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瑜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朝自己微微行礼的男子。
正是李鹤川。
上一世将自己的尸体从敌国接回,又求娶自己,最后喝下毒药,躺在自己身边死去的李鹤川。
沈知瑜眼里带着震惊,也带着审视的目光。
上一世,两人毫无交集,而这一世,李鹤川竟会主动要求同自己见面。
这不得不会引起沈知瑜的怀疑。
莫非李鹤川也重生了!
“起来吧!你是何人?为何要见本宫?”
李鹤川起身,目光定定的看向沈知瑜,没有回答。
沈知瑜走到一旁,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上一杯热茶,慢悠悠的喝上,并不急于李鹤川回答自己,自己也好像是不在乎李鹤川答案一般。
见沈知瑜坐下,李鹤川便朝沈知瑜走近些,“我叫李鹤川,出生于江南,家里在江南是首富,而这百姓楼也是家里的产业,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儿子,父亲在我少时便失踪了。
所以,家里的产业,没有意外,都是我的,前段时日春闱,我考中状元,现被授任为正七品督察御史,这是公主的第一个问题,至于公主的第二个问题,臣想先问公主一个问题,等公主回答了臣,臣便说出目的。”
“好啊,你问吧?”沈知瑜侧靠在椅背上。
“公主可有爱慕的人?”
沈知瑜看向李鹤川,顿了顿,回答道:“没有”
“那公主殿下对自己的婚事可是有什么打算?”
李鹤川目光灼灼的盯着沈知瑜,似是非要问出答案。
“本宫刚刚及笄,尚不急于成婚之事。”
李鹤川端起一旁的茶壶,将沈知瑜的茶杯续满,随后坐在一旁。
眼里含笑,语气坚定,“臣问完了,现在臣可以回答刚刚的公主的第二个问题了。”
沈知瑜看向李鹤川深邃的眸子。
“臣心悦公主殿下。”
听见这个回答,沈知瑜看着冲自己笑的李鹤川,晃了眼。
上一世李鹤川死在自己身边的场景,突然出现在沈知瑜脑中。
沈知瑜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攥着茶杯的手用了些力,茶杯中的茶水洒了一些,掉落在地上。
李鹤川将自己怀里的手帕,递过去。
眼神带着忧伤,“我,臣是想让公主知道臣的心意,至于公主,只管继续做长乐公主。”
李鹤川知道自己此举有些冒犯,但是他等不了了。
上一世便是因为自己的懦弱,总想着等官位高些,再求娶公主,总想着等公主年岁大些,或许能更接受自己。
这一世的李鹤川,只想勇敢点,只想不留遗憾。
看着沈知瑜抠手指的小动作,李鹤川开口道:“公主殿下,臣只是只会一声,并未要公主给出回应,公主不必为难。”
沈知瑜低下头,不去看他,脑子中反反复复都是他那句“臣心悦公主殿下”。
虽然知道上一世的李鹤川或许于自己有情,但真真的听到这话时,沈知瑜还是震惊的。
沈知瑜不知道李鹤川是何时退出房间的。
秋水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沈知瑜发呆的样子。
而门外的郑裕泽从门口探头进来,看见发呆目中无神的沈知瑜,连忙转身追了下去。
李鹤川刚刚走到门口,便被郑裕泽拉住。
“李鹤川,你站住!”
男人转身,看着脸上带着怒意的郑裕泽,压下心里的气,勾起嘴角。
“郑兄,叫我有何事?”
郑裕泽拉着李鹤川进了一间雅间,生气的问道:“你不是说只是向我妹妹表达你的倾慕之情吗?怎么我妹妹现在一脸的魂不守舍?你还做了什么?你个小人,伪君子!”
李鹤川眉头皱了起来,原来自己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爱意,都不能被沈知瑜接受吗?
自己只是想让她知道,难道她也不能接受?觉得我是个负担吗?
难道是她心里有人了?
难道这辈子,我还是不能拥有她吗?
李鹤川早就听不进去郑裕泽在自己耳旁喋喋不休的指责,推开门离开了。
而在他身后的郑裕泽,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没有再继续追上去,便上楼去了。
待他上楼,沈知瑜早就想清楚了。
沈知瑜猜测李鹤川重生了。
“表哥,他许了你什么好处?”
“他的墨笔!”
“区区一个墨笔,还是刚刚中状元郎的墨笔,又不是丞相宰辅的。”
郑裕泽坐在马车上,掏出藏在怀里的墨笔,丢在一旁。
连忙说道:“他现在虽不是文坛大家,但他是状元郎啊,每年来京中求学考取功名的人,无一不对状元郎有崇拜之情的。”
看着沈知瑜并没有表情的脸,继续道:“你也知道,我母亲你舅母,是个商人,而咱们家现在新增了一个书画生意,表妹。”
沈知瑜顿时明白过来,若是书画铺子里放上这状元郎用过的笔,那趋之若鹜的文人书生便不会少。
对于那些文人来说,李鹤川他们的目标,但是他们很难见到李鹤川,可若是能见一见李鹤川,这状元郎用过的墨笔,也是十分有意义的。
“表哥,日后替我留意着些李鹤川。”
“好,我知道了,只是,表妹不是不喜他吗?为何还要留意?”
不怪郑裕泽会这般想,主要是沈知瑜当时发呆的样子,真是像是不喜李鹤川。
所以他才会找上李鹤川,对着李鹤川一顿突突。
“表哥想多了,我没有不喜他,只是对他有些疑惑,算了,表哥只管照我说的去做便好。”
“嗯,我知道了表妹,只是”郑裕泽想了想还是将刚才自己找李鹤川的事情说了。
“只是表妹,刚刚我找他说了他一通,然后他便魂不守舍的离开了。”
沈知瑜抬手朝着郑裕泽的额头打了过去。
郑裕泽抬手揉了起来,随即不可置信的看向沈知瑜,他根本不敢想,沈知瑜为了一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打了自己,她的表哥。
沈知瑜叹了一口气,“表哥,自古以来,考上状元郎的人,大多能做到二品大官,就是我不喜他,你也不可那般做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看着郑裕泽一副爱谁谁的表情,沈知瑜扶额,不去看他那般欠揍的表情。
马车行至国公府门口,郑裕泽便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