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妊卿卿的小手忽然被什么拽住,一个脱力便被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瞬间隐入暗处!
她惊魂未定,死死拽住温暖处的衣襟,尽量不让自己受到那羽箭飞射的声音所影响!
直到!鱼凫殿的人听到动静匆匆来查看时,暗处的羽箭才停止攻击。
当鱼凫殿的御厨发现一地狼藉,还死了一个宫婢时,忽然大惊失色,惶恐之下,忙不迭的跑向宴席向丛帝禀报!
不知过了多久,妊卿卿才从惊慌中缓过神来。
当她发现身处一个温暖的怀抱时,猛然大惊失色的推开那人,靠在角落里抬眸望向他。
“阿……阿瑾?”妊卿卿不可置信的近乎喜极而泣,若不是他,只怕自己的小命就要葬送在当场了。
而杜万通则望着心有余悸依的妊卿卿,一时情绪复杂,那冷峻的脸上也染上了几分不忍。
这个小女子到底在害怕什么?平日里的她天不怕地不怕,作天作地就是不带怕死的,如今怎么会因为一点儿风吹草动就惊恐成这个样子?
“阿瑾……,幸而你来了!我……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妊卿卿眸中有泪,后怕的庆幸着。
情绪激动之下,忽的抱住了他,那紧紧抱住他的力量就好似他会突然飞走一般,勒得他很紧很紧。
杜万通一个猝不及防,身子猛然一僵,整个人怔愣住!心中滋味百味横生,无所适从,心跳似乎越来越快,快到他都有些呼吸急促。
这种感觉令他有些躁动不安,心口突突如针芒,身体酥麻又发酸,可他又很享受怀里那股柔软的依赖。
在抵触与不舍的双重交织下,导致他的面颊微微泛红,滚烫的不行。
“妊卿卿,你够了~!”不知为何,杜万通的声音忽然沙哑,一句话出口,连他本人都有些愣然,他到底在激动什么?
妊卿卿摇了摇头,死皮赖脸的蹭着杜万通那温暖的怀抱,她只觉得,好有安全感。
被“蹭”的有些心烦气躁的杜万通,一把将她推开,神色清冷的不容亲近:“妊卿卿,不要考验本太子的耐心,否则……!”
“否则什么?”妊卿卿不信,他还能把她吃了不成?
她将自己那近乎完美而粉嫩的脸蛋凑近他,一脸娇憨的望着他,软萌软萌的让人有些爱不释手。
杜万通无语又无奈,伸出大掌将她的小脸捂着往后一推。
“否则!本太子便让你一辈子为奴为婢……!”杜万通撂下一句话,便踱步往鱼凫殿外而去。
一阵失重感让她一时脱力,险些摔个趔趄,心里想着:为奴为婢算个什么惩罚?
这么想着,她便也追了上去。
“阿瑾……!太子殿下!哎!杜万通,你……你等等我,我都要追不上你了……!”
闻言!杜万通忽然顿住脚步,而急急忙忙的妊卿卿还没有刹住车,便直直的撞上了杜万通那挺括结实的背脊。
当他感觉到一个软绵绵的实体撞上来时,袖中的大掌却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似乎是在极力克制、隐忍着什么?
“妊卿卿~!”杜万通的声线带着一丝不耐与薄怒。
妊卿卿一愣!立时从他的背脊离开,保持着一定距离道:“阿瑾,你不是在禁足么?怎么偷偷出来了?”
说着!妊卿卿还故作震惊的捂住了自己的樱桃小嘴,自作多情的戏谑道:“该不是,该不是阿瑾你担心我,所以特意来保护我的!”
杜万通听罢!一时无语,眉头轻挑,没好气的沉了脸。
这丫头到底知不知羞啊?还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自作多情的厚脸皮真是没谁了。
“你觉得呢?”杜万通转身低眸望着妊卿卿,带着一副不耐与警告。
妊卿卿尴尬一笑,好吧!他一个冰块木头人,毫无幽默细胞,跟他开玩笑,就相当于将包袱丢进了水池里,没有水花。
“不是就不是嘛!凶什么凶!”妊卿卿嘟哝着樱桃小嘴,忽的灵机一转,随即一转话锋吓唬道:“阿瑾我告诉你哦!你违抗圣旨出来瞎溜达,那是抗旨不遵,违逆陛下,可是罪上加罪,是要……。”妊卿卿原本戏谑杜万通的话还没有说完……!
