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有吗？一种类似于陪审团制度的玩意儿。”
他这样说着，仿佛在辩解似的继续道。
“当然，我也不喜欢这种方式，也不认为这是什么好办法。既然你不相信，我就说一次而已，如果你不愿意，拒绝也无妨。”
说着，他还观察我的脸色，看来他以为我直勾勾地看着他是表示否定的意思……。
‘圆桌啊……。’
事实上，对我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坏提议。
既然要做，就不该只是模仿陪审团的样子，而是应该把他们全都拉到圆桌前坐下，稍作修改才行。
奥瑞尔·加比斯和队长和毁灭学者。
还有两个身份不明的老手。
如果和他们一起玩圆桌游戏，肯定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但是……。
“我拒绝。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喋喋不休。”
果然，眼下还是奥瑞尔·加比斯限量版的信息优先。圆桌规则什么的，以后再说吧。
“拒绝啊……。其实我也料到你会这么回答。站在你的立场上，可能会觉得我和他们是一伙的。”
奥瑞尔·加比斯叹了口气问道。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我轻笑了一声。
还能怎么办？
只能从头再来。
“三个问题换一个。”
“嗯，比起五个问题换一个的时候，我的情况好多了。”
“不过既然连这种东西都做出来了。”
看着宝石说道，这次轮到奥瑞尔·加比斯轻笑了。
“感谢你认可我的努力，不过如果这样的话，不如轮流来更合适吧？”
确实，站在他的立场上，也挺委屈的。
既然测谎仪在运作，我们两人的条件可以说是平等了。
然而……。
“就当是信任的代价吧。”
尽管我在未来见过那颗宝石，但我无法确定那个老人是否能操纵宝石真伪的结果。
毕竟，他不是宝石的制造者吗？
即使他藏了作弊的手段也不奇怪。
因此。
“这很矛盾。”
奥瑞尔·加比斯似乎很得意地笑了。
“你不也知道吗？如果我骗了你，那么无论有多少额外的提问都没有意义。”
当然知道。
但那又怎样？
“所以你是拒绝的意思吗？”
“呵呵，怎么会呢。奇怪的是，虽然觉得矛盾，但又觉得有道理。至少你是愿意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冒险的。”
比预期的更爽快的同意了。
我还以为会更拖泥带水地继续谈判呢。
“不过，我可以先提问吗？你刚才不是还问了我的年龄吗？”
“好。”
这次我也让了一步。
那个老人肯定也有他的算计，但至少我得到了很多照顾……
被提问也不一定是坏事。
通过提问，反而可以揣摩对方的意图。
“那么，我要问了。”
就这样，真相游戏的时间开始了。
奥瑞尔·加比斯的嘴很快张开了。
“通关原版游戏的人在20年后会有多少？”
第一个问题就这？
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但放心得太早了。
这可是以三换一的不利交换比提出的问题啊。
不会只是单纯的好奇心。
“他好奇的原因是……”
大概是在意吧。
未来是否有人能取代我。
因此，我坦率地回答了。
“从原作中突破并过来的人只有我一个。至少据我所知是这样。”
虽然不想过于执着于自己，但在这段关系中，我唯一占据的优势还是要适当展现出来。
“嗯，原来如此。”
当宝石上亮起绿灯时，奥瑞尔·加比斯脸上露出了难以捉摸的表情，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么现在轮到我提问了。
因为我早已准备好了问题清单，所以不需要犹豫的时间。当然，考虑到“宝石”的存在，可能需要做一些调整。
“你也使用过记录的碎片石吗？”
故意设计成只能用“是”或“否”来回答。
当然，这种方式能获取的信息量会减少……
但至少可以确保事实的准确性。
只要事实清楚，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推理。比起别人告诉我的，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没想到一开始就会问这样的问题……你也不简单啊。”
“回答呢？”
“使用过。”
果然如此。
确认绿灯亮起后，我稍作停顿，然后冷静地选择了下一个问题。
就在这时。
奥瑞尔·加比斯似乎感到好奇，问道。
“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答案很简单。
