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祸从口出
霍格沃茨的餐厅永远像个吵闹的鸟笼。姜浩月叼着块烤面包，坐在斯莱特林长桌的角落，看卢修斯·马尔福正被一群低年级学生围着拍马屁。金发少年扬起下巴，那副欠揍的模样，让她想起以前学校里那些仗着家里有钱就作威作福的蠢货。
“哟，马尔福少爷今天又换新袖扣了？”一个尖嗓子的男生凑上去，语气谄媚得让人牙酸，“真是气派，比那个斯内普强多了——听说他昨天又被波特揍了？”
卢修斯没说话，只是用银质餐刀慢条斯理地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
姜浩月嗤笑一声，刚要把面包屑弹到那男生头上，邻桌突然传来一阵更大的哄笑。几个斯莱特林的纯血家族子弟正对着她指指点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她听见。
“看，就是她，斯内普和马尔福搞出来的那个……”
“混血都算不上吧？不知道是哪个麻瓜女人的种，被他们捡来当继承人。”
“啧啧，长得倒还行，可惜了，血脉这么肮脏。”
最后那句话像根针，扎得姜浩月瞬间炸了毛。她“噌”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整个餐厅的喧闹都安静了几分。
“刚才谁说的？”姜浩月眯着眼扫视那群人，手指关节捏得咔咔响，“有种再说一遍。”
那几个男生显然没把这个小不点放在眼里，为首的那个高个子甚至吹了声口哨：“怎么？小杂种，想打架？”
“杂种”两个字刚出口，姜浩月已经像颗炮弹似的冲了过去。她跳上长椅，踩着桌子扑到那男生面前，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啪！”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打得那男生脑袋嗡嗡作响。
“第一巴掌，骂我。”姜浩月的声音冷得像冰，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反手又是一巴掌，“第二巴掌，你是纯血，却长了张比猪还蠢的嘴。”
周围的人都懵了，连卢修斯都停下了刀叉，皱着眉看向这边。
那男生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后怒吼着想去抓她，姜浩月却灵活地跳到旁边的桌子上，踩着餐盘冲向另一个刚才起哄最欢的男生。
“你刚才说我血脉肮脏？”她揪住对方的领带，把人拽得弯下腰，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脸，“那我就替你爸妈好好教教你怎么说话。”
她抬手就扇，这次却被对方抓住了手腕。那男生狞笑着：“小疯子，敢在斯莱特林动手，你以为……”
话没说完，姜浩月突然张嘴，狠狠咬住了他抓着自己的手。
“啊——！”惨叫声响彻餐厅，那男生疼得松开了手，手腕上留下一圈深深的牙印，渗着血丝。
姜浩月甩了甩被抓疼的手腕，反手又是一巴掌：“混血怎么了？至少我妈不是靠联姻换来的地位，我爸……”她瞥了眼脸色铁青的卢修斯和眼神复杂的斯内普，“至少我爸不会像某些人，只会躲在家族光环下当缩头乌龟。”
她跳下桌子，走到刚才骂得最难听的那个男生面前，蹲下来看着他因疼痛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对了，忘了问你，你爸妈还好吗？”
男生恶狠狠地瞪着她：“关你屁事！”
“当然关我事。”姜浩月笑眯眯地，突然抬手，又是一巴掌，“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养出个只会用血脉衡量别人的废物，会不会后悔把你生下来？”
她像个巡视领地的小兽，在那群吓得不敢动弹的斯莱特林学生中间转了一圈，谁要是敢瞪她，就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还有谁想说什么？”她拍了拍手，语气轻快，眼神却带着血腥味，“趁我现在心情好，说完了好一起算账。”
整个餐厅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姜浩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看向卢修斯和斯内普，双手插兜，歪着头：“看够了？你们俩就这点能耐？看着别人骂自己女儿，连句话都不敢说？”
卢修斯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纯金袖扣被他捏得变了形。斯内普则紧紧攥着魔杖，指节泛白，黑眼睛里翻涌着风暴。
“废物。”姜浩月低声骂了一句，转身就要走，却被卢修斯叫住。
“站住。”金发少年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谁准你在餐厅里动手的？马尔福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脸面？”姜浩月笑了，笑得比刚才揍人时还要狠，“当他们骂我是杂种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脸面？当他们嘲讽斯内普的时候，你的脸面又在哪？卢修斯·马尔福，你的脸面是金子做的？只能看不能碰？”
她走到卢修斯面前，仰着头看他，明明比他矮了一个头，气势却丝毫不输：“还有，别一口一个马尔福家，我叫姜浩月，不叫什么马尔福的继承人。想让我给你们当面子工程，做梦。”
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径直走出了餐厅。阳光从门口照进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却挺拔。
斯内普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放下了紧握的魔杖，跟了上去。经过卢修斯身边时，他停顿了一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她像你，也像我。”
卢修斯猛地抬头，却只看到斯内普黑色的袍角消失在门口。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那只刚才差点就想拔出魔杖的手，此刻却在微微发抖。
餐厅外的走廊里，姜浩月正靠在墙上喘气。刚才打架用了太多力气，现在才觉得胳膊有点酸。
斯内普走过来，没说话，只是从袍子里掏出一小瓶治疗药剂，递到她面前。
姜浩月看了看药剂，又看了看他，没接：“干嘛？打赏我？”
斯内普的手指动了动，把药剂往她面前送了送。
姜浩月嗤笑一声，终于接了过来，却没立刻用，而是塞进了口袋：“算你有点良心。不过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认你这个爹，门儿都没有。”
斯内普看着她脸上还没消退的巴掌印——刚才混乱中被人打的，喉结动了动，低声说：“下次……别一个人冲上去。”
“怎么？你想帮我？”姜浩月挑眉，“还是怕我给你惹麻烦？”
斯内普没回答，只是转身往走廊另一头走去，走得比刚才慢了些，像是在等她跟上。
姜浩月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黑袍少年好像也没那么讨厌。至少，比那个只会端着架子的金发孔雀顺眼多了。
她撇撇嘴，跟了上去，嘴里还嘟囔着：“喂，油腻蝙蝠，下次再有人骂我，你要是还跟个闷葫芦似的，我连你一起揍。”
前面的斯内普没回头，只是脚步顿了顿，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在他们身后投下两道影子，不再是一长一短，而是慢慢靠近，最后几乎重叠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