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植物园的阴冷雾气还没在记忆里散尽,安全屋铁门在身后重重合拢的闷响带着劫后余生的震颤。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廉价消毒水的味道。唯一的光源是墙角一盏接触不良的应急灯,惨白的光线忽明忽暗,每一次熄灭都像把心脏捏紧了一瞬。
“嘶…” 顾衍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肩胛处那朵稍小的幽蓝玫瑰在昏暗光线下不安分地搏动着蓝光,每一次光芒涨缩都牵扯着深紫色的溃烂边缘,带来一阵烧灼的闷痛。他咬紧后槽牙,扯开早已被血污和汗浸透的黑色背心,露出精悍却布满新旧伤痕的上身。伤口边缘的皮肤不正常地发烫,指尖刚沾上冰凉的纳米修复凝胶——
“呃啊!” 旁边蜷缩在唯一一张破旧行军床上的林晚猛地抽了一口凉气,身体虾米般弓起,手指死死掐住自己的小腹!那朵寄生在她腹部的、更大的幽蓝玫瑰此刻正疯狂闪烁,光芒比顾衍肩上的更盛、更不稳定,甚至带着一种尖锐的刺痛感直冲脑髓!
“你又搞什么鬼?!”顾衍烦躁地低吼,动作没停,冰冷的凝胶重重按在自己滚烫的伤口上,换来一阵剧痛和肩胛蓝玫瑰报复性的强烈闪光。
“搞鬼?”林晚疼得头发都被冷汗浸湿,一缕缕黏在苍白的脸颊上,她抬起头,那双总是燃烧着怒火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生理性的痛楚和一种难以置信的荒谬,“顾衍!我他妈…我好像…来月经了!”
“什么?”顾衍的动作顿住,金色的眼瞳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愕然,甚至有一丝茫然。“现在?在这种鬼地方?!”他下意识地看向林晚被紧身作战服包裹的下腹位置,那里幽蓝的光芒正透过深色布料剧烈起伏闪烁,频率快得惊人。
“不然呢!难道还挑个黄道吉日五星级酒店吗?!”林晚疼得想杀人,一股熟悉的、汹涌的热流毫无征兆地在小腹深处炸开,瞬间浸透了单薄的布料,带来冰冷粘腻的触感!更要命的是,这剧烈的生理波动仿佛点燃了导火索——
嗡——!!
两人伤口处的蓝玫瑰,如同两颗被强行共鸣的炸弹核心,在达到某个共振频率的临界点时,毫无预兆地爆发出足以吞噬一切的刺目蓝光!那光芒纯粹、冰冷、带着撕裂空间的狂暴能量,瞬间填满了整个狭小的安全屋!强光灼痛了视网膜,巨大的能量冲击波将两人狠狠掀飞出去!
“砰!砰!”两声闷响。
林晚的后背撞在堆满杂物的金属架子边缘,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她艰难地撑起身体,晃了晃嗡嗡作响的脑袋,视线聚焦的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看到……“自己”正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趴在地上,穿着她那身破烂的作战服,腰肢纤细,曲线毕露。而“自己”此刻正抬起头,露出那张属于林晚的脸——但那双眼睛里燃烧着的,是顾衍独有的、如同炼狱熔岩般的暴怒和惊愕!
林晚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却带着薄茧,手背上还有一道新鲜的、刚结痂不久的刀疤。这不是她的手!这是顾衍的手!她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胸口——坚硬平坦的胸膛,紧绷的肌肉线条……还有肩胛处传来的、那熟悉的、撕心裂肺的灼痛!
“顾衍……”林晚发出声音,却听到一个低沉、沙哑、完全属于顾衍的男性嗓音从自己喉咙里滚了出来,怪异得让她头皮发麻!
趴在地上的“林晚”——也就是顾衍的灵魂——也终于从强光和撞击的眩晕中回过神。他下意识地想撑着地面站起来,手掌却按在了一片冰凉湿滑的粘腻上。他低头,借着应急灯惨白的光,看清了作战服裤子上蔓延开的、刺目的深色湿痕。
那股粘腻温热的感觉……还在源源不断地从身体深处涌出……
“林——晚——!!!!”一声尖利到破音、完全属于林晚声线、却蕴含着顾衍滔天怒火的咆哮,瞬间撕裂了安全屋的死寂!
