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维尔的指节捏得发白，水晶杯在他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他鎏金色的瞳孔收缩成两道细线，突然重重将酒杯砸在智能茶几上。
“都给我——”声波震荡让整个房间的空气为之一颤，智能玻璃窗瞬间调成防震模式，“——闭嘴！”
两个机器立刻僵在原地。
深渊的悬浮引擎保持着过载状态却不敢移动，暗影的一条机械臂还滑稽地举着半块餐巾。
整个餐厅只剩下暗影主机箱里传来的异响声，显示屏偶尔抽搐着跳出几行乱码：『系...系统重...重启中...』
宋小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闹剧，突然注意到奥维尔太阳穴暴起的青筋。男人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再发出一个音节，我就把你们送去废品站回炉。”
他站起身，黑色衬衫下的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平复一会心情后，走向悬浮沙发，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按，沙发便无声地漂浮到最佳位置。
“过来。”他下巴微扬，示意宋小小坐对面。
该来的总会来。宋小小磨磨蹭蹭地挪过去，指尖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奥维尔取出一瓶红酒，暗红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折射出危险的光芒。
“喝点。”他将酒杯推到她面前，金属戒指与玻璃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别紧张。”
他忽然倾身向前，带着淡淡的雪松气息，“我只是好奇..”
宋小小屏住呼吸。
“为什么装了一个月的哑巴，突然就不演了。”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扶手，“昨天为什么逃跑？”
房间里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低。宋小小注意到奥维尔的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细线，那是猎豹锁定猎物时的表情。
她咽了咽口水，感觉喉咙发干。
“你最好说实话。”奥维尔的声音轻柔得可怕，“否则...”
他故意没说完，但宋小小知道言下之意。
作为星际最高执法官，奥维尔有的是办法让人开口——吐真剂、神经扫描、记忆提取...
宋小小想到原因，脸色微微不好看，他可是要带她去绝育哎！凭什么还一副她做错了的样子！
宋小小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手指紧紧攥住衣角。
她咬着下唇，声音细若蚊呐：“还不是因为你要带我去绝育，我根本不用去绝育！而且我这不是什么发情期...这是月经，是女性正常的生理现象！”
奥维尔的豹耳突然完全竖起，鎏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艾米莉的说的什么，他有点不懂了，但是他可不会露出自己无知的一面。
于是，奥维尔淡定的下令：“深渊！立刻检索相关资料。”
球形管家瞬间进入超频状态，机体发出过载的嗡鸣。十几块全息屏幕在空中展开，数据流时隐时现。
宋小小甚至看到某个屏幕上闪过《人类生理健康指南》的封面。
『检索完成。』深渊的机械音罕见地带着几分迟疑，『根据跨星际人类研究数据库第742章...主人，这确实不是病理现象。』
奥维尔的表情凝固了。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属戒指，眉头紧锁：“说清楚。”
『通俗解释：』深渊的显示屏上突然出现一个卡通子宫示意图，『这是人类女性生殖系统每月进行的自我更新程序，就像...呃...』
它卡壳了一下，『就像机甲定期更换润滑油！』
宋小小羞愤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看到奥维尔的豹耳不自然地抖动了两下，连尾巴毛都炸开了。
“所以...”奥维尔的声音突然变得干涩，“这不是发情期？不需要...绝育？”
『完全不是一回事！』深渊的显示屏突然弹出一个巨大的红色叉号，『绝育手术会导致激素紊乱、早衰等53种并发症！根据星际医疗法第...』
“够了。”奥维尔抬手打断，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他转向宋小小，眼神复杂：“你为什么不早说？”
宋小小气得眼眶发红：“谁知道你们兽人这么白痴，连月经和发情都分不清！”
她说不下去了，抓起抱枕砸了过去，“变态！色情狂！”
奥维尔敏捷地偏头躲过，却撞翻了茶几上的红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在白色地毯上晕开...
“我...”向来雷厉风行的星际执法官竟然语塞了。
他狼狈地擦了擦溅到军装上的酒渍，突然对深渊下令：“立即订购...那个...人类雌性需要的...”
他转向宋小小时，鎏金色的眼眸罕见地闪烁着无措：“你...还需要什么？”
宋小小看着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手足无措的样子，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她抱起手臂：
“首先，我要一个道歉。”
空气瞬间凝固。
奥维尔鎏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露出一个看傻子似的表情。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金属戒指与皮革摩擦发出危险的沙沙声。
“咳...”宋小小耳根发烫，不自在地别过脸，“刚、刚才嘴瓢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那个已经结束了......”
她揪着衣角的手指微微发颤，脸颊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奥维尔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停留片刻，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绝育的事可以作罢。”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弦音，“但如果你敢怀孕...”
宋小小气的都要炸毛了！她又不是什么饥渴的女人，随便找个人就上了，奥维尔说的什么屁话，她气恼道：“和谁？和你吗？”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脑袋被门夹了吧，到底在说什么屁话？
奥维尔的眼神骤然危险起来。他缓缓起身，军装笔挺的轮廓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将宋小小完全笼罩。
带着皮革手套的食指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声音轻得近乎温柔：“激怒我...”
他忽然贴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发烫的耳垂：
“...对你没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