上次对话时，他露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坦白说，我只是试探一下。
但是，在胜负的世界里，没有免费的午餐。
“好奇的话，以后再问吧。”
“咳……”
“那么，进行第二个问题。”
“来吧。”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口。
首先要确认的第二个信息。
“这个灵性世界是你创造的吗？”
被问到的奥瑞尔·加比斯微微一颤，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我。
“……我实在猜不透你的意图。”
“什么意思？”
“很难理解你为什么好奇这个。如果只是出于好奇，我还能接受。但你看起来不像那种会被情感驱使的人。”
大概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在这老头眼里，这个问题性价比不高吧。
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但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再确认一遍似乎是浪费时间。
但是……
‘这种事情还是得明确地确认一下。’
每个月15号被带到的这个地方很特别。
王室和魔法塔也知道它的存在，因此进行了许多研究，但没有人能揭示这个世界是如何实现的。
直到现在，魔法师们也只能猜测。
他们认为，这是一个他们无法想象的伟大魔法师创造的地方。
那么，那个伟大的魔法师真的是这个老头吗？
“所以答案是？”
“正如你所想的那样。这里是我创造的。”
奥瑞尔·加比斯很快给出了回答。
然后……
“红灯亮了。”
宝石判定那个回答是谎言。
我和奥瑞尔·加比斯一样惊讶。
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谎言。
“这是怎么回事？”
眯起眼睛问道，奥瑞尔·加比斯含糊其辞。
“那个……似乎有点模棱两可。”
模棱两可……
因为对那颗宝石有所了解，大致能理解是什么情况。那颗宝石是基于说话对象的‘心理’来判断的。
如果自己感到不安，绿灯就不会亮。
当我用催促解释的眼神瞪着他时，奥瑞尔·加比斯给出了一个像是谜语般的回答。
“这个空间是我创造的，但又不是我创造的。”
这并不是在玩什么文字游戏。
“你是认真的吗？”
“……但绿灯不是亮了吗？”
“好好说话。你那是什么意思？是有合作者吗？”
奥瑞尔·加比斯稍作停顿后回答道。
“……也可以这么理解。”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那样吧，“可以这么理解”又是什么意思？
虽然难以置信，但宝石确实亮起了绿灯。
‘……那么，可以解释为他想隐瞒有合作者的事实。最初红灯亮起，可能是因为他试图敷衍了事，却感到了内疚。’
意外地获得了收获。
“……那么现在是第三次了。快点开始吧。”
奥瑞尔·加比斯用一种仿佛泄了气的声音催促我。
真是，在催促我。
“魔女……”
我轻笑一声，改口道。
在这种情况下，明确一点比较好。
更准确地指称才是正确的。
“地之魔女真的死了吗？”
虽然这不是一个紧急的问题，但总有一天必须解决的部分。
***
地之魔女。
即使对历史不感兴趣，在这个世界生活久了，也会无数次听到那个名字。
这么一想，我一直很好奇。
‘关于魔女，世人所知的，我所知道的那些故事，究竟有多少是真实的。’
“……从第一个问题开始，就没有一个容易过去的。”
“答案呢？”
在我的催促下，奥瑞尔·加比斯苦笑着给出了答案。
“她还活着。”
哇，真的……？
突然间思绪万千。
这样一来，王室也有意隐瞒了这一事实……
‘游戏中也没有暗示这一点的彩蛋或类似内容。’
游戏的制作者正是这位老人。
然而，明明知道却未加入这些内容？
那个家伙可是把各种无关紧要的信息和设定一股脑塞进去，最后还说什么‘教程完成’之类的。
果然，这很不自然。
倒不如说，希望玩家听不到这些故事，故意隐藏起来才更有说服力。
‘那么，为什么要将这些秘密隐藏起来呢？’
稍作猜测，但仍不明了。
线索太少了。
不过，若深入挖掘，或许能揭开王室或这位老人的最终目标。
简单来说，通过这个问题至少能获得一些指引。
就在我整理思绪的时候。
“呵呵，那么终于轮到我了。”
经历了漫长等待的老人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啧，他到底想问什么？
莫名感到不安，老人开口了。
“你，想回到地球吗？”
问题的意图很明显。
虽然用词委婉，但真正想知道的另有其事。
我是否有打开深渊之门的决心。
没错，这才是真正想问的。
