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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的风,带着金石刮骨般的冷冽,狠狠抽在林琰脸上,仿佛要将这具刚刚历经飞升雷劫、又在空间乱流中饱受摧残的躯壳彻底撕碎。他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亘古未变的灰暗苍穹,厚重铅云低垂,压得人神魂都为之凝滞。身下是冰冷的、布满尖锐棱角的黑色岩石,缝隙里顽强钻出的几丛枯黄杂草,是这片死寂之地仅有的、聊胜于无的生机。

更远处,是连绵起伏、寸草不生的黝黑山峦,山体被粗暴地挖开巨大的创口,如同大地被剜出的狰狞伤疤。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监工粗野的呵斥、鞭子撕裂空气的爆响,还有压抑到极致的痛苦闷哼,交织成一片令人窒息的绝望乐章,疯狂地冲击着他的耳膜。

坠仙池?飞升?

林琰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带着无尽嘲弄。这就是他舍弃玄黄大陆至尊之位,舍弃红颜相守,历经九死一生飞升而来的“仙界”?

冰冷的、带着砂砾感的粗糙地面紧贴着他的脸颊,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吸入大量刺鼻的粉尘,呛得他喉咙发痒,却连咳嗽的力气都几乎耗尽。仙界的风,远非玄黄大陆的清风流云可比,它像无数把细碎的冰刀,裹挟着精纯却无比狂暴的仙灵之气,蛮横地钻进他每一个毛孔,试图撕裂他体内残存的下界灵力根基。

剧痛!

超越渡劫飞升时那毁天灭地雷劫的剧痛,从四肢百骸、从破碎的经脉、从几乎枯竭的丹田深处疯狂涌出。这不是单纯的肉身之痛,更是一种本源力量被强行排斥、撕扯、碾磨的法则之刑!他勉强内视,心猛地沉入谷底。

丹田气海,曾经浩瀚如星海,是他傲视玄黄的根基,如今却是一片狼藉的废墟。前世残留的、今生苦修的真元几乎点滴不剩,连那号称万劫不灭、助他硬抗九重雷劫的渡劫期元神,此刻也黯淡无光,布满细密的裂痕,被一层灰蒙蒙的、沉重粘稠的奇异能量死死压制着,运转艰涩无比,每一次微弱的波动都带来元神撕裂般的剧痛。这股能量带着强烈的污秽、沉重、禁锢的气息,正是导致他如此虚弱的元凶——坠仙浊气!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哼从他紧咬的牙关中溢出。

“哟?这个新来的废物,终于舍得醒了?”一个粗嘎刺耳、饱含恶意的声音在他头顶炸开,如同破锣。

阴影笼罩下来,带着一股浓重的汗臭和劣质油脂混合的怪味。

林琰艰难地转动眼珠。一个身材壮硕如铁塔、满脸横肉的大汉杵在面前,像一堵移动的肉墙。此人穿着一身肮脏油腻、不知何种兽皮鞣制的短褂,裸露的胳膊肌肉虬结,布满黑毛,腰间斜挎着一根乌沉沉的、带着狰狞倒刺的皮鞭,鞭梢凝固着暗红的血痂,散发着淡淡的腥气。他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贪婪,三角眼在林琰身上逡巡,像是在打量一件刚捡到的、或许能榨出点油水的破烂。

“周爷跟你说话呢,聋了还是哑巴了?”大汉旁边一个獐头鼠目、眼神闪烁的守卫立刻狐假虎威地厉喝,抬脚就朝林琰软肋狠狠踹去!

砰!

势大力沉的一脚结结实实踹中!

剧痛让林琰眼前骤然一黑,身体本能地蜷缩如虾米,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位,喉头一股腥甜猛烈上涌,又被他以惊人的意志力死死咽了回去。不能吐!在这鬼地方,每一丝蕴含微弱灵气的血液都是宝贵的资源,绝不能浪费!

“废物点心!”被称为周爷的监工周扒皮咧嘴一笑,露出满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眼神像毒蛇般在林琰身上扫视,“新来的规矩懂不懂?从这坠仙池里爬出来的,命就是矿场的!想活命,就乖乖给老子挖矿!把你身上藏着的宝贝,都给老子孝敬上来!别以为飞升上来的就高人一等,到了这‘黑狱矿坑’,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老子周扒皮,就是这丁字区的天!”

