反感,他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杆子,轻轻挑起图雅的红盖头,一改刚刚掀开沈静乐盖头的动作。
盖头被小心的掀开,图雅的眼睛也渐渐接受屋内的烛火,抬头望向郑裕泽,睁着明亮的眼睛,洋溢着笑容。
图雅的嫁衣是她从匈奴国带来的,自然是匈奴国的样式,衣服和大楚很不一样。
至于图雅的发型也是匈奴国的样子,长长的辫子,一缕一缕的扎好,最后盘成最美的样子,眼前的美人当得起异域风情。
郑裕泽好像看到了骑着马奔跑在草原的图雅,是那样的自信,那样的明媚,忍不住抬手捂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不对啊,他记得他不喜欢这种女子的。
一定是今日喝酒喝太多了,一定是这个缘故,不然图雅这个疯丫头,怎么可能会让他心动。
这时的郑裕泽完全忘了自己已经醒酒,喝了一大碗的醒酒汤。
图雅笑着看郑裕泽发呆,起身晃了晃手指,“嘿!郑裕泽!”
“嗯?”
“我今日是不是极美?”
郑裕泽愣住,视线顺着图雅转圈的裙摆上移,最后放在那张白皙的脸庞。
红了耳朵,移开视线,“不知羞。”
“你先回答我啊!我今日到底美不美?我想知道。”
“为何想知道?”
“因为,兄长说过,我成婚的时候一定极美,他要背我出嫁,让我做最幸福的新娘,但后来......”
后来匈奴国被迫送出和亲公主,作为国主的兄长不可能离开匈奴国,不可能送自己出嫁,也见不到自己今日最美的样子。
郑裕泽眼波流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看,很好看,你放心。”
图雅摸了摸脸,“那就好。”
阿朵端着膳食进来,一一放在桌子上,图雅咽了咽口水,拽了拽还站在原地的郑裕泽。
“吃饭吧,我都饿了。”
“你吃吧,我不饿,先走了。”
已经掀了盖头,也算是成过婚了,没什么旁的需要做的了。
能做的已经做完了,他也该离开了。
图雅紧紧抓着郑裕泽的腰带,眼角含泪,控诉郑裕泽。
“你去哪里?今日是你我的新婚夜,你要丢下我吗?”
“今日不止是你和我的,还是妙音公主的,我要公平。”
图雅并不松手,不认同郑裕泽的解释,“你说到底就是不敢!胆小鬼!”
郑裕泽深吸一口气,狐狸眼微眯着,看向图雅已经带着危险。
图雅也不是吓大的,根本不在怕的,用力拽着郑裕泽的腰带,怒视着郑裕泽。
“呵!松手。”
“不。”
“我若在你这留下,明日整个府都会知道,连宫中都会知道,你不害怕吗?”郑裕泽提醒道。
图雅缩了缩脖子,挺着脑袋,就是不松手。
“你不留在她那里,是她无能,这跟我有本事有什么关系!本公主根本不在怕的,怕的是你吧!郑裕泽。”
图雅的话刺激到了郑裕泽,一时让他忘却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抬手扣住图雅的脖子,重重的亲了上去。
图雅那双原本能拉住缰绳的手再也不能抓住郑裕泽的腰带,最后只能无力的抓着床褥,口中发出难耐的声音。
一直持续到天明。
沈静乐的丫鬟听到动静便回去告知,只可惜等沈静乐来的时候,屋内正是情事的最高峰,她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听见里面传来阵阵的喘息声,便是手指发凉,身子发冷,最后倒在屋外。
这些事,屋内的两人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