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对在场的代表们说：“今天出了这么不愉快的事，让大家见笑了，厂里在后勤管理方面还有待加强。这些饭菜，在没查清楚有没有问题之前，大家先别动，践行晚宴就取消吧，等大家回来再举行庆功宴弥补今天的遗憾。”
两个人拉肚子，空气中还残留着屎味，继续吃晚宴恐怕也起不到效果了。
那时候粮食很金贵，杨厂长本来想让大家把饭菜打包带回去，但现在还不清楚傻柱的动机，万一其他菜也有问题，大家带回去可能会闹大。
大家看着满桌好菜都觉得可惜。
“傻柱真是不正经，这是在蔑视厂规，浪费粮食！”
“我看应该狠狠地罚他，身为食堂主厨，还敢在饭菜里下药，要是传出去，谁还敢在食堂吃饭，工人不罢工才怪！”
大家在一旁小声议论，对傻柱非常不满，都希望他能受到重罚。
杨厂长说：“各位都是工厂的优秀代表，这件事不能扩大，以免引起动荡，等调查清楚之后，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
杨厂长下令不要把事闹大，大家自然不敢说话了。
但心里对傻柱的怨气却更重了。
践行晚宴闹得不欢而散。
大家都对傻柱很不满。
很明显，就是傻柱在汤里做了手脚，才导致晚宴取消。
一桌子好菜全浪费了，让人心里挺难受的。
“这个何师傅，真是坏透了，以前给人炒菜就让人讨厌，现在居然敢在厂领导的饭桌上动手脚，这次厂里要是不狠狠罚他，我们谁都不服气。”
“可不是嘛，他平时就爱拿着两个饭盒乱跑，里面全是偷拿公家的东西，他就是咱们厂里的败类、蛀虫！”
几个代表走的时候，都在抱怨。
晚宴搞砸了，厂领导当然不高兴。
而最不高兴的就是李副厂长了。
一顿晚饭没吃上不说，还被下药弄了一裤子，丢人极了。
这件事在他心里像根刺一样，非得让傻柱吃点苦头才解气。
大家散了之后，各自回家。
宋飞宏对今天的事并不在意，反正自己也没吃亏，还让傻柱的事暴露了。
他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
回到家后，他自己蒸了包子当晚饭。
刘海中在二大爷家。
刘海中闻到包子的香味，奇怪地问：“宋飞宏今天不是去参加厂里的送别晚宴了吗？怎么自己回来410蒸包子吃？”
他心里一琢磨，觉得肯定出了什么事，否则宋飞宏不可能自己做饭吃。
“难道是宋飞宏把领导得罪了？”
他看不得宋飞宏好，所以第一反应就是宋飞宏遇到了麻烦。
他想到这点，赶紧去找易中海确认。
易中海也已经回家了。
刘海中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笑着去敲易中海家的门。
一大妈开门说：“哟，老刘，找我家老易吗？他正在吃饭呢！”
一大妈平时不掺和院里的那些争斗，易中海被刘海中和许大茂整过，她也没记恨刘海中。
刘海中一听易中海在吃饭，立刻说：“算了，没什么大事，我先回去了。”
一大妈觉得很奇怪，觉得刘海中怪怪的。
“没事还来敲门，这是怎么回事？”
刘海中没进易中海家，而是去了傻柱家。
傻柱家黑灯瞎火，没人在家。
他又回到后院。
“看来这事也不是宋飞宏自己的事，连老易都回家吃饭了，说明今天的践行晚宴根本没办成。”
“可傻柱为什么没回家？明天好好打听打听，说不定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
半夜时分。
傻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大院。
他刚被厂里的保卫科的人问话，最后实在扛不住压力，承认是自己放了巴豆粉。
虽然认了，但他也不是傻子。
他说明自己并不是针对李副厂长，还找了个借口，说是易中海得罪了他，所以他才报复。
李副厂长拉肚子只是不小心伤到了，他没撒谎。
他的目标其实是宋飞宏，但知道宋飞宏是厂领导的红人，自己脑子进水才会承认报复他。
所以只能去找易中海帮忙了。
他敲响了易中海家的门。
易中海在屋里问：“谁？”
“是我，傻柱。”
易中海一听，赶紧披上衣服起床开门。
“柱子，你现在才回来？”
“嗯，被保卫科的人问到现在。”
“情况怎么样？你承认了吗？”
“承认了。”
易中海一听傻柱真的承认了，顿时叹气说：“你这人，连汤都能搞错，李副厂长管着保卫科，他肯定要查到底。”
傻柱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稀里糊涂就弄错了。”
“厂里怎么说怎么处理你？”易中海接着问。
“是这样的，我撒了个慌，说是你得罪了我，我放巴豆粉就是想报复。只要你不管这事，可能处罚不会太重。”傻柱解释道。
“我得罪了你？你还真能想得出来。不过这也是最好的办法，李副厂长惹不起，宋飞宏要是拉肚子倒还好，现在没算计到他，那就不能白挨更重的处分。”
“你放心，明天要是保卫科问到我，我就说我们之间有些矛盾，错在我，不追究就是了。就看李副厂长那边会不会死抓着不放。”
易中海倒是挺佩服傻柱急中生智想出这个法子。
“李副厂长那边，我让刘岚帮我说说好话，说不定他能消消气，不会罚得太重。”
其实傻柱心里也没底。
那可是厂领导，会听一个情人的话吗？
“也只能这样了，这次要是能保住命就算不错了。只可惜没整到宋飞宏，唉……”
“宋飞宏这狗东西，早晚让他后悔得罪我！”
……
第二天。
李副厂长来到办公室。
保卫科队长正在向他汇报情况。