“不知道。”
我如释重负般回答，随即宝石中迸发出绿光。
“不知道吗……”
奥瑞尔·加比斯似乎有些惆怅地笑了笑，随即又恢复了平常的表情。
然后，他出乎意料地给出了建议。
“希望你能尽快做出选择。”
“为什么？”
“那样对彼此都好。”
我反问这有什么意义，但老人却狡黠地回答：“这就是你这次的提问吗？”于是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现在轮到我再次提问了。
我没有浪费时间，直接问道：
“女巫的毒药真的存在过吗？”
“……你原本就对她很感兴趣吗？”
其实并非如此。
只是随着对话的进行，我隐约觉得“女巫”可能是这个故事的核心。
“呼……”
奥瑞尔·加比斯端起茶杯轻啜一口，仿佛在讲述遥远的往事般回答道：
“那可不是编造的故事。这个世界曾因她而差点毁灭。如果不是因为迷宫的存在，恐怕早已迎来末日。”
宝石上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嗯，那么外面的世界恢复正常真的是因为时间的流逝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转向了下一个问题。
“如果女巫还活着，她现在会在哪里？”
这是今天所有提问中唯一的主观题。
由于一无所知，我判断这个问题无法通过选择题得到答案。
然而，奥瑞尔·加比斯却狡猾得很。
“她存在于所有人愿望所指向的地方。”
哼，那该死的谜语式回答。
我叹了口气，确认了宝石的状态。
绿光闪烁，看来即使挑刺也只能就此作罢……
“你真的要这样继续下去吗？”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瞪大眼睛问道，奥瑞尔·加比斯再次将手放在宝石上说道：
“但说实话，要找到比这更合适的解释确实很难。”
这次绿光再次亮起。
看他那副狡黠的表情，再怎么追问也不会改变态度。
因此，我也只好放弃纠缠。
“算了，至少确认了一件事。”
奥瑞尔·加比斯知道女巫的位置。
而且他不想告诉我。
简单来说……
我了解女巫的事情可能会与奥瑞尔·加比斯的目的相冲突。
“现在已经是第三次了。”
这次的问题似乎并不难，老人轻松地笑着。
‘真，真让人不舒服。’
或许现在是确认那件事的时候了。
也许无论是女巫还是其他什么，对我来说都比之前问的那些问题更为重要。
“来吧，试试看。”
我稍作思考后开口了。
“你有没有觉得对不起我？”
一瞬间，寂静流淌。
***
我知道他的职业是魔法师。
包括女巫在内，他对这个世界的秘史也了如指掌。
他是游戏制作人，并且与王室处于敌对关系。
所以，现在是确认的时候了。
究竟，奥瑞尔·加比斯是怎样的人物。
“呵呵，这次又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老人特有的爽朗笑声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你刚才回答说不想回地球，是‘不知道’吧？也就是说，在这里的生活并不算太糟糕。”
这不是对问题的回答。
只是简短地，没有回应，只是看着。
“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的。为了目标，有时不得不忽视情感。”
虽然理解，但这也不是我问题的答案。
“如果这个问题太难回答，那就换个问题吧。”
我做出让步的姿态，奥瑞尔·加比斯表示同意。
“哦，可以吗？”
我点头，换了个问题。
刚才的问题似乎很难回答。
再具体一点。
“奥瑞尔·加比斯，你是否因为自己的贪欲而感到一丝愧疚，因为你的贪欲，无数的‘恶灵’被吸引到这里并死去？”
这次也没有得到回答。
“呵呵……。”
只是尴尬地流露出笑声。
这就足够作为回答了。
就在我刚刚这么想的时候。
“哈哈！呵呵呵呵呵！”
奥瑞尔·加比斯大声笑了出来。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是一幅非常异样的景象。
我不由得感到脊背发凉。
“真是，无法可爱地看待的朋友啊。”
他用完全不带玩笑的眼神看着我。
那一刻，周围的空气沉重地压了下来。
咚。
奥瑞尔·加比斯随即把手放在桌子中央的宝石上，开口说道。
一如既往地用友好的语气。
“我怎么可能心安理得呢。当然感到可怜。也有责任感。大概会带着这种心情，一生都在赎罪中度过吧。”
说着，奥瑞尔·加比斯微微一笑。
“怎么样，这样算是回答了吗？”
“……足够了。”
我简短地回答，并确认了宝石。
嗖啊啊啊啊啊-
宝石中流出了极其鲜明的红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