他粗糙油腻、布满老茧的大手毫不客气地在林琰身上摸索起来,动作粗鲁至极,如同在翻检垃圾。林琰眼中寒芒暴闪,杀意如实质的冰锥般刺骨。周扒皮?区区一个靠压榨飞升者血肉为生的仙界底层蝼蚁,也敢在他神丹帝身上放肆?若在玄黄大陆全盛之时,这等货色,连让他抬眼的资格都没有,一个念头便足以让其神魂俱灭千万次!

但此刻,体内空空如也的枯竭感、元神上那沉甸甸的浊气枷锁、经脉寸寸欲裂的剧痛,冰冷而残酷地提醒着他现实的处境。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滔天怒火和凛冽杀机,牙关紧咬,任由对方施为。周扒皮摸索了半天,除了那身早已在飞升雷劫和空间乱流中变得破破烂烂、勉强蔽体的法衣,只在林琰腰间摸到一块灰扑扑、毫无灵气波动、形如鹅卵石的玉佩,入手冰凉。

“妈的,穷鬼!晦气!”周扒皮嫌弃地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浓痰,随手将那“破石头”砸在林琰脸上,“滚起来!今天不采够三百斤‘沉渊墨铁’,就别想领‘仙糠’!饿死你这废物!”

沉渊墨铁?仙糠?

林琰默然,身体如同散了架,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痛苦的呻吟。他艰难地撑起身体,仿佛扛着万钧重担。他捡起那块砸在脸上的冰凉“石头”,指尖不经意地拂过其粗糙的表面。一丝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却带着极致冰寒本源的气息,如同细小的电流,瞬间渗入指尖,奇迹般地稍稍抚平了体内那撕裂般的痛楚,甚至让被浊气压制的元神都感受到一丝极其短暂的清凉。他不动声色地将玉佩塞进破烂衣襟的最深处,紧贴在心口。旁人只当是垃圾,唯有他知道,这是冰魄神珠最后一点收敛气息、伪装自身的形态!这神珠,是他前世纵横神界的本命至宝,更是他今生重踏巅峰的最大依仗!

“还不快滚去干活!磨蹭什么!找死吗?”獐头鼠目的守卫李四又是一鞭子虚抽过来,带起的凌厉劲风刮得林琰脸颊生疼,留下淡淡的红痕。

他被粗暴地推搡着,踉踉跄跄地走向那巨大、黝黑、如同巨兽贪婪咽喉般的矿洞入口。洞口弥漫着浓郁的不祥气息,无声地吞噬着一个个蹒跚佝偻、眼神空洞的身影。洞内光线昏暗至极,只有岩壁上零星镶嵌的、散发着惨白微光的劣质萤石提供着微弱照明,勉强勾勒出矿道狰狞的轮廓。空气浑浊不堪,混合着浓重的土腥味、刺鼻的汗臭味、铁锈般的血腥味,还有一种矿石特有的、令人窒息作呕的金属腥气,形成一种令人绝望的污浊氛围。

叮!当!哐啷!哐!

刺耳的、仿佛永不停歇的敲击声在幽深曲折的矿道里疯狂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头痛欲裂。一个个形容枯槁、眼神麻木如同行尸走肉的矿工,机械地挥舞着沉重的矿镐,在坚逾精钢的黑色岩壁上艰难地开凿。每一次挥镐,都伴随着肌肉的剧烈颤抖和拉风箱般粗重的喘息。有人力竭倒下,监工立刻如嗅到血腥的鬣狗般扑上去,乌黑的鞭子带着破空声雨点般落下,皮开肉绽的声音和凄厉的惨嚎交织,直到那人挣扎着爬起,或者彻底变成一具被无情拖走的冰冷尸体,在粗糙的地面上留下一道暗红的拖痕。

林琰被粗暴地塞了一把沉甸甸、布满锈迹和暗红污渍的矿镐。镐柄粗糙,磨得他刚结痂的手掌瞬间又渗出鲜血,火辣辣的疼。他学着旁边一个几乎只剩骨架的矿工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尽管吸进去的只是污浊),对准岩壁上一条隐约可见的、颜色更深的墨色纹路,调动起全身残存的气力,狠狠砸下!

