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着沈厌刚刚给自己的小葫芦,沈知瑜感到心里暖暖的。
不过这也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沈厌小小的年纪,竟然还懂得医术,想来是紫阳真人教他的。
那这样,紫阳真人朝自己要一根金条还真的不贵。
沈知瑜笑着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沈厌,能感到无比的安宁,虽然两人才认识三两日,但在沈知瑜这里,是一种认识很久的熟悉感。
这便是血缘吗?
“你的脚还痛吗?”
“还有一些,你要看看吗?”沈知瑜故意如此说,她想知道沈厌的实力。
沈厌起身,示意沈知瑜将脚放在石头上,随后,他便自行替沈知瑜脱下鞋袜,露出肿的粗粗的脚踝,他伸手轻轻碰了碰,“这里疼吗?”
沈知瑜感受一下,“不疼。”
沈厌又换了一个地方,按了按,“这里?”
“不疼。”
沈厌换了几个位置,很是专业,沈知瑜看在眼里,越看越欣赏。
“你这就是前几日走多了,又不小心崴到脚,导致的脚踝受损,你一会儿内服我给你的三七粉,每日小小一勺即可,”
沈厌微皱着眉,将沈知瑜的袜子穿上,又沉思说:“只是内服并不够,你等等我,我去找些外敷的草药,内外两治才能好的快。”
说完,沈厌便起身,正准备离开,又转身认真的说:“你这几日少走动,不要穿鞋了,只穿袜子即可,捂着伤处也不利于好。”
沈知瑜如同小孩子一般,认真的点头答应,崇拜的看向沈厌。
“好,我记得了,你好厉害啊!小道长。”
“我去去就回。”
沈厌朝着自己的院子跑去,沈知瑜看着他的背影,不免有些落寞。
多好的孩子啊。
自己只是同他待了不过三日,他便会在心中惦念着我。
若他回去,自己能否护他安宁呢?
松韵从山下的马车中取回沈知瑜要的东西,顺道碰见了晃荡的鹤翎,便将重重的书箱子给了他。
鹤翎接过箱子,张了张嘴,还未说话,松韵便说:“谁让你是男子呢?”
“这不是公主殿下常说的吗?你怎么学。”
“我怎么不能学,你快些吧,公主还等着呢。”
没了死沉死沉的书箱子,松韵的脚步便快了,鹤翎跟在身后,一阵哀嗷。
松韵先一步将金疮药送到沈知瑜那里,沈知瑜看到松韵还未追问书箱子,便见到不远处抱着书箱子的鹤翎。
“属下先将给公主上药。”
“不用了。”沈知瑜惦记着沈厌给自己准备的药,一时竟看不上这御用的金疮药。
“这是你们自己带的药吗?我可以看看吗?”沈厌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这院子中,站在不远处,眼睛盯着松韵手中的药瓶。
松韵看向沈知瑜,见没有拒绝,便将药瓶递了过去。
沈厌接过药瓶,鼻子凑到瓶口闻起来,边闻边说:“乳香、红花、象皮、朱砂、没药、血竭、冰片、土鳖虫,这都是金疮药的传统配方,不过这里多了一味龙骨,便更有奇效。”
沈厌认真的盯着瓶子,随即倒出一些,放在手心中,仔细的查看,而后又重重的点头,“不过这药用在你这伤上,有些.....”
“有些小题大做,是吧!”沈知瑜笑着说,“好了,将你带来的药给我用就行。”
沈厌涨红着脸,一时觉得自己话多了。
她可是公主,还是唯一有封号的一位公主,受了如此的伤,用金疮药都是少的。
见沈厌不说话,沈知瑜朝前探身,抬手招呼沈厌过来。
等沈厌过来后,柔声说:“你带来的是什么?”
“是最寻常不过的艾草。”
“寻常?那我怎么并未在这山野间见过呢?想来并不寻常,清虚子。”
沈厌抬头,有些震惊的看着沈知瑜,他想不到为什么沈知瑜对自己这么好,难道只是因为想将他带回去吗?
“这艾草,我该怎么用?”
沈厌将口袋里的艾草拿出来,“泡脚,能减缓疼痛,消炎消肿。”
沈厌看着眼底疲惫的沈知瑜,继续说道:“还能助眠。”
微风吹过,沈知瑜看着瘦瘦的沈厌,坚定了内心的想法,那破烂的皇宫,他不应该回去。
但自己应该来这里,最起码还见到了他,见到了那张同母亲相像的脸,不算白来。
“鹤翎!将箱子拿来。”
鹤翎将怀里沉重的箱子放在沈知瑜身侧的石头上,很稳,并不会摔下去。
将箱子打开,沈知瑜先将上面的几本书拿出来,露出下面金光闪闪的金条。
沈厌原本注意力在那些书上,毕竟书上的名字很惊世骇俗,不过,阳光晃过,一阵耀眼的东西直直的映入眼帘,是金条,大概十几根的样子。
沈知瑜从里面拿出一根来,用手帕包好,交给身侧的松韵收着。
“清虚子,这剩下的,一共十五根,一会儿让鹤翎帮你搬到你房间去,你拿着这些钱去买些衣服,不,想买什么买什么,这些都是你的。”沈知瑜抿了抿嘴,剩下的话她并不想说。
她还要在这里住上几日,最起码也要等脚踝好了再走,现在说那些分别的话,也不应景。
沈厌没有想到,这竟然都是自己的,为什么?
她不是要将自己带走吗?怎么还要给自己这些金条,为什么不是将东西给养大自己的是师父和师伯?
难道她不想带自己走了?
“为什么?”沈厌微红着眼睛,不认同的看向沈知瑜。
沈知瑜抬头,微微笑着,“没有为什么,我想给你。”
“呵。”沈厌冷笑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哎!怎么跑了?公主,他怎么跑了?”鹤翎捏了捏酸痛的胳膊,看着沈厌离开的背影很是不解。
“将东西收起来吧,过几日离开的时候再给他,小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强的自尊心。”后面这一句沈知瑜小声的嘀咕道。
鹤翎和松韵都没有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