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被迅速地传达下去。王猛带着手下，不再做任何无谓的攻击，而是以一种近乎围猎的姿态，将整栋别墅围得水泄不通。三道防线，明哨暗哨，探照灯将别墅照得亮如白昼，任何一个通风口和排水管道都被重点监控起来。
然而，仅仅过了半天，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了。
别墅内部的扩音器再次响起，这次不再是叫骂，而是一段影像。别墅外墙一块巨大的防弹玻璃，突然变成了显示屏，上面清晰地播放着赵天成在储藏室里的画面。他手里拿着一包压缩饼干，另一只手举着一瓶矿泉水，脸上挂着劫后余生的扭曲笑容，对着监控镜头大喊：“林牧！你没想到吧！你这个自作聪明的杂种！你清空了仓库，但老子在自己的休息室里还藏着私货！足够我吃一个月的！一个月！我看谁耗得过谁！”
画面消失，扩音器里只剩下他癫狂的笑声。
正在防线前巡视的王猛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一拳砸在旁边的掩体上：“妈的！百密一疏！这孙子还留了一手！”
士兵们原本高涨的士气也出现了一丝动摇。原本以为是瓮中捉鳖，现在却变成了考验耐心的持久战。在这末世里，一个月的时间足以发生任何变故。
林牧把自己关在了临时搭建的指挥部里，那是一辆巨大的改装房车。车内的桌子上，铺满了别墅的设计蓝图，每一张都是他亲手绘制的。他的手指在蓝图上划过，眼神冰冷得吓人。
他确实失算了。他算计了赵天成的心理，算计了他的退路，却没算到这个家伙有在自己房间里囤积物资的习惯。这感觉就像一个完美的艺术品上出现了一丝瑕疵，让他浑身难受。
烦躁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他尝试寻找别的突破口。他预留的几个隐蔽后门，在图纸上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可他派出最精锐的潜行人员去探查，得到的回报都是一样的：全被赵天成从内部用钢筋和速干水泥堵得严严实实，连一丝缝隙都没留下。那个混蛋显然在进去后，第一时间就研究了这份同样的图纸。
切断电源？林牧看着图纸上那个独立的内部供电系统，苦笑了一下。那套柴油发电机组和巨量电池阵列，是按战备标准设计的，省着用足够支撑三个月以上。至于水源，更不用想，那是一个与地下水脉联通、并拥有庞大储水罐的独立循环系统。
每一种他能想到的方法，都被当初那个为了追求“绝对安全”的自己给堵死了。他亲手打造的矛，现在却攻不破自己亲手打造的盾。
“操！”
林牧一拳砸在桌子上，蓝图纸被震得哗哗作响。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讨厌等待。他不想守株待兔般等一个月，他要速战速决，他要亲手拧断赵天成的脖子，而不是让他舒舒服服地饿死在里面。
满心的暴躁无处发泄，他猛地起身，走出了指挥车。他需要一个出口，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营地后方一个由集装箱改造而成的临时实验室。那是他收编的各类技术人员工作的地方。推开门，一股机油和金属焊接的味道扑面而来。几个技术员正在埋头工作，看到他进来，都吓得立刻站了起来。
林牧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一个角落里。一个女人正背对着他，坐在一张工作台前，专注地调试着一个复杂的武器瞄具。她穿着一身灰色的工装，头发利落地扎成马尾，仅仅是一个背影，就透着一股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干练和冷静。
她是韩雅，攻占龙牙基地后收编的顶级武器系统专家。林牧对她有印象，因为她是少数几个在面对他时，眼神里没有多少恐惧，更多是好奇和审视的女人。
林牧走过去，站在她身后。韩雅似乎没察觉到，依旧在全神贯注地工作。他看着她灵巧的双手在那些精密的零件上飞舞，心中的烦躁感不但没有消退，反而被一种原始的征服欲所取代。
他突然伸出手，从后面抓住了她的手腕。韩雅的身体猛地一僵，手中的螺丝刀“当啷”一声掉在桌上。她回过头，脸上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就镇定下来，看着林牧，没有尖叫，也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问：“有事吗？”
林牧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她的眼睛，然后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粗暴地将她按在冰冷的工作台上，扫飞了桌上所有的零件和工具。他什么都不想说，只想用最直接的方式，来宣泄自己的烦躁，来重新确认自己的掌控力。
韩雅起初还有些抗拒，但当她感受到林牧那不容置疑的力量和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火时，她放弃了挣扎。在这个吃人的世界里，她比谁都清楚，顺从强者，是活下去的最优解。她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任由林牧撕开了她的工装。
……
许久之后，林牧的喘息声渐渐平复。他从韩雅的身上起来，那种堵在胸口的烦躁感确实消散了大半。他靠在工作台上，点了一支烟，沉默地抽着。
韩雅默默地整理好自己被撕破的衣服，脸上没有什么屈辱或愤怒的表情，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坐回椅子上，重新拿起工具，仿佛打算继续刚才的工作。
就在林牧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时，韩雅却突然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刚经历过情事后的沙哑：“你的那个能力……那个能让东西凭空消失的能力，你是怎么理解它的？”
林牧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他吐出一口烟圈，漫不经心地答道：“不就是个空间么，能把东西收进一个看不见的地方。前提是，我的手得碰到那个东西才行。”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认知，简单，粗暴，好用。
“不。”
韩雅却摇了摇头，她转过身，那双明亮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一种近乎于智慧的光芒。她看着林牧，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觉得你可能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它不是‘收纳’，更准确的说，它应该是一种‘传送’。”
“传送？”林牧皱起了眉头，这个词让他感到有些陌生。
“对，传送。”韩雅的语气变得肯定，“你的身体，或者说你的精神，只是一个媒介和定位点。它让你能够感知并指定一个‘传送’的起点，也就是你接触到的物体。然后，将这个物体传送到一个固定的终点，就是你所谓的那个空间里。”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抛出了一个让林牧心神剧震的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所谓的‘必须接触’，只是一种心理上的限制呢？如果你的‘感知’，可以像无线电波一样延伸出去，不再局限于你的指尖……那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