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剑盟禁地的石门在掌心青铜片的照耀下缓缓开启,门轴转动的声响如同千年古钟的余韵,在甬道中层层回荡。秦九霄的双瞳中,紫金色与黑色的光芒交织成螺旋状光纹,他能看到甬道两侧的石壁上,布满了与自己体内影种同源的黑色纹路,这些纹路顺着石缝流淌,在地面汇聚成条暗河,河水中漂浮的白色光点,与秦先祖意识碎片的光芒完全一致。
“这些是历代双生瞳后裔的残魂。” 楚瑶的冰刃在掌心凝结成盏冰灯,冰蓝色光芒照亮了甬道顶端的壁画 —— 壁画上的人影正在进行场诡异的仪式,十名身着旧盟服饰的老者围着块白色晶石,晶石中央,插着柄半黑半白的长剑,剑柄上的星图纹路,与阴阳剑和镇世剑的纹路各有五成相似。“仪式的最后幅画被人刻意刮去了。” 她的指尖轻抚过壁画的缺口,冰灯的光芒突然折射出奇异的角度,在对面的石壁上投射出被掩盖的内容:名婴儿正被放入晶石中央,婴儿的眉心,嵌着块与秦九霄双生瞳同源的紫色晶石,“这婴儿的襁褓上,有影阁的蛇形标记!看来旧盟早就和影阁勾结,他们在培育同时拥有双生瞳和影种的‘完美容器’。” 右臂的伤口突然传来刺痛,黑色纹路在冰蓝色异能的压制下仍在缓慢扩散,纹路的末端,竟与壁画上婴儿眉心的晶石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阿圆抱着几乎透明的蓝色晶石,雪团的虚影在晶石里蜷缩成团。少年被块凸起的石砖绊倒,手中的晶石在地面划出串火花,火花溅落的位置,块松动的石板突然翘起,露出底下的暗格。暗格里铺着卷泛黄的竹简,竹简上的字迹因受潮而模糊,仅剩的 “秦氏血脉,双生之劫” 八个字,笔锋与秦九霄父亲留下的手札如出一辙。“这是秦伯父的笔迹!” 他用短剑挑起竹简,竹简突然发出淡淡的金光,在空气中投射出段影像 —— 秦父正将块白色晶石塞进禁地深处的石壁,石壁的凹槽形状,与影谷本源石的轮廓完全吻合,“秦伯父在藏匿本源石!他身后跟着的人影,穿着守剑盟长老的服饰,手里拿着的青铜钥匙,和开启禁地石门的钥匙一模一样!”
秦九霄的双瞳中紫金色光芒暴涨,他能穿透甬道尽头的石壁,看到禁地核心的景象:座由黑色晶石搭建的祭坛悬浮在半空,祭坛中央的白色晶石正是本源石,石身上的黑色纹路比影谷所见的更加密集,纹路交织的节点处,嵌着数十枚青铜片,这些青铜片组成的星图,与他怀中玉佩的星图拼接后,恰好缺少块位于西北方的碎片。“不是藏匿,是封印。” 他的镇世剑突然刺入地面,紫金色与黑色交织的光芒顺着剑刃蔓延,在地下炸开团光雾,“父亲在本源石外布下了‘双生阵’,需要同时注入双生瞳和影种的能量才能解开。你看祭坛周围的黑色晶石,石缝中渗出的能量波动,与我体内影种的波动完全相同,显然父亲也被影种侵蚀过。” 光雾中浮现出秦父的残影,他正用镇世剑划破手掌,将鲜血滴在本源石上,鲜血所过之处,黑色纹路纷纷退散。
就在这时,甬道深处传来青铜片碰撞的脆响。三人加快脚步转过拐角,只见禁地核心的入口处,站着五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他们手中的青铜钥匙正在发光,钥匙上的星图纹路,与暗格中竹简上的标记完全相同。为首的人影摘下斗篷,露出张布满黑色纹路的脸 —— 那是守剑盟的 “玄铁长老”,他本该在三年前抵御影阁入侵时牺牲,此刻他的双瞳闪烁着与影种相同的黑色光芒:“九霄贤侄,别来无恙。” 玄铁长老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沙哑,他手中的青铜钥匙突然插入石壁,禁地核心的地面开始震动,“你父亲当年就该把你交给旧盟,何必让整个守剑盟跟着陪葬?”