顶着林晚身体的顾衍猛地从地上弹起来,他甚至顾不上自己肩胛伤口的剧痛(现在转移到了林晚的身体上,痛感似乎更尖锐了),也顾不上此刻顶着一副女性身体带来的巨大冲击和不适。他所有的感官都被下腹那片冰冷湿漉和持续涌出的热流带来的极致羞耻与暴怒淹没了!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液体不受控制流出的恐怖触感!
“你他妈……”顶着林晚身体的顾衍,那张属于林晚的漂亮脸蛋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生理窘迫扭曲得近乎狰狞,他指着自己穿着作战裤、此刻一片濡湿狼狈的下身,对着占据了顾衍身体的林晚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
“月!经!侧!漏!了!!!”
“姓顾的!你他妈弄出来的破花!你搞出来的破事!现在全报应到你自己身上了!!”顶着顾衍身体的林晚也炸了,属于顾衍的低沉嗓音吼出的话却充满了林晚式的暴躁,“你吼个屁!那是老子的身体!老子才想杀人!!”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顾衍(林晚身体)气得浑身发抖,小腹的坠痛(生理痛混合着林晚本身蓝玫瑰的刺痛)抽筋似的折磨着他的神经,那股温热还在流淌,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去买!卫!生!巾!啊!难道要我顶着你这张脸、漏着你的血出去丢人吗?!还是你想让这具身体失血过多死在这里?!”
“我他妈……”林晚(顾衍身体)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她(他)现在才是顾衍!顶着顾衍的脸!顾衍的身体!让她(他)去买卫生巾?!可是……看着“自己”那张脸因为疼痛和窘迫苍白扭曲,裤子上的湿痕越发刺眼……
“艹!”林晚(顾衍身体)低咒一声,认命般地猛地转身,一把扯下墙上挂着的一件带着霉味的宽大黑色连帽冲锋衣,兜头罩在顾衍(林晚身体)的身上,几乎把整个人都裹了进去,只露出一双燃烧着怒火和痛楚的眼睛。“裹紧!漏在路上我杀了你!”
说完,林晚(顾衍身体)粗暴地拉开安全屋沉重的铁门,像一头被点燃的困兽,一头扎进了外面深夜冰冷的雨幕之中。脚步声沉重而混乱,迅速远去。
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稍微浇熄了林晚(顾衍身体)因互换而混乱暴怒的火焰。属于顾衍的身体本能地适应着雨夜的寒冷和黑暗,肌肉紧绷,感官在雨声中异常锐利。但这丝毫无法缓解她(他)此刻灵魂深处的抓狂。
24小时便利店的灯光在雨夜里像一个虚假的温暖陷阱。玻璃门上的感应器发出“嘀”一声轻响,自动滑开,暖气和过于明亮的白光混合着关东煮的香味扑面而来。
林晚(顾衍身体)脚步顿在门口,浑身湿透,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生人勿近的煞气和……肉眼可见的僵硬。她(他)的目光像扫描炸弹结构一样,锐利而警惕地扫过一排排货架——零食、饮料、泡面……最终,如临大敌般定格在角落里那个粉红、浅蓝、紫色包装交织的、散发着女性气息的区域。
卫生巾货架。
穿着便利店绿色围裙的年轻男店员正无聊地刷着手机,被门口灌进来的冷风和那个杵在门口、浑身湿漉漉、气场阴沉得像刚杀了人回来的高大男人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先生……需要帮忙吗?躲雨还是买东西?”
