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月点头。
刘知府眼睛秃噜转个不停。
抬起手指轻捻着胡子,目光看向余月盘算着。
如果这丫头真有治疗瘟疫的法子,那他是不是就能保住乌纱帽了?
想着一巴掌拍在桌上,“好!那府城的瘟疫便由你来治!倘若瘟疫解决了,本知府定会厚谢你。”
话音落下。
站在一旁的差役忍不住的抽着嘴角。
他们这位知府大人他最清楚了,平时抠搜的毛都没有,那还会厚谢人,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余月无语,双手紧捏控制情绪,“既然如此,就劳烦大人派人,协助我之治理瘟疫。”
刘知府懒洋洋出声,刚吩咐完,一名差役神色慌张的跑进来。
来人都来不及喘口粗气,语气着急道,“大……大事不好了大人!”
刘知府眼睛一瞪,“没用的东西!你瞎说什么呢!本府哪里不好了!本府好的不得了!”
差役连连摇头,“大人,是隔壁府城派人来报,说是瘟疫已经爆发了,死了无数人啊!”
“什么?”
刘知府站起身来,本想忙命人回城封锁城门时,眼珠子突然瞟到余月。
慌张的心立马安定下来,“那谁,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民女姓余名月。”
刘知府满脸不在意,“行了,本府知道了,你现在手上是不是已经研究出方子了?”
余月点头应。
刘知府神色喜悦,使用轻咳了几声,
“那什么月,既然你有方子,那不如将此方子交给我,我好让其他府城去救人,要是同意的话,我这就命人协助你去治理瘟疫。”
这话一出,余月便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倘若这方子给了他,那这狗官指定会用来谋名利!
可若不给,如今府城已经爆发了,这狗官要是故意阻拦,再耽误下去必定尸横遍野,多少人都得骨肉分离!
到时候说不定都会成为空城……
余月抬眼,“方子交出来后,大人必须派全城的医馆以及差役帮忙,此外立刻命人将方子誊抄一份,下发到各个县城,确保瘟疫造成过多人死亡,
另外,这次防疫还需要用到向我面上戴的口罩,还望知府大人能拨放点银两,我得找人尽快赶制出来,当下就得用。”
话音落下。
徐大夫看着余月的眼神不由敬佩起来。
本以为这丫头是胡闹,没成想真有两把刷子,为了苍生宁可交出瘟疫方子。
这要是一般人的话,哪会这般轻松的交出来……
徐大夫想着,弯腰行礼道,“知府大人,如今情况紧急,时刻都能救无数人,还望大人尽快下令。”
刘知府虽舍不得银两,可一想到自己即将平步青云,便喜上眉梢,大手拍定,“行!就按这样来!方子拿来!本府愿意为此次疫情拨十两银子!”
余月暗自翻个白眼,真是够抠搜!
想着将方子从袖口掏出来递过去。
刘知府立马派府内一半差役跟随余月去城内治疗瘟疫。
等一众人赶到街上时,各个药堂外边挤满了患者。
差役等人戴好余月递过去的口罩,徐大夫着急问道,“余丫头啊,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什么?”
余月转头扫视过城内,“徐掌柜,麻烦您跟差爷将人群分开,感染的跟未感染的分成两拨,感染的单独分到城内某个住的地方,这些口罩你分下去,按照方子抓药熬煮,我去去就来。”
徐大夫应声拿过口罩,余月已经匆匆离开。
走到人少处时,将手塞进包袱里,趁机从空间拿出口罩,边走边发给众人。
阿星脚步匆匆的跟在后边,默不作声,生怕打扰到余月。
半个时辰后。
余月停下脚步,看着街上行走的众人佩戴着口罩,转身向药堂走去。
等到的时候已经熬制出好几桶药了,差役阻止着人群排队,药童动作麻利的打着药。
余月上前,出声问道,“徐大夫呢?”
药童停下动作擦把额头上的汗,抬手指着方向,“我家掌柜的去城尾了,感染的人都被送到那去了。”
余月看着全部挤在药堂前边的差役,眉头紧皱,“你们留下几个人在这就行,其他人抬着药跟我去城尾。”
怕死的差役支支吾吾的不应。
余月脸色一变,声音骤冷,“刘知府命你们协助我治理瘟疫,你们就这样协助的?
难不成如今城内成百上千难民的药靠我一人就能送到城尾?如果是这样,那大家就一起等死吧!”
余月说着转身离开。
众差役慌了神。
他们要是坏了自家知府大人的仕途,恐怕会被扒皮抽筋!
忙出声喊住余月,一众人抬着药向城尾赶去。
余月停下脚步,转身抬步跟上众人。
看着刚刚那副场景,阿星不知为何,猛的头疼了起来,一瞬间疼的都快站不住了。
为了不影响余月,他忍痛不出声。
………
一众人赶到村尾时,见许大夫跟其余众郎中不停的给难民喂药把脉,急的是满头大汗。
差役中有一人看向一边,猛的冲过去大喊,“阿娘,阿娘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喝药?我不是跟你嘱咐了不要出门的吗!”
妇人猛咳不止,眼神犯迷晕,声音极其微弱的安抚道,“娘没事,你不要担心,你快去帮忙救治其他人,咳咳咳……”
话音落下,众差役纷纷低下头。
他们真是个畜生,妻儿老母全在城内,如今自己却怕死的躲在一边。
府城知府本就是个不作为的狗官,如今遇到这种事他们还不上前,家人恐怕真要护不住了……
余月看着众人的面色,难得这些人还知道羞愧!
走到一个药桶边,趁人不注意加入灵泉水。
打碗药回头,仍旧冰冷的开口,“去帮忙喂药,一人一碗,吐出来的重喂,过于严重的单独抬过来,旁边那桶药不要动。”
差役应声,忙动作麻利的去帮忙。
余月端着药碗走到妇人身边,蹲下身,将她唤醒保持意识喝下药。
随即抬手把脉,眉头微微蹙着,再晚点真要升天了。
差役慌神,‘噗通’声跪到地上,对着余月叩头,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阿娘,我阿娘辛苦一辈子,供养我当上了差役,阿娘的养育之恩我还没报呢,求姑娘救救我阿娘。”
妇人咳嗽着,强撑着出声,“孩子,别为难郎中,娘不碍事的。”
余月眸间微动,声音不自觉放软一点,“阿婆你放心吧,只要喝了药就没事了,你先歇会。”
妇人只当是在安慰自己,出声应着,抬手推搡着儿子让去帮忙。
余月回到药桶边,看着被抬过来严重的人,再次舀碗药喂下去。
一个时辰后,原本呼吸急促,面色通红的感染者情况逐渐稳定下来。
余月瞬间松口气的坐在原地。
阿星放下药碗后,从袖口掏出帕子,抬手擦着余月额头上的细汗,“娘子辛苦了,你先歇歇我去继续喂药。”
说完将帕子递给余月,自己走到加有灵泉水的桶边守着,见有抬过来严重的人时,便舀起药小心的喂过去。
余月眼神看过去,嘴角不自觉的勾起来。
这人虽说傻了点,爱嚷嚷缠着她外,其实还是挺机灵的……
歇息几息后,余月起身挨个去把脉。
察觉到逐渐稳定下来,瞬间松口气。
精神紧绷的徐大夫跟着长出口气,走到余月边出声,“余姑娘,您果然是妙手回春,这方子果然是治疗瘟疫的法子!不知姑娘师从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