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鸮崽麻木的在城市里走了一整天,他绕进超市,手里又习惯性的拿起西红柿盖饭,走到河边。
桥下河水黑得发亮,倒映着两岸模糊的灯光。许鸮崽坐在水泥护栏上,塑料饭盒在膝头微微颤动。
远处高楼上的LEd屏幕正在播放疫情最新通报,刺眼的红字在暮色中格外醒目:\"索马沙新增mARS传染病确诊病例5638例...目前已向全世界蔓延...\"
\"呵...\"许鸮崽手指掀开饭盒盖子,凝结的油脂覆盖在暗红色的西红柿炒蛋上。
他想起自己曾经想过一千遍一万遍,早就不该和顾圣恩接触下去了,如今顾圣恩就像病毒一样入侵了他的大脑。
他明白顾圣恩是个不得志的演员,这个男人喜欢精心安排的一场场戏剧,喜欢在一次次的虐待游戏里获得权利满足。
\"我还以为这次不一样...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许鸮崽喃喃自语,将一勺冷饭送入口中。
米饭在舌尖泛开令人作呕的酸味,他猛地转身,连饭带盒扔进垃圾桶。
...
暮色渐浓,许鸮崽发现自己站在公寓楼下。电梯镜面映出他浮肿的眼睛和开裂的嘴角。
指纹锁发出\"嘀\"的识别声,门开瞬间,熟悉的冷杉气息混着某种甜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也许是幻觉,也许是记忆,都无所谓了。
浴室镜子上还留着顾圣恩用剃须泡沫画的心形。许鸮崽一拳打碎了这个符号。
冷水从花洒喷涌而出,他仰起脸,让水流直接冲击眼眶。在水声中,他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缓慢而沉重,像垂死之人的最后挣扎。
\"活下去。\"许鸮崽对着水流张嘴,灌入满口冷水,\"和他断干净,不然迟早会死。\"
关掉水龙头,世界突然安静得可怕。镜子里的男人眼睛通红。
许鸮崽转身去拿毛巾时,余光突然瞥见镜中反射的后背:密密麻麻的红斑从肩胛骨一直蔓延到腰际,在苍白的皮肤上组成诡异图案。
\"这是...什么?\"许鸮崽艰难地扭身观察,手指触碰那些微微凸起的痕迹。
梦里碎片突然闪现,半梦半醒间听到的金属碰撞声,后颈针扎般的刺痛,以及顾圣恩呢喃的\"祈福锁\"...
卧室传来\"咚\"的闷响。许鸮崽浑身绷紧,毛巾无声滑落。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浴室门,走廊漆黑一片,唯有卧室门缝渗出微弱的光。
床垫弹簧的吱呀声规律地响着,夹杂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许鸮崽深吸一口气,猛地踹开房门。空无一人。床头灯亮着,窗户大敞,夜风掀起窗帘。
许鸮崽咬牙回到床上,关灯后保持清醒。不知过了多久,床下传来极轻的摩擦声。
许鸮崽立刻闭上眼,调整呼吸装作熟睡的样子。
过了半个小时,他感到床垫另一侧微微下陷,一股冷杉冷冽的气息靠近。
手帕捂住口鼻。
许鸮崽屏息,睫毛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拼命控制着自己不要露出破绽。
半分钟后,手帕移开。
“崽崽..”顾圣恩声音传来,“你一直和洛诚手机聊天吗?他为你准备了新房子?”
热手抚上许鸮崽脖颈。
“你...太招人了。”顾圣恩自言自语道,“你对所有人都那么好。但我不要你对他们好...我只要你看着我,只对我笑。你为什么不能只属于我一个人?\"
许鸮崽感到顾圣恩的身体压了上来,重量让他呼吸困难。那只手开始捏他的手、揪他头发、抓他腰。
然后,男人突然拽起他的手,“啪——!”一声狠狠地扇向自己的脸。
许鸮崽心头一震。
“为什么不要我?”顾圣恩突然凑近,“我想和你好好的,宝贝。你怎么就不给我机会?”
他抓起许鸮崽的手,“啪——!”再次狠狠扇向自己的脸。
“惩罚我吧...我活该下地狱...但即使我下地狱,我也要带着你一起。
你不能走,不准去住别的男人的房子。你的身体就是我的房子。你不能容纳别人。我脾气大,我要一个人住。”
许鸮崽闭着眼睛,死死咬着牙关。强行忍受这条狗在他身上发疯3小时。然后顾圣恩窸窸窣窣地翻动,像一只阴魂不散的恶鬼。
男人翻他的包,在摸他的手机,在检查他的每一寸私人物品,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他在心里狠狠咒骂,一动不动,假装熟睡。
他必须熬到天亮。
三小时。整整三小时,他听着顾圣恩在房间里游荡,翻箱倒柜,甚至在他床边停留,俯下身,呼吸喷在他的脸上。
终于,天亮了。
手机闹钟尖锐地响起,许鸮崽猛地睁开眼,一把抓过耳边手机。
假装给洛诚打电话。
“喂?洛诚?” 许鸮崽声音甜得发腻,他故意提高音量,确保床下的顾圣恩能听见。
“我喜欢你。”许鸮崽一字一顿地说,“我对顾圣恩一点感情都没有,我和他就只是玩玩而已。”
床下传来一声极轻的抽气声。
“你不用太在意他。”许鸮崽继续演戏,手指紧紧攥着被角,“他最近可能在监视我,我手机里好像被装了奇怪的软件...定位跟踪什么的。”
床下呼吸声骤然急促。
“我特别烦他。”许鸮崽故意叹息,“他就是死皮赖脸地缠着我,我真的没办法了。实在不行,你就把他弄进监狱。”
然后,他对着手机“啵”了一声:“乖宝,你能帮帮我吗?亲亲~”
——啪!
