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四人沿着商业街往学校方向走。托比醉醺醺地非要勾肩搭背，布莱尔早就敏捷地躲到三米开外，阿克斯则因为身高差距让鳄鱼兽的胳膊根本够不着肩膀。
最后托比一把搂住宋小小的脖子，整个人都挂在她身上。
“兄弟！你身上怎么有股香味？”托比突然凑近她领口嗅了嗅，鳞片都兴奋得微微张开，“像烤肉味...”
宋小小无语望天，刚才真是吓死她了，还以为这个鳄鱼兽那么敏感呢！
看着旁边这个非要黏着的鳄鱼兽，头一次感觉凶兽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恐怖了，最起码托比看上去真的很无害。
回到宿舍后，四人轮流使用浴室。宋小小主动要求最后一个洗，她可不想在三个雄性兽人面前暴露自己洗澡时间异常的问题。
正常雄兽冲个战斗澡五分钟就能搞定，而她至少要二十分钟。
“哇哦～”托比突然凑过来，湿漉漉的鳞片还带着水汽，“兄弟你这么积极要最后洗...”
他坏笑着用手肘撞了撞宋小小，“该不会是打算在浴室里'自我安慰'吧？放心，我们都懂～”
男兽之间都这么喜欢开黄腔的吗，他们才认识两天啊喂。
宋小小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一把抢过浴巾冲进浴室，砰地关上门，还能听见托比在外面哈哈大笑：“害羞什么！要不要借你几本成人杂志？”
浴室里，宋小小看着镜中满脸通红的自己，咬牙切齿地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她特意用了气味最淡的沐浴露，生怕留下任何女性化的痕迹。
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就怕托比怀疑她干坏事。
“这么快？”托比正躺在床上翻杂志，见状吹了个口哨，“兄弟你这持久力不行啊？”
宋小小反唇相讥道：“快？我这是怕你在外面等太久，憋出内伤。毕竟某些人连十分钟都忍不了，还非要守在门口听动静。”
宋小小像是战斗赢了一般昂首挺胸的上了床，和温斯顿例行聊天以后，这才安然入睡。
***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宿舍时，宋小小才慵懒地睁开眼睛。
没有早课的早晨总是格外惬意，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直到床头闹钟显示十点整，才慢悠悠地爬下床梯。
“醒了。”布莱尔的声音从书桌方向传来。银灰色发少年正倚在窗边看书，晨光给他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翻动书页的手指修长白皙。
宋小小揉着眼睛点头，发现另外两张床铺早已收拾整齐。“托比他们去上课了？”
“嗯。”布莱尔合上烫金封面的古籍，指了指她的书桌，“托比特意绕去食堂给你带了豆浆和生煎，放在保温袋里。”
宋小小心头一暖，揭开保温袋时蒸腾的热气裹着香味扑面而来。她咬着酥脆的生煎，突然注意到布莱尔手边的茶杯已经见底。“你没去上课？”
“周三上午没排课。”布莱尔用指节轻叩书脊，突然转了话题，“你嘴角沾到芝麻了。”
宋小小三两下抹掉嘴角的芝麻，动作随意又利落，布莱尔却微微蹙眉，目光落在她沾着油光的手指上。
“用这个擦。”他推来一包消毒湿巾，语气不容拒绝。
“哎呀，不用这么讲究吧……”宋小小撇撇嘴，但想到布莱尔执着的样子，还是伸手去抽湿巾，结果包装太紧，她用力一扯——
“哗啦！”整包湿巾散落一地。
两人同时愣住。
布莱尔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忍耐什么。
“对不起！”宋小小立刻蹲下去捡，结果脑袋砰地撞上了同时俯身的布莱尔。
“嘶——”她捂着额头抬头，正对上布莱尔近在咫尺的脸。他的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冰蓝色的瞳孔里映出她头顶大包的影子。
空气突然凝固了一秒。
布莱尔迅速直起身，耳尖微红，语气却依然冷淡：“……笨手笨脚。”
宋小小不服气地嘟囔：“谁让你突然凑过来的……”
“是你先制造混乱的。”
“明明是你太挑剔！”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别过头去。
回到自己空间的座位上，宋小小吃完最后一口生煎，满足地伸了个懒腰，这才翻出课程表查看下午的安排。
“格斗课？”她眨了眨眼，有些疑惑，“是教我们怎么打架吗？还是说……学拳击？”
布莱尔闻言，缓缓合上手中的古籍，抬眸看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不，不是‘教’。”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是‘实战’。”
“实战？”
“嗯。随机抽选两名学生进行切磋，不限战斗方式，只要不造成致命伤，任何手段都可以。”
他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这可是兽族最受重视的课程之一，毕竟，胜负不仅关乎个人，还代表着族群的尊严。”
宋小小僵住了。
她缓缓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的胳膊，又抬头看向布莱尔。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可能会被抽中，然后和某个狼人或者熊族的学生……打架？”
布莱尔微笑：“对。”
宋小小沉默两秒，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布莱尔！你会帮我的对吧？”
他挑眉：“哦？现在知道求我了？”刚才还那么嚣张。
布莱尔却摇摇头“我现在连你的实力在哪一步都不知道，怎么帮你？等今天这节格斗课过去以后再看看吧。”
宋小小想想也是，就放弃了，等这次蒙混过去以后再说吧。
下午三点的格斗场蒸腾着湿热的气息，宋小小的运气不知道好不好，竟然和托比分到了一组。
鳄鱼兽人特有的体味混合着橡胶垫的焦味在空气中弥漫。
宋小小站在场地中央，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那条软塌塌的假尾巴。
这玩意儿除了会在她紧张的时候自动打卷之外还有什么用？
和托比那条布满角质鳞片的粗壮鳄尾相比，简直就像玩具店里的劣质cos道具。
宋小小还没摆好防御姿势，托比就以一种出人意料的速度冲了过来。
鳄鱼兽人看似笨重，但短距离爆发力极强，这是宋小小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时才深刻体会到的。
托比的尾巴带着破风声横扫而来，她甚至能看清尾尖那些凸起的角质瘤，下一秒就被结结实实拍飞出去。
“砰！”
宋小小当场被拍飞，划了一条美丽的弧线，万幸，这里的设施都非常好，都是用蚕丝做的垫子，摔起来一点都不痛，就是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