楚瑶的冰刃突然出鞘,冰蓝色异能在五人身后凝结成冰墙,冰墙的表面浮现出玄铁长老的记忆碎片 —— 他在影阁地牢中被植入影种,旧盟用他独子的性命威胁他背叛。“你的儿子根本没死!” 冰刃在玄铁长老面前划出道弧线,冰晶在他眼前凝结成面冰镜,镜中映出个身着守剑盟服饰的青年,正在药庐中煎药,“李长老早就把他救出影阁,现在是守剑盟的药童!” 冰蓝色光芒顺着玄铁长老的经脉游走,压制住他体内影种的躁动,黑色纹路在他脸上逐渐消退,露出原本的面容。
“不可能……” 玄铁长老的青铜钥匙哐当落地,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冰镜中的青年,眼眶突然泛红,“旧盟的人说他已经……”
“旧盟只会用谎言操控人心。” 秦九霄的镇世剑抵住另名黑衣人的咽喉,紫金色光芒中夹杂着淡淡的黑色,“就像他们告诉你,本源石能净化影种样。” 他的双瞳与对方的影种产生共鸣,看到了对方的记忆 —— 旧盟用本源石碎片炼制的 “噬影丹”,表面能压制影种,实则在加速影种对宿主的吞噬,“你看他的手腕,那里的皮肤已经开始透明,再过三个月,影种就会彻底吞噬他的意识。”
剩下的四名黑衣人突然同时出手,他们手中的青铜钥匙化作短刃,刃身的星图纹路发出黑色的光芒,朝着本源石飞去:“叛徒!” 为首的黑衣人怒吼着扑向玄铁长老,“旧盟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短刃在半空中突然炸裂,化作无数黑色丝线,缠绕住本源石的表面,黑色纹路在丝线的刺激下疯狂蔓延,几乎要覆盖整块晶石。
阿圆的蓝色晶石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雪团的虚影从晶石中冲出,化作道蓝白色的光盾挡在本源石前。光盾与黑色丝线碰撞的瞬间,雪团发出声凄厉的哀鸣,身体变得更加透明,却仍死死地护住晶石:“不许伤害本源石!” 少年的鲜血顺着晶石滴落,在地面组成个完整的星图,星图的西北方,恰好缺了块与秦九霄玉佩相同的形状,“秦师兄,本源石在等你的青铜片!只有完整的星图才能镇压影种!”
秦九霄的镇世剑与楚瑶的冰刃同时举起,紫金色、黑色与冰蓝色的光芒交织成螺旋状光柱,光柱正中本源石。本源石表面的黑色纹路在光芒中剧烈收缩,露出底下纯净的白色,石身上的青铜片开始旋转,与秦九霄怀中的玉佩逐渐拼合。玄铁长老突然捡起地上的青铜钥匙,将自身的灵力注入禁地石壁,石壁上的凹槽突然射出十道金光,与光柱融为一体:“我欠守剑盟的,今天就用这条命还!” 他的身体在金光中逐渐透明,黑色纹路在净化中发出滋滋的响声,“告诉你父亲,影阁的‘影主’还活着,他就藏在……”
话音未落,本源石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秦九霄的双瞳与晶石产生强烈的共鸣,无数记忆碎片涌入他的脑海 —— 秦先祖与影主的决战、父亲藏匿本源石的决绝、旧盟培育完美容器的阴谋…… 最终定格的画面,是婴儿时期的自己被放入晶石中央,父亲举着镇世剑的手在颤抖,剑刃上的光芒,半是守护,半是毁灭。
“原来我就是那个完美容器。” 秦九霄的声音带着释然,双瞳中紫金色与黑色的光芒完美融合,“父亲当年没有把我交给旧盟,而是用自己的双生瞳能量,压制了我体内的影种。” 他的镇世剑突然刺入本源石,完整的星图在石身上亮起,黑色纹路彻底消退,露出底下刻着的 “双生同源,影光同体” 八个字。
光芒散去时,禁地核心的黑色祭坛开始瓦解,本源石悬浮在半空,散发出温润的光芒。楚瑶右臂的黑色纹路在光芒中逐渐消失,左肩的冰蓝色印记与秦九霄的双瞳产生了和谐的共鸣。阿圆怀中的蓝色晶石彻底透明,雪团的虚影最后看了眼少年,化作道蓝光融入本源石。
“雪团……” 阿圆的哽咽声中,本源石突然投射出雪团的影像,灵犬正与三师兄的残魂在片草地上玩耍,影像的最后,雪团对着三人摇了摇尾巴,然后逐渐消散。
秦九霄握紧手中完整的青铜片星图,双瞳望向禁地外的天空:“影主还活着,旧盟的余孽也没清除。” 他的镇世剑指向东方的云海,紫金色与黑色交织的光芒在天际划出道弧线,“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楚瑶的冰刃与镇世剑轻轻相触,发出清越的鸣响:“但我们不再是孤军奋战。” 她的冰蓝色瞳孔中映出秦九霄的身影,“你的双瞳能容纳影与光,我的冰异能能净化也能守护,阿圆……”
“我也能帮忙!” 阿圆擦干眼泪,从怀中掏出块新的狼牙符,符上的齿痕是他用短剑小心翼翼刻上去的,“三师兄说过,只要信念还在,就不算真正的离别。”
三人走出禁地时,守剑盟的朝阳正刺破云层,在议事堂的废墟上洒下金色的光芒。秦九霄的双瞳中,紫金色与黑色的光芒和谐地流淌,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而在遥远的影阁总坛,张巨大的星图正在缓缓展开,星图上代表秦九霄的光点,正散发出半黑半紫的奇异光芒,光点旁的批注,用的是与秦父手札相同的笔迹:“双生已醒,劫数方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