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暮警官对案件的猜测陷入僵局时,平次果断打断,斩钉截铁地说道:“是因为土的缘故。”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如果把尸体埋在土里,使其不接触空气,尸体腐烂的速度会降至正常的八分之一。我推测,日向小姐或许是请光明先生先用被单把秀臣先生裹起来,然后两人趁着大清早,把尸体埋到了池塘旁边。毕竟池塘边本就有为种树挖的许多小洞,再多几个也不会引人注意。”
目暮警官紧追不舍,提出疑问:“那又是谁把尸体扔进池塘里的呢?”
“是光明先生。”平次不假思索地回答,“就在案发前,他把尸体挖了出来,然后丢进池塘,就是在他谎称去找秀臣先生的时候。”
管家忍不住插话:“但是案发当天,秀臣先生明明还在屋子里。”
平次摆了摆手,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忆梦,笃定地说:“那你就错了。其实你看到的,不过是日向小姐或者光明先生伪装成的秀臣先生。大家只要听一下秀臣先生房间里的电话答录机,就会清楚地知道,秀臣先生在案发前一天就已经死了。”
目暮警官满脸疑惑,继续追问:“可是,光明先生为什么要按照日向小姐的话做呢?”
柯南冷静地推断道:“我想,或许是日向小姐曾对他说,这样就能把罪名全都推到秀臣先生身上,到时候他就能轻而易举地当上会长了。”
“不可能!”小兰第一个站出来反驳,情绪激动,“日向小姐曾被秀臣先生从火场里救出来,她怎么可能让救命恩人背这种罪名?你们根本没有证据,别乱说好不好!”
柯南拿着蝴蝶结变声器的手微微下垂,陷入了沉默。
平次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柯南继续推理,正想回头提醒,忆梦却突然开口:“日向姐姐,现在几点了?”
日向幸一愣,下意识地四处寻找时钟之类的东西。还没等她找到,忆梦又接着问:“日向姐姐的手表去哪里了?”
“我的手表今天忘记带了。”日向幸回答道。
“可是……”忆梦边说边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掏出一样东西,“这个手表被你扔到树丛里了,看起来像是要被扯断的样子诶。”
“我想,在光明先生从阳台上被推下去的时候,他曾抓到了你的表带,没错吧?”柯南迅速调整状态,接上了推理,“你担心如果表带被他拉掉,手表就会掉落在命案现场,所以情急之下,你用身上带的一个东西,刺向了光明先生的手背。”
“一个东西?”目暮警官皱着眉头,思考了片刻,“难道是,钢笔?”
“没错,日向小姐情急之下用嘴拔掉笔套刺了下去,就是那支她父亲给她的纪念品。”柯南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忆梦从小挎包里拿出钢笔,递给目暮警官。
平次在一旁解释道:“目暮警官,您打开笔套看看,笔尖变形得很厉害,都分叉了。就算这支笔是从火灾现场带出来的遗物,也不可能让笔尖变成这样。”
“可是……”小兰依旧满脸难以置信,“可是日向小姐为什么要……”
平次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多半是因为那场火灾。”
柯南接过话茬:“根据我们俩的推理,我们怀疑二十年前引发那场火灾的人,恐怕就是……”
“秀臣先生和光明先生。”平次和柯南异口同声地说道。
“你说什么?!”众人听闻,震惊不已,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柯南继续分析:“秀臣先生一直没有医治脸上的伤,或许就是因为他在懊悔当年犯下的罪过。”
平次补充道:“其实那封遗书还有下文,如果他把整件事都写清楚的话……”
柯南表示赞同:“……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原来如此,她是为了替在火灾中丧生的父母报仇。”目暮警官恍然大悟。
平次转而问日向幸:“不过有件事我们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故意惹信子小姐发脾气,让警方发现秀臣先生在池塘呢?那应该是你故意的吧。就算你不管,我相信过不了多久,警方早晚也会发现的。”
“因为我不希望他继续泡在那么冰冷的池水里。”日向幸一脸悲怆,猛地跑到桌边拿起水壶,放在角落里,手里点燃了打火机。
“不要过来!这个水壶里已经装满了汽油!”日向幸大声喊道。
“诶诶,你别乱来啊!”目暮警官连忙出声制止。
“我是认真的!”日向幸的声音带着决绝。
“日向小姐!”小兰焦急地呼喊。
“那位侦探先生说的没错,遗书里确实把火灾的事情都写进去了。”日向幸痛苦地说道,“所以我才无法原谅他们做了这种事,光明先生还能无耻地苟活,而秀臣居然一直没把这件事告诉我。可是,我自己……”她的声音哽咽了,“……却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他了,就因为他曾拼命把我从火海里救出来。那场火灾后,我成了孤儿,幸好有他在身边一直鼓励我。而且,我还向他求了婚,他也答应了。谁能想到现在秀臣又死了,我又变成了孤单一人。”
“我得赶快到他身边去……”
“不要啊!”小兰喊道。
“没用的!”平次看着日向幸,冷静地说,“因为那个水壶里装的只有水而已。”
日向幸闻言,立刻打开水壶,看着里面的水,难以置信,水壶被她打翻,洒落一地,她双手用力捶打着地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点火那么容易!我就没办法顺利点火呢!”
“工藤,如果就那样让她死了,也许对她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平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动容。
“胡说!我们侦探把犯人逼到绝境……”柯南的眼镜反射着光,片刻后,那双坚韧的双眸露了出来,眼神坚定,“如果最后任由他们自我了结,那和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吼!”平次掏了掏耳朵,“你这话还真是振聋发聩啊!我看也只有你这种完美主义者能说得出来。”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完美的人,我也曾经杀过一个人!”柯南的镜片再次反光,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痛苦,“那是我一生的遗憾。”
“而且我相信,一定有人能救日向小姐。”柯南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
“你别这样,日向小姐。”会长在高木警官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忆梦站在门口,对着柯南微微一笑。会长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你就这样跟着秀臣去了,那可太傻了,你母亲从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你以为你知道什么!”日向幸不满地对会长喊道,“你连我母亲是谁都不知道。”
会长笑了笑,温和地说:“我认识她,因为你一直带着的那支钢笔,是我在小学时送给你母亲的礼物,当时她突然要转学到别的学校。”
日向幸听后,一时有些发愣,完全没反应过来。
“不过你似乎把它当成了你父亲留给你的纪念品。我不会要求你原谅秀臣犯下的过错,但你还年轻,人生的路还长着呢。”会长走上前,拍了拍日向幸的肩膀,“你得为了秀臣好好活下去。”
忆梦看着这一幕,心中感慨万千。他意识到,自己并非只能围绕着枫打转,还有许多值得牵挂的人。他的目光落在了柯南身上,心中泛起一丝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