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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邓布利多教授就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看到他们进来,脸上立刻绽开温和的笑容,像冬日里照进窗棂的第一缕阳光。他棕红色的胡须此刻还透着蓬勃的生气,整个人精神矍铄,远不是哈利记忆中那个被重担压弯了腰的老者。他伸手示意他们进来,动作依旧带着特有的优雅。
这还不是校长的办公室,空间不大,陈设也简单。最显眼的装饰,大概就是办公桌旁边那个闪闪发光的金架子——那是凤凰福克斯的专属领地。哈利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去,架子是空的。福克斯此刻也许在某个温暖的地方小憩,还未经历那一次次涅盘的壮烈。
老人的胡子上还沾着几点亮晶晶的金黄色蜂蜜,显得有些孩子气的可爱。他慷慨地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推到桌子中央,热情地招呼:“新鲜的蜜饯,来点吗?味道棒极了。”
“这可是今天早上刚从法国空运过来的!”一个洪亮、带着无法掩饰的得意和骄傲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像一只满足的蜜蜂在嗡嗡作响,“我亲爱的学生知道我好这口,特意孝敬我的!”
哈利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体型圆润、留着海象般胡须的小老头,正舒适地窝在另一张扶手椅里,红光满面——正是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比哈利记忆中要年轻许多,但那标志性的、对“有潜力”学生的热衷和对享受生活的热爱,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早上好,斯拉格霍恩教授。”哈利礼貌地问候,声音平静,但内心却像投入了一颗石子。眼前的斯拉格霍恩,还没有经历伏地魔带来的恐惧,还没有在蜘蛛尾巷躲藏时的狼狈和悔恨。他此刻只是一个享受着美食、人脉和“收藏”优秀学生的、心宽体胖的魔药学教授。
霍拉斯动作敏捷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伸出胖乎乎的手,精准地拈起盒子里一块裹着糖霜的蜜饯,送入口中,满足地眯起眼,同时那双精明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哈利身上好奇地扫来扫去:“早上好,乔恩。嗯……这位年轻的先生是……” 他的目光在哈利那头标志性的乱发和翠绿的眼睛上停留了片刻,带着评估的意味。
“霍拉斯,”邓布利多透过那副标志性的半月形眼镜看向他,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洞察的光芒,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神秘感,“我想你一定会对他感兴趣的。”他似乎在谨慎地挑选着词汇,“他是你最喜欢的汤姆·里德尔……的家人。”
“家人”这个词,让哈利的心微微一颤。他朝斯拉格霍恩露出一个温和但略显拘谨的微笑。家人……多么遥远又多么沉重的词。他想起七十年后,那个在冰冷的摄像机镜头前,苍老得仿佛随时会消散的邓布利多。老人疲惫而坦诚地对着巫师界说:“伏地魔之所以成为伏地魔,我也有一部分责任。” 这句话像投入湖面的巨石,在后世掀起了滔天巨浪。那些被恐惧和愤怒蒙蔽双眼的人们,轻易地将之后二十多年的无边黑暗,一股脑地归咎于这位老人曾经的“残忍”,将他毕生的慈爱与付出扭曲成“伪善”。所有的指责和怨恨,都像冰雹一样砸向那个早已被重担压得疲惫不堪、内心早已千疮百孔的身躯。
可哈利从未动摇过。他始终相信邓布利多。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份慈祥背后的真心,这份和善深处蕴含的力量。就像此刻,老人明明知道汤姆·里德尔是被领养的孤儿,知道他身世的模糊不清,但他选择了最温和、最不刺伤汤姆的方式——“家人”。这份体贴入微的考量,仅仅是因为他真心喜爱、关心着每一个孩子,哪怕那个孩子内心藏着黑暗的种子。在斯莱特林,在那个把血统和家世看得比天还高的地方,身世是绝不能轻易触碰的禁忌。邓布利多用“家人”这个词,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汤姆那敏感而骄傲的自尊,也保护着他可能面临的异样眼光。这份用心良苦,让哈利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暖流。
“哦!”斯拉格霍恩恍然大悟,胖胖的脸上堆起更热情的笑容,他仔细打量着哈利年轻的脸庞,“你是他哥哥吧?”他紧接着又抛出一个疑问,带着纯血家族特有的敏感,“不过……你怎么姓波特?” 他灰白色的眉毛疑惑地扬起。
哈利的心跳漏了一拍,一时语塞。该怎么解释?一个波特,一个里德尔?正当他搜肠刮肚时,身边的乔恩已经自然地接过了话茬,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汤姆跟妈妈姓。” 她云淡风轻地补上,仿佛这就是铁一般的事实,无需多言。
“原来如此!明白了明白了!”斯拉格霍恩立刻接受了这个“合理”的解释,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不再追问。但他那双精明的眼睛深处,却飞快地闪过一丝盘算的光芒。他之前一直以为“里德尔”这个姓氏没什么显赫背景,但眼前突然冒出来一个姓“波特”的家人……波特家族可是古老而富有的纯血家族之一。这就有意思了,值得好好琢磨琢磨……汤姆·里德尔的价值,似乎需要重新评估一下。他心底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办公室里的气氛轻松愉快,围绕着蜜饯的美味、法国的风情和城堡的趣事聊了好一会儿。眼看话题渐渐稀疏,斯拉格霍恩也准备起身告辞了。哈利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喉结上下滑动。他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终于还是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斯拉格霍恩教授,汤姆他……”哈利舔了舔嘴唇,眼神有些闪烁,像是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最近的学习,还顺利吗?他……学得怎么样了?”
霍拉斯正把最后一块蜜饯塞进嘴里,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对得意门生惯有的、毫不掩饰的赞赏笑容:“汤姆?他简直是个天才!学得当然好,不是一般的好,是远远超前!魔药、黑魔法防御、古代魔文……没有他搞不定的!” 他语气里的骄傲几乎要溢出来,仿佛汤姆是他最完美的收藏品。
*超前?*
这个词像一根冰冷的针,猛地刺进哈利的心脏。超前到什么地步了?超前到已经开始研究如何分裂灵魂、制造魂器了吗?一股苦涩瞬间弥漫在哈利的舌尖。他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挤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像是在为弟弟的优秀感到欣慰,但内心却警铃大作。
“嗯……那就好。”哈利的声音有些发干,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自己鼓劲,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坐在一旁、正安静啜饮着蜂蜜茶的邓布利多教授。老人的眼神平静,但哈利总觉得那温和的目光下藏着洞悉一切的智慧。哈利的心跳在胸腔里擂鼓,他必须问下去,哪怕冒着打草惊蛇的风险。他强迫自己迎向斯拉格霍恩的目光,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亲人间的担忧:
“只是……教授,我最近发现,他好像……在看一些……”哈利艰难地斟酌着词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些很*危险*的东西。我有点……怕。” “怕”字出口时,他的声音几乎带上了真实的颤抖。他怕的不是未知,而是那早已在历史中上演过的、鲜血淋漓的结局正在他眼前一步步成为现实。他怕自己终究无力阻止那颗黑暗种子长成参天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