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道口派出所。
“你是说,常叔现在在东城分局当副局了?”
面对梁大刚惊喜的询问,梁建国微笑点头。
“是啊,你刚不是见强子了吗,他没跟你说?”
梁大刚嫌弃的摇了摇头,“那小子太活泛,说个啥都爱添油加醋,这几天的事儿我就没敢问他。”
梁建国点了点头,“成,那我跟您说说。
除了常叔,我和张队也都上了一步,张队是资历早就到了,不愿意去别的辖区,常叔上去以后,就给他提到咱们所的副所了。
我是因为那次抓特务,顶了张队的队长。”
梁大刚喜笑颜开,“行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特务不特务的事小,没你常叔,你这个年纪能当个屁的队长。”
梁建国点了点头,“那肯定的,我又不傻。”
“行了,继续说,还有啥事?”
梁建国想了想,问道,“秦姐的事儿她跟你说了吗?”
“没有,咋了?我看她现在挺好的啊。”梁大刚不解,她刚才接秦淮茹的时候,没感觉对方有什么难受的地方。
“现在是好了,但你刚走没两天,她就差点顶不住了。”梁建国心有余悸。
“什么情况?”梁大刚拧眉沉声。
“是这样的,你走以后第二天,我们就逼着贾张氏去医院写条子,出来就把离婚办了。
贾家那祖孙俩,估计也是知道硬的来不了了,他们就搞软的。
这边婚一离,我和大娃一走,那贾张氏就带着孙子,跪到了你家门口。
当着全院的面啊,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就是一个认错,一个哭。
秦姐装作看不见,想出门上个厕所,小的就拽,老的就跪在地上跟她身后趴。
那老太婆是真一点脸都不要啊。
把秦姐吓得院门都没敢出,直接跑回家了。
秦姐被他们这么往屋里头一堵,听着外面的哭声,没法吃饭,没法上厕所,差点整个人都崩了。”
“你们不会去把他俩拉走啊。”
“谁敢拉?雷师傅手底下有人受不了他们烦人,上去拉了一把,那老太婆当场就躺地上抽起来。
然后那个小的就开始号丧,吓得周围人没人敢动。
强子跑来叫我,我过去也没用。
她就一句话,我求我前儿媳妇回心转意,公安也要管?
我和大娃去架她,她也一样,人架在空中就开始抽,抽两下见我们不放她,直接咬自己舌头尖。
边抽边吐血啊!”
梁大刚无语扶额,贾张氏能干出这事儿,他倒不觉得惊奇,半夜摆灵堂都能干得出来,为了以后的生活,咬个舌头算什么。
“继续说......”
“后来我打算,提前把秦姐接走算了,眼不见心不烦。不过大娃倒是说,你走之前留了个法子,他去试试。”
梁大刚点了点头,“我就怕有这么一出,留了个脏招。”
梁建国失笑,“脏,确实是脏了点,但别说,还真好用。
按你说的,大娃去找魏虎,叫了三四个跟棒梗同龄的小子。
趁着棒梗去上厕所,脱了棒梗的裤子,直接就拉到大马路上喊。
‘他妈偷野汉子,他贾家贾棒梗还不要脸皮,跪在地上求着他妈的野汉子养他,连他亲爸都不要了,不是男人。’
就这话嚎了几遍,周围人只当小孩子打闹,但那个棒梗就跟疯了一样。
裤子也不穿了,嚎着就跑回去,他奶还在那跪着,苦口婆心劝他妈呢,这小畜生照着他奶奶脸上就抽啊。
嫌他奶奶出的馊主意害他丢脸。
一边抽他奶,一边还骂屋里的秦姐,什么贱女人之类的。
好家伙,六亲不认啊。
叫他这么一整,秦姐直接就对他死心了。
当着他们面做起了饭,根本不搭理那俩货。
那老太婆也知道,彻底没治了,只能回了家。
哥,说说,您这招天地同寿怎么想的,虽说让你们也没了啥好名头,但真解决问题啊。”
梁大刚嗤笑,这招儿?这招叫许大茂的神之一笔。
当年剧里许大茂就凭这一招,让傻柱秦淮茹快九年没结成婚。
算是他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
棒梗这小子,天生反骨,是个从小就是不知感恩的白眼狼,还极度要面子。
他奶让他跪妈,他开始可能觉得没啥。
可当他一旦知道这种行为,会伤到他的脸面,害他被人嘲笑......
那不好意思,我棒梗没妈没奶。
摆了摆手,梁大刚淡淡道,“这脏活儿,不是什么好事儿,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梁建国应声,“放心哥,我知道轻重。”
虽说伤敌一千,毕竟自损八百。
他了解他哥,不在乎这个,但秦姐,毕竟是个女人。
“还有什么事儿吗?”
梁建国翻着眼睛想了想,“哦,对了,你家冰箱是你走第二天送来的。
那个给你送冰箱的小伙还挺狂,跟他一起来的有个假小子,嚷嚷着要见你。”
“小伙子?”
“对,脸上有点肿,好像刚被谁打过。”梁建国肯定的点头。
“知道了是谁了,嘿~人家狂也正常,那是在军区司令的警卫员。”
“军区司令?”梁建国差点惊得站起来,“哥,你啥时候和司令攀上交情了,人家还送你冰箱?”
“嗨,也没啥交情,冰箱是打赌赢得。
反正以后见到那人绕着点,那小子练武练的脑子不太好。”
“哦~知道了。”
“剩下还有啥事没?”
“其他就没啥大事儿了,之前你留下的钱,装修花了三百,剩下的我拿给你。”
“行了,留着将来娶媳妇吧。”
梁大刚起身就要走,却被梁建国一把拉住。
“不行,哥这太多了。”
“多就多着用,谈恋爱费钱着呢,出手大方点,早点结婚生个小崽子,扔给常叔带去,省的他一天天的催我。”
“那也不行!我用不了!”梁建国倔强道。
梁大刚无奈,一把扯开自己的胳膊,“爱要不要,不要烧了!”
梁建国还想说什么,被梁大刚板着脸指了一下,瘪嘴蔫了。
“你闲着的话,把我刚带来的,缝纫机和话匣子,去给我放屋里。走了!”
出了派出所的门,梁大刚怀里揣着上海女士手表,骑上刚买的凤凰牌女士自行车,在街边紧了紧链子后,直奔厂医院。
三转一响,缝纫机,自行车,手表,收音机,这四样基本上是这年头家具家电里面的最高标准。
梁大刚没有打算大办婚礼,但这些东西,他还是要准备的,不能委屈了自己媳妇。
刚从李怀德那要了票和介绍信出来,他没开车,就是直奔王府井,把这几样东西东西置办齐了。
叫三轮拉到派出所,给自行车登记上钢印,顺便了解了解前几天的情况。
现在,是时候该去哄媳妇了。