铛——!!!

震耳欲聋的金铁爆鸣声骤然炸响!一股恐怖的反震巨力顺着冰冷的镐柄狂暴传来!

噗!

林琰喉头一甜,再也压制不住,一口暗红的淤血猛地喷在黢黑的岩壁上,触目惊心。虎口瞬间崩裂,鲜血顺着镐柄流淌。双臂酸麻欲折,仿佛失去了知觉。体内的伤势被这全力一击彻底引爆,如同无数把烧红的钢刀在经脉中疯狂搅动,剧痛如滔天巨浪般席卷全身,让他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几乎一头栽倒。

“废物!连块墨铁都敲不下来,留你何用!浪费矿场的粮食!”一个巡逻至此、满脸戾气的监工见状,狞笑着扬起手中同样带着倒刺的鞭子,乌黑的鞭影划破昏暗的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直抽林琰的后心!这一下若是抽实,以林琰此刻的状态,不死也要重伤!

鞭影如毒蛇噬来!快如闪电!

生死一线!

林琰瞳孔骤缩成针尖大小,超越常人的战斗本能和对死亡的极致感知在绝境下爆发!他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剧痛,身体在本能的驱使下,以一个极其微小、几乎无法察觉的幅度,极限地向侧面滑开半步!

啪——!

鞭梢带着凌厉的劲风,擦着他破烂的衣襟掠过,狠狠抽在他刚才位置旁边的坚硬岩壁上,碎石飞溅,留下了一道清晰的鞭痕!

“嗯?”那监工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他这一鞭又快又狠,对付这些被浊气压制的“坠仙者”向来无往不利,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新人,竟能在最后关头躲开一丝?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就在这时,一个急切而卑微的声音响起。一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深刻皱纹和污垢、佝偻着背的老矿工,如同受惊的老鼠般,连滚带爬地跑过来,挡在林琰身前,对着那监工不停地点头哈腰,满脸的惶恐与哀求,“刘大人!刘大人手下留情!这新来的不懂规矩,刚从池子里捞上来,力气还没缓过来,身子骨虚得很!小人这就教他!保证他马上就能上手,绝误不了今天的工!您大人有大量,饶他这一回吧!”他一边语无伦次地求饶,一边以极其隐蔽的动作,飞快地将一块指甲盖大小、品质明显稍好、闪烁着幽暗金属光泽的墨铁碎块塞进了监工刘三的手里。

监工刘三掂量了一下手中那块沉甸甸的墨铁碎块,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精纯金铁之气,脸上的戾气稍缓,哼了一声,收起鞭子,用鞭柄点了点老矿工的胸口:“老黄头,算你识相!看好这废物!今天要是交不上三百斤矿,老子连你一起扒了皮喂‘噬金鼠’!”说完,恶狠狠地瞪了林琰一眼,骂骂咧咧地转身走开,去寻其他“猎物”了。

老黄头看着刘三走远,这才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刚从鬼门关前爬回来。他转过身,看向剧烈喘息、嘴角还挂着血痕的林琰,浑浊的老眼里带着一丝同病相怜的无奈,以及一丝深藏的、不易察觉的警惕:“小……小兄弟,新来的?姓啥?”

“林。”林琰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

“林小哥,”老黄头点点头,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成了气声,“听老哥一句,别硬撑,更别想着躲鞭子。在这里,骨头越硬,死得越快!省点力气,留着挖矿保命要紧。看准岩层纹理的薄弱处下手,顺着这条‘墨线’挖……”他枯瘦的手指在冰冷的岩壁上划过一条蜿蜒曲折、颜色比其他地方深上几分的纹路,“这下面连着矿脉,墨铁多,也相对好挖点。记住,省力!活命第一!”