林晚(顾衍身体)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属于顾衍的低沉嗓音因为紧绷而显得格外沙哑冷硬:“卫…卫生巾。” 三个字,说得比拆解定时炸弹的密码还艰难。
店员明显愣了一下,视线在眼前这个煞神般的男人和他目标明确的货架之间来回扫了两遍,恍然大悟,随即露出一副“我懂我懂”的暧昧表情,热情度瞬间飙升:“噢噢!给女朋友买是吧?您可真是贴心!这边请这边请!”他把林晚(顾衍身体)引到货架前,开始滔滔不绝,“您要什么牌子?什么型号?日用夜用?有护翼没护翼?棉柔还是网面?长度要多少?量多量少?……”
一排排花花绿绿的包装,各种“超薄”、“瞬吸”、“绵柔”、“立体护围”的字样如同天书咒语般涌入眼帘。林晚(顾衍身体)感觉额角的青筋在突突直跳,属于顾衍身体的强大心脏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高速撞击着胸腔,一种比面对财阀杀手围攻还要荒谬绝伦的紧张感攥住了神经。她(他)甚至下意识地伸手想摸腰后的枪——那里现在空空如也。
“她……”林晚(顾衍身体)试图回忆林晚平时用什么,大脑却一片空白,只有刚才“自己”裤子上的湿痕和那张苍白愤怒的脸异常清晰。她(他)烦躁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冰冷厉色,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全都…要。”
“啊?”店员傻眼了,“全部?先生,这…这很多型号功能不一样的……”
“别废话!结账!”林晚(顾衍身体)直接打断他,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杀气。她(他)懒得再看那些令人眼晕的包装,大手一伸,如同狂风扫落叶般,将货架上视线所及的所有牌子、所有型号的卫生巾,不管日用夜用加长加厚,一股脑地横扫下来,噼里啪啦地堆在目瞪口呆的店员面前的收银台上,小山一样高。
店员咽了口唾沫,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滴着水、脸色黑如锅底、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店砸了的男人,再不敢多问一句,手忙脚乱地开始扫码。
嘀…嘀…嘀…
扫码枪的声音在死寂的店里格外清晰。林晚(顾衍身体)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最上面一包夜用加长型的包装袋角落——一个极其微小、却异常清晰的银色三角蛇形LoGo,正冷冷地印在那里。
三角蛇……财阀的标志!
林晚(顾衍身体)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窜遍全身!连刚才的窘迫和烦躁都被冻结了!财阀?!这种东西上怎么会有财阀的LoGo?!
就在这时——
叮咚!
口袋里属于顾衍的那个加密手机,屏幕自己亮了起来。一条来自未知号码、字体不断闪烁仿佛随时会自毁的信息,带着血红色的感叹号弹了出来:
【警告!财阀通过生理期激素峰值波动定位!你们坐标已暴露!立刻转移!目标:下水道b7入口!——J.m】 (赵漫名字缩写)
【倒计时:04:59】
血红的数字开始跳动!
“先生…一共是三百七十六块八……”店员小心地报出价格,话音未落——
哗啦!
几张湿漉漉的百元大钞被林晚(顾衍身体)拍在收银台上。“不用找了!”她(他)一把抱起那堆小山一样的卫生巾,像抱着即将引爆的炸药包,转身再次冲进了冰冷的雨幕,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店员握着钱,看着被扫荡一空的卫生巾货架和还在晃动的玻璃门,目瞪口呆:“卧槽…仇杀夜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安全屋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顾衍(林晚身体)裹着那件宽大的黑色冲锋衣,蜷缩在行军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冷汗浸湿了鬓角。小腹处一阵阵强烈的坠痛和持续涌出的温热粘腻感,双重折磨着他(她)的神经,更要命的是属于林晚身体的虚弱感和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腹部的蓝玫瑰,带来尖锐的刺痛。
他(她)听着外面越来越近、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烦躁地抓过旁边一个被拆了一半的废弃监控探头零件,泄愤似的狠狠砸向对面的墙壁!
砰!
零件撞在金属墙上,四分五裂。
就在这时,占据着顾衍身体的林晚猛地撞开铁门冲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大堆刺眼的卫生巾包装袋,像抱着刚从战场缴获的战利品,又像抱着一堆烫手山芋。
“快!拿去!”林晚(顾衍身体)把那堆东西一股脑扔在顾衍(林晚身体)脚边,动作粗暴,带着未消的戾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她(他)的目光扫过顾衍(林晚身体)裹在冲锋衣下依旧微微发抖的肩膀,落在对方被冷汗浸湿的鬓角,喉结又滚动了一下,声音依旧硬邦邦,却少了点刚才的杀气:“…躺好。”
顾衍(林晚身体)抬起苍白的脸,那双属于林晚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属于顾衍的暴躁、窘迫,还有一丝虚弱的凶光。“怎么用?”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让他(她)研究核武器结构图都比研究这堆粉红色的玩意儿容易!
林晚(顾衍身体)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灵魂与身体错位的荒谬感和看到财阀LoGo的冰冷寒意。她(他)蹲下身,在一堆花花绿绿的包装里粗暴地翻找,扯出一个看着最厚实、印着“夜用加长防侧漏”的紫色包装袋,三两下撕开,拽出一片白色的、带着翅膀的长条状物体。
“裤子脱了!快点!”林晚(顾衍身体)不耐烦地命令,语气像是在指挥一场生死时速的拆弹行动。她自己(林晚的灵魂)来月经时都没这么紧张过!