便见他纵身一跃,瞬间没入半空,眨眼间的功夫,便不知他隐入了何处躲藏?
妊卿卿不防,傻不愣登的怔了片刻!
不由得挑眉!跑这么快做什么?难不成还怕她把他吃了?
说时迟那时快,妊卿卿猛然反应过来,察觉不妙,赶紧找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听着脚步声!大概率是丛帝知晓了此事。
果不其然!只眨眼的功夫,便见丛帝与贤贵妃带着一众官宦女眷来了鱼凫殿。
当所有人见到殿内一具躺在血泊中的尸体时,都不由得骇然!
尤其是那一地的羽箭,想必暗处的杀手是费了些功夫才将那丫头当场射死。
“什……什么人敢在皇宫行凶?”官眷中,有一贵妇不可置信道。
“亚??!”丛帝轻呵一声!
“臣下在。”
“速速清查凶手,不得有误。”
“臣下遵命!”
丛帝转眸,轻轻握住贤贵妃的小手,安抚着:“今日让爱妃受惊了。”
“不打紧,只要陛下无恙,臣妾别无他想。”贤贵妃做的一副贤淑温柔的模样,面露一丝温婉的笑容,不令丛帝为难。
丛帝满意的拍了拍贤贵妃的小手:“今日本是爱妃的生辰,不因小事搅扰了喜宴,此事交由亚??全权处理便罢!孤陪爱妃好好过一个生辰宴!”
“多谢陛下!”贤贵妃面露小女儿家的动容之色,温柔如水,极致温婉。
丛帝龙颜一展,拉着贤贵妃,挥了挥手,又径直去了宴席上。
只是离开时,贤贵妃那阴鸷的眸光在那御厨身上一扫而过,转瞬即逝。
那御厨顿感背脊一凉,心中发毛。
原本,这种小事他大可禀报给中郎将就是,悄咪咪处决,以免影响贤贵妃的生辰,可偏偏他邀功心切,想在丛帝面前露脸。
而丛帝则可以不用这般小题大做,命人悄咪咪处理了也就是了,可他却惊动众人,还多跑一趟……。
待到丛帝一行人走远,妊卿卿这才悄咪咪的折返回了妊家马车上。
赖嬷嬷等得有些不耐烦,已经开始起疑,心中泛起了嘀咕。
就在她打算借口靠近妊家马车,查看妊卿卿是否还在马车内时,却见主仆二人已经换好了衣裳从马车内下来,以此!才打消了赖嬷嬷的疑虑。
“爷,属下无能,将人跟丢了!”西风惭愧的垂眸呈禀。
杜万通摆了摆手。
能在皇宫之内随意杀人灭口之人,自然不简单,仅凭一个追踪,如何能顺利揪出凶手。
“无碍!不打紧。”杜万通扫了一眼鱼凫殿,方才的那一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只觉心里躁得慌。
直到!西风的一句话,才顺利将他拉回思绪。
“爷怎知今日郡主会有危险?还来的这样巧?”西风纳闷一问,最近他家爷就好似开了挂似的,总能未卜先知,事事料事如神,提前预判。
只是,他非但没有等来杜万通为他解惑,反而迎来了一记冷眸,似乎是在警告他:不该打听的事不要瞎问,以免惹火上身。
西风感受到自家爷的威慑后,立时闭嘴,再不敢多嘴。
“让你暗查之事,可有结果了?”
西风无奈!惭愧的摇了摇头,拱手道:“属下无能,还请爷责罚!”
杜万通思忖片刻!良久!才道:“无妨。”话落!便带着西风隐入了暗处。
而此时!妊卿卿与春葭故作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宴席上落了座,还笑吟吟的询问云飞雪得到了贤贵妃什么赏赐?
可云飞雪的脸上显然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惆怅和不满,干笑着而不答。
妊卿卿大约是猜到了几分缘由,也没在多问,可就在她知趣的闭嘴时,一个抬眸,猛然察觉不对,转眸望去。
奇怪!
贵妃姑母身边的小丫头……?咦~!不对,她方才,不是死在了鱼凫殿吗?
她亲眼所见,还当场咽了气!
妊卿卿暗呼不妙!眼见那丫头的袖子动了动,心中一慌,赶忙起身,在玉轻减与云飞雪的懵圈注视下,悄咪咪向贤贵妃的凤塌处飞奔而去……。
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