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瑾转身看着背朝初旭朝他跑来的女子。
金色的光芒洒在她的身上,仿佛在她身上披上一层薄薄的金纱。
那高高扎起的马尾,在她脑后甩来甩去,在朝曦下根根分明。
郑清宁跑到对方面前,扬起笑问道:“你好同志,请问报到处怎么走?”
眨眼间,人就跑到面前,闽瑾低眸看着郑清宁,皮肤好白,两颊有着淡淡的红晕,特别是她那双眼睛,好似能说话。
“同志,同志。”郑清宁见对方没有反应,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心中腹诽,这人怎么了?
闽瑾垂眸掩饰自己的失态,转身,“跟我来吧。”
郑清宁闻言,赶紧道谢,跟他上了楼。
闽瑾把人送到报到处,“这里就是了。”
郑清宁再次道谢,目送他离开后,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你好,我是新来报到的郑清宁,这是我的录用通知书。”
闽瑾听到身后女子的声音,知道了她的名字,也知道她是来报到的新人。
上到三楼,推开最里面的一间房门。
郑清宁跟着报到处的人来到舞蹈室,舞蹈室是文工团用来日常练习的地方,比如大型舞台的排练也在这里。
“陈老师。”
他们过来的时候里面正在练习,报到处的人叫了一声正在指点别人舞姿的老师。
陈老师抬头看去,看到门口站着的小姑娘,就猜到她来做什么了。
让他们继续练,走到门口。
“陈老师,这是今天来报到的郑清宁同志,人我已经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走了两步,想到什么,转头对郑清宁道:“下课来找我,我带你去后勤部领衣服、被子。”
“好,谢谢艳姐。”郑清宁礼貌道谢。
陈老师上下打量着郑清宁,见她的条件还挺不错的。
“你会什么乐器?”
“我可以学。”
郑清宁会钢琴,但这事不能说,因为她的情况根本不允许她接触钢琴这东西。
“唱歌呢?”
“会。”
“会跳舞吗?”
“会。”
陈老师带着她来到一间小房子里,“唱一段。”
郑清宁清了清喉咙,开嗓,这才唱了起来。
潺潺流水般浅吟,有着独具风韵,时而凄美,时而浑厚,婉转间深情交融,扣人心灵。
这首歌讲述一对深爱的恋人不能在一起的故事,把恋人的心酸无奈,分离的痛苦通过歌声表达出来。
陈老师没想到郑清宁会唱出这么优美的声音,特别是情绪表达这一部份,是唱歌者最难把握的。
而她轻轻松松却能表达出来。
陈老师压下心中的激动,“跳一段。”
来时,郑清宁已经在空间把身体打,配着她刚刚演唱的歌曲,跳了一段古典舞。
古典舞的舞姿,完美把郑清宁的优势全部展现出来。
看到这,陈老师再也忍不住拍手叫好。
“不错,嗓子和身体的柔软度都挺好,继续努力。”
“谢谢陈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郑清宁含蓄地道谢,站在一边等着陈老师安排。
陈老师很满意郑清宁的识趣,看她也越加满意。
“你想学什么乐器?”
“钢琴和手提琴。”
陈老师意外挑眉,“这两种在学习上很苛刻,你真想学?”
郑清宁点头,“我想学。”
陈老师想劝她选一门简单的,每个人的天赋不同,等她知道难了,自会放弃。
“好,等会我跟乐器老师说一声。”
“走吧!今天上半天课,下午把住处安顿好,明日正式上课。”
郑清宁道谢,跟着陈老师重回舞蹈室。
在她们离开后,舞蹈室的人聚在一起议论郑清宁,直到走廊传来脚步声,大家才散去。
不过,在她进入舞蹈室后,大家的视线都在郑清宁身上。
有好奇、有嫉妒、也有恶意。
实在是,她长得太好看了,不管是气色还是身姿,都是她们一直所求的。
郑清宁顺着那抹恶意的眼神看去,就见一名长相靓丽的女子,正恶狠狠看着她。
郑清宁皱了皱眉,来的第一天,就遇到两个神经病,现在又遇到一个疯子。
可以想象,往后的日子有多热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们要真想动手,她也不带怕的。
收回视线,就见陈老师拍了拍手,把大家招呼过来,介绍道:“这位是新人郑清宁,她主学唱歌和跳舞,副学钢琴和手提琴。”
视线落在冷佳梵身上,“佳梵,清宁就交给你来带了。”
冷佳梵面色平静,丝毫不见刚刚看郑清宁那抹恶意,“好。”
然后走到郑清宁面前,伸手,“你好,我是主唱和主舞冷佳梵,我比你大,你可以唤我冷姐。”
郑清宁伸手与她相握,含笑喊了一声,“冷姐你好,请多多关照。”
冷佳梵扬起一抹笑,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这时,陈老师高声喊道:“代军乐团的人今日抵达,大家做好七日后的演出准备,各自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不可懈怠。”
“是。”
大家点头应声。
一整个上午,郑清宁都坐在一旁看着。
她们的时间很赶,等代军乐团的人一到,还得排练,不合拍的地方,还得不停练习。
冷佳梵自顾着练习自己的舞蹈,没有管过郑清宁。
郑清宁也不急,她初来乍到,练习不着急。何况,这次表演没有安排她的位置。
吃过午饭,郑清宁在外坐了一会,这才去报到处找艳姐。
艳姐早就等着她,见她过来,起身领着她去后勤部领衣服、被子,脸盆、凉席等生活用品。
来到宿舍楼,房间是两人间,两边摆着床,书桌和衣柜,中间走道就是分水岭,谁也不占谁的领地。
厕所和洗澡区在两边走廊尽头,每天宿舍楼都有半个小时的热水供应。
“跟你一起住的女孩是军区一位排长的妹妹,她一直住在家里,偶尔会来宿舍休息。”
“不过,她的东西不管是到了还是怎么了,你最好别碰。”
艳姐没有直说,郑清宁也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跟她一起住的人,就是被家里宠坏的娇娇女。
“好。”
艳姐离开前,郑清宁从口袋掏出几颗糖塞在艳姐的手里,“今天谢谢艳姐的照顾,这几颗糖给姐你甜甜嘴。”
艳姐笑呵呵地接下,糖在当下是精贵的东西,“以后有事就来找我。”
“好。”郑清宁把艳姐送下楼。
“别送了,上去整理床铺吧。”
艳姐摆了摆手,让郑清宁不要再送了。
“好,艳姐慢走。”郑清宁站在原地目送艳姐离开,这才转身上楼。
把房间的卫生搞了,又把床铺抹了一遍,再把领来的褥子铺开,把床单对齐铺好、折好,再把盖被叠整齐放好,提着桶去洗抹布和换下来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