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兄长比我要先修……先出生,注定他的阅历要比我长。”
蛮齐羽差点说错了话,连忙改口。
不过灰白色衣裳的公子哥貌似并没有注意到蛮齐羽的这个口误。
“那又如何?就算是你兄长先出生,他也不一定比你强啊!”
灰白色衣裳的公子的脸上满是认真,像是对于这件事情十分在意。
“可是我的兄长从来没有懈怠过,每一天都没有。”
蛮齐羽还特意强调了一遍是“每一天”,特意在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加重了读音。
“所以就算我之后再怎么追,也无法弥补我和兄长所相差的阅历,毕竟兄长比我要先出生,这件事情我没有办法改变。”
蛮齐羽看向灰白色衣裳的公子,眉眼中带着温和。
“若是同样是一个父亲一个母亲,那就更难了,毕竟起点都是一样的,都是一个爹娘,跟难道会有什么区别吗?”
灰白色衣裳的公子哥貌似想要反驳蛮齐羽,就不知道从哪里反驳。
以至于张开了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再说了,就算是兄长,那也是我的兄长,他优秀与否,其实于我而言,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蛮齐羽的脸上仍然是温和,看样子就好像只是单纯的在和灰白色衣裳的公子聊天。
“可是你的家人不是会赞赏你的兄长贬低你吗?”
灰白色衣裳的公子哥看样子很不解,不理解为什么蛮齐羽会觉得蛮齐羽的兄长优秀与否与蛮齐羽没有什么关系。
“家里人说就说呗,他们会说这样的话,要么,就是真心这样觉得,只是单纯的想吐槽我那方面不如我兄长。”
蛮齐羽瞧着很无所谓。
“再要么,就是在我面前夸兄长,贬低我,在兄长面前夸我,贬低他,反正也就这么几个说法。”
蛮齐羽的声音带上几分笑意,像是觉得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若是我方方面面都不如我兄长,那只能代表,我努力的方向和我兄长是一样的,所以我想要在那方面超过兄长,自然而然,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但若是我和兄长努力的方向不一样,那么……”
蛮齐羽话顿了下来,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么你和你兄长就会在不同的地方优秀!”
灰白色衣裳的公子哥接上了蛮齐羽没有说完的话,眼神亮闪闪的,像是夜空里闪烁的星星。
“对呀!”
蛮齐羽肯定了灰白色衣裳的公子哥的话,脸上笑的很温和。
温和到让灰白色的公子哥觉得,蛮齐羽好像一个温和的长辈。
“不过我和我兄长努力的方向不一样,我们所优秀的地方也就不一样,我们还是会遭到家里人的贬低或者是夸奖。”
蛮齐羽好像是在故意的要打破灰白色衣裳的公子的某个幻想。
又好像只是漫不经心的提起了这样一个话题。
“为什么呢?明明你和你的兄长都有优秀的地方啊!”
灰白色衣裳的公子哥脸上的笑容消散了几分,甚至连亮晶晶的眼神,都灰暗了几分。
“因为我和兄长优秀的地方不一样啊!”
蛮齐羽笑着,温和的向灰白色衣裳的公子解释。
“我和兄长努力的方向不一样,那么优秀的地方也就不一样,所以我所优秀的地方,我的兄长就一定没有我优秀,而我兄长优秀的地方,我就会比不上我兄长。”
蛮齐羽解释的很详细,声音也很有耐心。
“所以,家人就会看到我不如我兄长的地方,以及兄长不如我的地方,也就会贬低我们不如对方的地方。”
蛮齐羽一边说着,还一边观察着灰白色衣裳公子的脸,像是在确认灰白色衣裳的公子是否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所以说,你优秀的地方,你兄长就会不优秀,那么你的家人,就会在你兄长面前,夸赞你优秀的地方,贬低你兄长不优秀的地方?”
灰白色衣裳的公子像是在试探似的,向蛮齐羽发出疑问。
“就是这个道理。”
蛮齐羽肯定了灰白色衣裳的公子的想法。
“所以我不会在意我的家人夸赞我或者夸赞兄长的某一方面,又或者贬低我或者贬低兄长的某一方面,因为我和兄长本身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蛮齐羽笑的温和,却又好像带着几分明媚。
“就算是同胞兄弟,都还有先出生一会儿后出生一会儿的道理,更何况我和兄长相差的不仅仅只是一盏茶、一炷香之类的事情呢!”
蛮齐羽一边说着,一边耸了耸肩,看着灰白色衣裳的公子哥的眼神很温和。
“何必在意呢?”
灰白色衣裳的公子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原本还在往池塘里面丢鱼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嘴里反复的念叨着蛮齐羽的那句话。
“何必在意……”
灰白色衣裳的公子就像被钉在了原地,只有嘴能动,不停的嘟囔着蛮齐羽的那一句话。
“喂!你干嘛呢?”
突然,灰白色衣裳的公子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肩膀。
灰白色衣裳的公子一下子被拍回了神,猛然看向了蛮齐羽站着的地方。
但是此刻,面前只有那放着鱼食碗的小桌子,小桌子放着几个鱼食碗,其中还有一个鱼食碗是空的。
“他人呢?”
灰白色衣裳的公子连忙询问那个拍自己的公子。
“早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
得到了拍自己的公子的回复,灰白色衣裳的公子连忙继续追问。
“有好一会儿了,那人走之后,我们其他人还过来叫你了呢,不过你像是在走神,怎么叫都叫不听。”
拍灰白色衣裳公子的肩膀的那名公子耸了耸肩,又抱住了灰白色衣裳公子的肩膀。
“不过也好在他们叫不醒你,所以特意让我留下,把你叫醒,或者在这里等你醒神。”
一边说着,那公子脸上浮起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我们两个自个儿去其他的地方玩儿呗,反正我们两个本身就不想跟着他们,要不是家里人非要要求,谁乐意跟着他们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