林琰剧烈喘息着,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抹去嘴角的血迹。他看着老黄头枯槁如树皮的面容,以及那裸露手臂上几道深可见骨、边缘呈现出不规则锯齿状、明显是被某种小型凶物啃噬过的狰狞旧伤疤,沙哑开口:“多谢黄老哥援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飞升……不是该入接引仙池,得享仙缘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刻意伪装的迷茫和绝望。

“接引仙池?仙缘?”老黄头咧开干裂出血口的嘴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浑浊的眼中充满了无尽的苦涩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耳语,“那是给上头有根脚、有靠山、或者走了天大狗屎运的飞升者老爷准备的!我们这些没背景、没仙缘的倒霉蛋,十有八九都会掉进这‘坠仙池’!这里是仙界‘黑石域’的边缘,归‘七杀矿盟’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管辖,专门收押我们这种‘坠仙者’,当牛做马,挖矿到死!看见那些守卫监工身上的徽记没?”他偷偷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监工腰带上的铁牌,“那是矿盟的‘七杀令’!沾满了我们这些人的血!至于仙池……嘿嘿,那是仙界大老爷们的地盘,我们这种泥腿子,也配?”

黑石域?七杀矿盟?坠仙者?

一个个冰冷残酷的名词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林琰的心头。他沉默地听着,眼神却锐利如鹰隼,快速扫过视野内所有监工和守卫的肩甲或腰带。果然,都刻着一个狰狞无比、由七把滴血利刃交错组成的徽记——七杀令!煞气逼人!这就是仙界的规则?弱肉强食,赤裸裸的奴役与掠夺!他堂堂神丹帝,前世俯瞰神界,今生横扫玄黄,竟在飞升之后,沦落至如此猪狗不如的境地!

“黄老哥,你在此……多久了?”林琰一边艰难地再次举起沉重的矿镐,顺着老黄头指引的墨线边缘,尝试着运用巧劲,手腕以一种极其细微玄奥的弧度轻轻一抖,矿镐尖端精准地点在纹理节点上。

咔嚓!

一声脆响,一块拳头大小、通体黝黑的矿石应声剥落,效率比之前蛮力硬砸不知高了多少倍。

老黄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但很快被更深的麻木淹没。“多久?”他眼神恍惚了一下,仿佛陷入了漫长而痛苦的回忆沼泽,声音飘忽,“记不清了……一百年?两百年?或者更久?只知道跟我一批掉下来的十几个老伙计,现在就剩我一个了……不是累死、饿死,就是被鞭子抽死,或者……”他下意识地又摸了摸手臂上那几道恐怖的旧伤疤,枯瘦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噤,眼中恐惧之色更浓,“被矿洞深处那些‘东西’拖走了……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林小哥,听我一句掏心窝子的话,别想着逃!这整个矿区都被‘禁空绝元大阵’罩着,飞不起来,体内的仙元(他指的是灵力)也被压制得死死的,跟凡人没两样!外面是无尽的‘黑煞罡风’,那玩意儿……金仙以下触之即死!形神俱灭!安心挖矿,或许……或许还能多喘几天气儿……”最后一句,充满了无尽的悲哀与认命。

安心挖矿?苟延残喘?

林琰心中冷笑,杀意与傲骨在绝境中反而被淬炼得更加纯粹。他目光扫过地上刚敲下来的那块黝黑矿石,指尖悄然捻起一小块碎片。矿石入手极沉,质地坚硬异常,正是所谓的“沉渊墨铁”,蕴含微弱的金系和土系仙灵之气。但在他的丹帝神念感知下——即便这神念被浊气压制的如同风中残烛——这块墨铁内部,竟夹杂着几丝极其细微、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瑰丽紫色纹路!虽然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但那散发出的隐晦而独特的空间波动,却让林琰心头猛地一跳!

紫纹石!炼制高阶空间储物法宝的核心材料之一!在玄黄大陆早已绝迹,即便在前世神界,也是价值不菲的珍稀灵材!这黑狱矿坑的墨铁矿脉里,竟然伴生着此物?七杀矿盟的人,显然只认沉渊墨铁,对这更珍贵的紫纹石毫无察觉!

