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脸色有些难看,他最重视这些东西,名声口碑是他花一辈子维护的。
但最近实在是......
叹了口气,易中海无奈的看着刘海忠,“我为什么会这样,你应该很清楚吧。”
“清楚啊!我还在我们车间帮你解释来着,突然多了一个七八十的老人要照顾,晚上觉又睡不好,谁都会精力不够。”
刘海忠微微俯身,往前凑了凑,“我的意思是,你就没想着把这事情解决一下?”
“解决?怎么解决?”
易中海翻着半拉白眼,没好气的看着刘海忠,“你是让我把聋老太赶出家门?
然后等我身败名裂?你好趁机当这个院子的一大爷?
怎么着?
这厂里的小组长当不上,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上了?”
易中海一连串炮轰,给刘海忠说懵了,他对天发誓,之前真没这么想过。
但......
现在一听,别说,好像当个一大爷也挺好,至少能弥补一下自己心里的创伤!
刘海忠越想越来劲,直到瞟见易中海不善的眼神,这才一个机灵回过神来,赶紧摇头。
“哎呀!老易啊,你想哪里去了!我刘海忠是那样的人吗?”
易中海淡然的点了点头,“你是!”
“......”刘海忠大脑宕机了片刻。
这人咋现在变成这样了啊?以前说话不会这么直的!
这长时间不睡觉后遗症这么严重?咋连给人留面子都不会了!
“得得得,这题外话我说不过你,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刘海忠双手合十拜了拜,算是求饶了,“咱能不能说正事?”
易中海冷哼一声,“正事儿就是,聋老太动不了!”
“我啥时候说动聋老太了?”刘海忠委屈啊,“我说给你想办法解决问题,可没说解决聋老太啊。”
易中海挑了挑眉,眼里闪过一丝好奇,“你的意思是......有别的办法?”
刘海忠笑容神秘,“那就要看你打不打算听了。”
“说说~”易中海来了兴趣。
刘海忠没有着急开口,掏出两根烟来,跟易中海点上,自己也抽了起来,随即才缓缓说道。
“我是这么想的,你现在的情况就是长期睡眠不足,再加上心里憋火,可不就脾气大吗?
反正按你说的,聋老太那没辙。
既然睡眠解决不了,那发泄发泄怒火呗。
你说,那要是咱能整治整治那罪魁祸首,你心里的火不就消下去大半了吗?”
罪魁祸首!
听到这个词,易中海内心一震,老眼一眯,不动声色的左右扫视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难不成你抓到了梁大刚什么把柄?”
刘海忠嘿嘿一笑,“怎么着?有兴趣了?”
“少废话,要说就赶紧说!”
易中海是一点不客气,甭管刘海忠怎么抓到的把柄,但既然他能来找自己,绝对是他一个人拿不下,要自己帮忙。
有什么好客气的。
刘海忠被怼的脸色一变,但为了报仇,他还是生生挤出笑脸。
“得,我知道你最近睡不好脾气暴躁,我不跟你计较。
长话短说吧。
我跟人打听了,就梁大刚家那个大门,他就不能安!
那是属于厂子的,他这是侵占公有地盘!
咱们完全可以开大会勒令他拆除,甚至是告他!”
易中海怔怔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
却不想,等来的是刘海忠满脸傲然,得意的结束。
“说完了?”易中海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说完了啊~”刘海忠理所当然。
“告辞!”
易中海面无表情的收拾碗筷,站起身准备换个地方吃饭。
他怕傻子会传染~
“唉?不是!”刘海忠一把拉住易中海,“你几个意思啊?你不想报仇?”
易中海嫌弃的将刘海忠肉手扒拉开,冷笑一声,“我是不想被你害死~”
“你别走!”刘海忠再次拽住易中海的胳膊,“我好心找你来商量事情,你不愿意也就算了,什么叫被我害死?
你侮辱谁呢!”
易中海伸手指了指刘海忠,正想要开骂,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咽了回去。
本是想着嘲讽下这个完完全全的大傻子,可转念一想,这么好使的呆子,梁大刚用得了,自己怎么就不能拿来用用。
意味深长的瞟了愤愤的刘海忠一眼,耐着性子,重新坐了回去。
伸出手向下虚摆了两下,示意对方稍安勿躁。
换上一张带有歉意的脸,赔了个不是。
“老刘啊,抱歉了,你也知道,我最近这情绪不太好控制,说话不过脑,多担待。”
刘海忠冷哼一声,但也并没有得理不饶人,见易中海低了头,便也默默坐下。
易中海见状,开始给其解释,“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气,你的事情大家伙也都知道,那梁大刚不是东西,拿你当枪使,你气不过想要报复,这很正常!”
刘海忠眉头略微舒展,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不过直接被易中海打断,他可不想在废话上面浪费时间。
“但是!
你刚才说的那件事情完全没有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呢?”刘海忠急了,“他现在封门,不就跟以前那地主老财圈地是一个概念吗?
这还不能告他?”
“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易中海恨铁不成钢道,“我说的不是他做得对!
我说的是告他没用!”
“什...什么意思?”刘海忠不解。
易中海有些头疼,这人怎么脑子不会转呢。
当即掰开手指,给刘海忠分析起了利弊。
“首先,现在整个后院没别人了吧。
他梁大刚封门是得到了后院儿全体住户同意的,又没碍着别人的事情。
咱们前院中院的邻里,没理由告吧。
第二,就像你说的,那块地是厂里的,他们能用的只是房子,圈院子不太合规矩。
但你架不住,厂里乐意啊~
厂里都没说话,你能说什么?
第三,你准备去哪里告?
厂子反正不会搭理你,派出所更没戏吧,你能想办法的只有街道。”
“那就去街道!我就不信,他们还真的敢明目张胆的偏袒!”刘海忠瞪着眼。
“行!那咱就说,街道完全按照规章办事,跟着你找到梁大刚了。”易中海敲着桌子,顺着他说。
“到时候,他当着街道面把大门那么一开!
说一句以后不关了!
哎~街道能说什么?”
“......”刘海忠沉默。
“对喽~就像你现在一样,街道什么也说不了~
街道顶多能不让他私自圈地,脱离群众,他们甚至没权利让梁大刚拆门。
因为那整个院子都是厂里的,要拆门,得厂里来说。
你信不信,街道人一走,他梁大刚立刻就会把门关上!
到时候你能怎么办?”
“......”刘海忠耷拉个脸,依旧沉默不语。
易中海继续补刀,“结果就是,气不过的你只能再去叫人。
等你求爷爷告奶奶把人请来,人家梁大刚来一句‘嗷~我忘了,下次注意。’
街道又被你折腾一遍。
而且,从那以后啊,你就等着被他玩吧。
他随手关个门,你就得去街道办叫人,不去,全院儿就会看你笑话,说你认怂了。
去了,就要劈头盖脸挨一顿,多去几次,你以后都别想在街道上有好脸看。
你自己算算,这划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