床下传来什么东西被捏碎的声音。
许鸮崽装作挂断电话,他又拨通了邢明号码,按下外放。
“喂?”电话那头传来邢明的声音。
“邢明,我不办离婚手续了,我想直接撤销婚姻。”
“啊?为什么啊?”
“顾圣恩不好好签名,他不配合。再说,他逼我结婚,法律应该能申诉无效吧?”许鸮崽轻蔑道,“你想想办法,我不想带着这个男人的婚史。他就是臭流氓、臭狗屎一块。我嫌脏,赶紧给我洗白。我以后还要结婚要小孩呢,不能带着这个污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你怎么了?”
“我玩腻了。”
许鸮崽狠狠挂断电话。
“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许鸮崽打开门,快递小哥拿过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粉色的丝带在上面打了个完美的蝴蝶结。
\"又是洛先生托我送来的,\"快递小哥笑眯眯地说,“今天是小蛋糕呢。”
许鸮崽道谢。他把盒子放在客厅茶几上,转身去厨房泡咖啡,蛋糕转头就不见了。
许鸮崽回到卧室,顾圣恩正躺在床上舔指尖残留的奶油。
许鸮崽脸色涨红,佯装惊讶:“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谁让你吃我的东西?”
\"饿了。”顾圣恩耸耸肩,舔着拇指。
“那是洛诚特意...\"许鸮崽深吸一口气,“算了。顾圣恩,我不和你计较了。我们一拍两散,以后各过各的,互不打扰。你是来取房子的吧,也对,这是你的财产。”
“我们之间,你这么快就放下了?”顾圣恩问。
\"嗯。”许鸮崽点头,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顾圣恩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有人抽走了他肺里所有的空气。
\"好啊,”他听见自己说,\"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许鸮崽松了口气,转身要走。
顾圣恩突然叫住他:\"手机借我一下,我的没电了,要叫车。”
许鸮崽犹豫了一下,还是递过手机。
顾圣恩按动键盘。
\"喂?许鸮崽?\"洛诚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
许鸮崽惊讶地转身,顾圣恩已经扑上来。他一手捂住男孩的嘴,一手将手机举到两人之间。
\"嘘,\"顾圣恩在许鸮崽耳边低语,\"让你的新欢听听。”
顾圣恩太了解许鸮崽的身体了,耳后那块敏感的皮肤,腰侧一碰就软的部位。两年的肌肤之亲让他比许鸮崽自己更熟悉这具身体。
\"许鸮崽?怎么了?\"洛诚困惑道。
顾圣恩咬住许鸮崽耳垂,感受到怀里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在忙,\"顾圣恩对着手机说,同时另一只手已经探入许鸮崽的衣摆,“忙着和我做。”
许鸮崽挣扎更剧烈了,但顾圣恩用体重将他压在墙上,膝盖顶进他双腿之间。
\"别动,\"顾圣恩舔着许鸮崽的耳廓,“你想让洛诚听到你被打的声音吗?”
这句话像咒语一样让许鸮崽僵住了,顾圣恩趁机扯掉他的衣服。
\"啊!\"许鸮崽惨叫被顾圣恩的手掌闷住,变成一声呜咽。
\"许鸮崽?!发生什么了?许鸮崽!\"洛诚的声音变得惊慌。
顾圣恩将手机凑近许鸮崽的嘴边:\"来,跟你新欢打个招呼。\"
许鸮崽摇头,顾圣恩加重力道,男孩终于崩溃地哭出声:“洛诚...洛诚...”
\"听清楚了吗?\"顾圣恩对着手机喘息道,\"他叫得多好听。你以为他喜欢你?你得到过他吗?知道他喜欢怎么被对待吗?\"
许鸮崽一肘击中顾圣恩的腹部,顾圣恩闷哼一声。手机摔到地上。
许鸮崽踉跄着冲向门口,被顾圣恩拽着脚踝拖回来。
\"跑什么?\"顾圣恩掐住他的脖子。
许鸮崽脸色开始发紫,挣扎的力道渐渐减弱。顾圣恩突然松开手,看着蜷缩在地上咳嗽的男孩,冷脸道:
“许鸮崽,听好了!
之前我收着手段,舍不得。对你万般宠爱,委曲求全,钱和命都不要了。
老子现在纯恨你!你逼我,我就让你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