一丝微不可察的精光在林琰深邃如渊的眼底掠过。他面上依旧是一副虚弱麻木、不堪重负的样子,艰难地挥动着矿镐,小心翼翼地将那块混着紫纹石碎屑的墨铁矿石,连同其他废石一起,丢进身后那沉重得如同棺材的背篓里。

趁着弯腰背起那几乎将他脊梁压断的矿石背篓的瞬间,他再次凝神内视丹田。

那废墟般的丹田中央,冰魄神珠静静悬浮着。曾经湛蓝剔透、光华流转、冰封万界的无上神物,此刻表面布满了蛛网般密集的裂痕,光华黯淡到了极点,只有最核心处一点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幽蓝光芒在顽强地、不甘地闪烁着。它如同一个饥渴濒死的婴儿,本能地、贪婪地汲取着林琰体内残存的一丝丝驳杂灵气,以及从外界艰难过滤吸收的稀薄狂暴的仙灵之气,但杯水车薪。那层笼罩在元神上的灰蒙蒙的坠仙浊气枷锁,如同最污秽的裹尸布,同样隔绝了神珠与外界的深层联系,使其自我修复的速度慢得令人绝望。

‘神珠本源在雷劫和空间乱流中受损太重,又被这该死的‘坠仙浊气’污秽压制……’林琰心头凝重如山,‘必须尽快找到蕴含极寒本源的仙物,或者……寻得一处精纯庞大的仙灵之气源流进行冲刷!否则,神珠本源一旦彻底沉寂,修复将难如登天!’

他佝偻着腰,背负重篓,如同背负着一座大山,一步一个沉重脚印,在监工凶戾目光的监视下,拖着灌了铅般的双腿,走向矿洞外那巨大如山丘的、散发着恶臭的矿石堆积点。每一步踏出,骨骼都在呻吟,破碎的经脉都在灼烧。汗水混着血水和黑色的矿尘,在他脸上冲刷出道道污浊的沟壑。

远处,监工头目周扒皮正唾沫横飞地呵斥着一个交矿不足数的矿工,手中的鞭子抽得啪啪作响,每一次落下都带起一蓬血雾。李四谄媚地递上一个粗糙的陶碗:“周爷,您消消气,跟这些废物置什么气?喝口小的特意给您留的上等‘聚气散’润润喉,提提神!”

周扒皮接过陶碗,颇为受用地咕咚灌了一大口里面浑浊不堪、散发着微弱灵气和浓重刺鼻药草味的液体,脸上露出一丝病态的享受和满足。

聚气散?

林琰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尺子,扫过那陶碗,鼻翼微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劣质!驳杂不堪!药性冲突!君臣配伍狗屁不通!杂质含量高得吓人!服用多了非但无益于恢复,反而会淤积丹毒,阻塞经脉,折损根基!这种放在玄黄大陆连他丹塔看门童子都会嫌弃的垃圾药渣,此刻,却成了这些监工恢复力气、甚至耀武扬威的资本?

一丝冰冷到极致、带着俯瞰蝼蚁般轻蔑的嘲讽,在林琰嘴角一闪而逝,快得无人察觉。

他沉默地卸下重逾千斤的背篓,看着矿石滚落堆积如山。他感受着体内冰魄神珠那微弱却无比坚定、如同心脏般顽强搏动的脉动,感受着丹田废墟最深处,那被无尽浊气压榨下、依旧不屈蛰伏的、属于神丹帝的一缕不灭神性,在绝望的深渊中,悄然点燃了一簇名为“希望”的微小火苗。

坠仙池?黑狱矿坑?

七杀矿盟?

这绝非终点,只是他林琰在仙界征程的起点!

玄黄大陆的至尊丹帝已成过往云烟,仙界的荆棘血路,才刚刚在他脚下铺开。

萧绝……无论你隐藏在仙界的哪个角落,无论你如今是何等高高在上……

等着!

待我林琰重拾丹火,修复神珠,破开这污秽枷锁之日……

这奴役之辱,这坠仙之恨,这鞭挞之痛,定要尔等百倍、千倍偿还!

仙界的棋盘,我林琰,落子了!这第一枚棋子,就从这黑狱矿坑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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