李副厂长听完汇报后说：“昨晚我们连夜调查了食堂的何雨柱，他一开始不承认是自己动了手脚。后来我们把食堂其他人都叫来对质，发现只有何雨柱最可疑。我们说要把他移交给警察处理，他才承认是自己往汤里放了巴豆粉，但他坚称不是针对你。”
李副厂长生气地说：“在汤里放巴豆粉，不是针对我？那为什么偏偏给我喝？”
刘岚一大早就来找他，私下为傻柱说了不少好话，明确表示傻柱没有报复他的动机。
原来他中招是因为傻柱拿错了汤，完全是误会。
李副厂长虽然对这个说法有八成相信，但还是很不爽自己莫名其妙地拉肚子，觉得必须惩罚傻柱才能出气。
“何雨柱说是因为易师傅惹了他，所以他往汤里放了巴豆粉想报复易师傅，但上汤时记错了，结果弄巧成拙。”保卫科队长继续说道。
“这事动机太恶劣了，公然报复我们轧钢厂的八级钳工，傻柱是不想干了！”
李副厂长火冒三丈。
“李副厂长，我们已经去问过易师傅了，他承认和傻柱有矛盾，而且确实是自己先做错了事，他表示不追究傻柱的责任。”
保卫科队长小心翼翼地说道，他知道李副厂长现在很生气，说话都得注意点。
“易师傅不追究，是因为他没中招。这件事影响很不好，如果不狠狠处罚一个人，以后厂里谁心里不痛快就想着报复，厂里的规矩还怎么维持？”
“必须从重处理，我的意见是，把傻柱降为普通厨师，扣三个月工资，以后看表现再决定是否恢复原职。”
李副厂长对傻柱的处理建议很快上报给了杨厂长。
“把何雨柱从主厨降为普通厨师，扣三个月工资？嗯，这处分不算轻。龚秘书，你去安排一下，把这个处罚结果告诉全体代表，避免引起他们的不满情绪。”
杨厂长明白，虽然昨晚提醒所有代表要保密，但事情迟早会传出去。
趁着消息还没扩散，先公布处罚结果，能抢占主动，大大减少事态扩大。
“好的，厂长。”
龚秘书马上开始执行任务。
效率很高，中午吃饭前，参会的代表们就已经知道了傻柱被处罚的消息。
大家对这个处理结果都表示满意。
扣掉傻柱三个月工资，一百多块钱，几乎是一个困难家庭一个人两年的口粮钱。
对傻柱来说，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而且他还被降职成了普通厨子，这对刚还在幻想能当上食堂主管的傻柱来说，简直就像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哎，看来傻柱让刘岚去求情，也没管用。”易中海叹了口气。
他知道傻柱这次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对这个处罚结果他并不意外。
只是，他有点遗憾自己算计宋飞宏失败了。
“这下便宜了宋飞宏，只能再找机会收拾他了。”
……
第二车间里，刘海中趁着休息的时候，找到了他们车间消息最灵通的工友。
他笑着递了一支烟过去：
“张师傅，来抽根烟提提神，活永远干不完，不如歇口气，一会儿再接着干。”
张师傅很自然地接过烟。
平时很多人来找他打听消息，都对他客气，他也乐得接受。
一条消息换一支烟，挺划算的。
“刘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我？”张师傅直接问。
刘海中笑着说：“痛快！张师傅知道昨晚厂代表的送别宴吗？”
“你想打听送别宴的事？”
张师傅反问，说明他确实知道这事。
但之前告诉他消息的人叮嘱过，这事不能往外传。
他有些犹豫。
“张师傅，你知道我和第一车间的易师傅住一个大院吧，他也算是厂代表，马上要参加市工会的比赛，我不方便直接问他，所以想从你这儿打听点消息，好跟邻居们说说。”
刘海中解释了一番。
“原来是这样。”
张师傅点点头，心里权衡着泄露消息的风险。
刘海中趁机又递了一支烟，张师傅顺手把烟别在耳朵上。
“刘师傅，我告诉你之后，你可一定保密，出了事你自己担着。”
“行行行，我不会到处乱说的。”
得到刘海中的保证后，张师傅就把听到的消息全说了出来。
“照你这么说，食堂的傻柱是因为报复易师傅，在汤里放了巴豆粉，易师傅没追究，所以厂里就从轻处理，让他降级还扣了三个月工资？”
刘海中有点不敢相信。
首先，他根本没法相信傻柱会去报复易中海，大院里谁不清楚他们俩的关系，说傻柱报复易中海，简直是胡说八道。
其次，他也不敢相信傻柱敢在送别宴上动这种手脚，这不是自找麻烦是什么？
结果很明显，傻柱不仅敢放火，还被火给烧到了，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刘师傅，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你爱信不信。”
张师傅用情报换来了两支烟，重点是烟到手了，至于刘海中是不是相信他的话，他根本不在乎。
“哪能不信呢，谁不知道张师傅消息灵通？”
刘海中夸赞了一句，就走回了自己的操作台。
他心里还在想：“傻柱和老易是不是用了什么瞒天过海的手段？傻柱往汤里下绿豆粉的目的，现在只有一个，就是针对宋飞宏。但事情败露后，只能拉老易来演戏。”
“对，肯定是这样。”
刘海中对自己的分析非常自信。
傻柱为了减轻处罚找的借口，只能骗骗外人，对他这个内人来说根本瞒不住。
“扣他三个月工资，降级成普通厨子，这处罚已经够他受的了，不然我早就暗中举报他编造事实了。”
“呵呵，去看看他的笑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