顾衍(林晚身体)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顶着林晚的脸,眼神里充满了屈辱的挣扎。下身那持续的不适感和粘腻感最终战胜了羞愤。他(她)咬着下唇,手指颤抖地解开作战裤的扣子,动作慢得像是在拆卸地雷的引信。
林晚(顾衍身体)别开脸,却又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紧张地瞄着。当看到那苍白纤细的双腿和底裤上刺目的猩红时,她(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属于顾衍身体的指尖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
顾衍(林晚身体)紧闭着眼,靠着行军床躺下,把头歪向一边不看,但身体每一寸肌肉都绷得死紧,充满了抗拒。
林晚(顾衍身体)拿着那片卫生巾,蹲在行军床边,感觉比握着枪面对十几个杀手还要难以掌控。她(他)努力回忆着自己身体的操作流程,一手笨拙地去扯顾衍(林晚身体)身上那条沾血的底裤边缘,另一只手拿着那片卫生巾,试图找准位置贴上去。
黑暗的环境,别扭的姿势,紧张到冒汗的手心……第一次尝试,歪了。
“嘶……”冰冷的粘胶面蹭到了敏感的大腿内侧皮肤,顾衍(林晚身体)疼得倒抽一口凉气,身体触电般弹了一下,猛地睁开眼,那双燃着金色怒火的眼睛死死瞪向林晚(顾衍身体):“你到底会不会?!蠢货!”
“闭嘴!”林晚(顾衍身体)也被激怒了,属于顾衍的低沉嗓音压抑着暴躁,“护翼!护翼要展开贴!你他妈自己没贴过?!”
“我现在不是你!”顾衍(林晚身体)低吼,疼痛和羞愤让他(她)眼眶都有些发红。
林晚(顾衍身体)憋着一口气,额角渗出汗珠。她(他)强迫自己冷静,用力扯开护翼上的粘胶纸,用拆解精密仪器般的专注,再次对准位置,小心地、快速地按压下去!这一次,虽然动作依旧僵硬笨拙,但总算……贴在了大致正确的位置。
几乎是那片卫生巾贴合上去的瞬间——
嗡!!
又是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安全屋内幽蓝光芒再次毫无预兆地爆闪了一下,快得如同幻觉!
林晚只觉得灵魂像是被猛地从高空拽回,沉重的失重感让她眼前一黑,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前踉跄一步,手掌下意识地撑在了冰冷的行军床边缘。
触感……是属于自己的、纤细却带着薄茧的手指。
胸口……是熟悉的束缚感和来自腹部的、属于她自己的、尖锐的坠痛和蓝玫瑰的刺痛。血腥味浓重。
她回来了。
眼前,是顾衍。
他也猛地晃了一下,撑着额头,金色的眼瞳里带着一丝刚回魂的茫然和熟悉的暴戾阴鸷。他正低头看着自己重新属于他的、骨节分明的手,那修长有力的指尖上,赫然还残留着一抹扎眼的、湿漉漉的猩红——那是刚才混乱中,为了贴好卫生巾,不可避免地沾染上的……属于林晚的经血。
安全屋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顾衍盯着指尖那抹刺目的红,瞳孔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翻涌——厌恶?暴怒?还是别的什么?他猛地甩了一下手,仿佛要甩掉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
林晚蜷缩在行军床上,小腹的疼痛和粘腻感让她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她只能用眼神狠狠剐着他,咬牙切齿:“看什么看!还不都是你……”
话音未落,一个还带着塑料包装的、方方正正的东西被粗暴地拍在她盖着冲锋衣的腿上。暖烘烘的热量透过薄薄的塑料传递出来。
林晚低头。
是一个崭新的暖宝宝。
她愕然抬头。
顾衍已经背过身去,大步走向门口,湿透的黑色作战服紧贴着他宽阔的背脊线条,肩胛处那朵幽蓝玫瑰在昏暗的光线下安静地蛰伏着。他拉开铁门,冰冷潮湿的空气涌了进来。
他没有回头,只有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扭和残留戾气的声音,硬邦邦地砸进林晚的耳朵里:
“……拿着。”
“下次……”
“……我买不带LoGo的。”
铁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隔绝了他融入雨幕的背影,也隔绝了林晚震惊地捏紧了手中那个滚烫的暖宝宝时,腹部的蓝玫瑰传来的一阵奇异而微弱的……共鸣般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